“嗯？”贏驕應了一聲，他聲音沙啞，帶著點，很明顯在強忍著：“怎麼了，寶貝兒？”

“你……”景辭深深地呼吸，心跳聲大的都快要把說話聲蓋下去了：“你如果實在想，也可以……”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但兩個人都懂。

贏驕的呼吸一窒，攬著他肩膀的手驟然收。

景辭沒有掙扎，任憑他作。

“你，”贏驕咬牙，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景辭輕輕點了下頭。

“艸。”贏驕低低地罵了一句，用力將景辭進懷里，狠狠地抱了他一下。而后迅速放開，翻下了床。

省實驗學生寢室的門上都嵌著一塊小小的玻璃窗，方便宿管老師查寢。走廊里的燈過玻璃窗照了進來，借著這微弱的線，贏驕走到書桌前，拉開了屜，在里面索尋找。

他整個人繃的很，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弓，一即發。一盒煙反反復復拿了好幾次，才終于拿到了手里。

“你睡，不用管我，我煙。”

景辭坐起來，哪怕有黑暗的遮掩，也沒敢看贏驕。他垂著眸，佯裝平靜道：“你不……”

“寶貝兒，你可別再我了。”贏驕叼著煙打斷他：“聽話，去睡覺。”

怎麼可能不想？他想的都快要發瘋了。

春夢不知道做了多個，每天早上了已經是常態。

但他不會在宿舍里景辭。

不能，也舍不得。

這種事不是一個人的發泄，而是兩個人的。

簡陋的環境，還要提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檢查的老師，景辭臉皮那麼薄，本不了。更何況套和潤劑一樣都沒有，太容易傷了。

贏驕解開睡扣子，就那麼敞著懷站在窗戶前，偶爾有冷風順著沒封嚴實的窗鉆進來，拍在他上，帶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他靠著旁邊的床欄，盡量控制著，讓自己不往景辭那邊看。一直吸完了一煙，這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他沒立刻回去，而是吹夠了冷風，做足了心理建設，確認自己不會化禽后，扔了手機的打火機，鞋上床。

景辭沒睡，仍然坐在床上，腰板得筆直。

“怎麼還不睡？”贏驕拉著他躺下來。

“等你一起。”

這一記直球，差點讓贏驕再次破功。他克制著放開了景辭的手，在心里背了好幾遍橢圓的標準方程式，才輕聲問道：“剛剛跟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愿意？”

景辭小聲嗯了一聲。

贏驕實在是忍不住了，低頭在他上親了親，沒敢深吻，只是輕輕了一下：“愿意也先欠著，等以后一起補給我，好不好？”

景辭忍著赧點了下頭。

“點頭是什麼意思？”贏驕吃不著，心里憋著火，就變著法子欺負景辭：“好還是不好？”

景辭臉頰緋紅，半晌才低聲道：“……好。”

“那什麼都是我說了算，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聽不聽話？”

景辭沉默著沒說話，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贏驕繼續問：“怎麼不回答了？到底聽不聽話？”

景辭攥著拳頭，心臟差點從嚨口蹦出來。他緩了一會兒，才幾不可聞地吐出一個字：“聽……”

贏驕的心頓時的像是棉花一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了他的頭，不再逗他：“睡吧。”

景辭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一來已經過了他平時睡覺的點，二來被贏驕了那麼久，又跟他地那麼近，本沒法平靜。

但結果，他不但很快就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有些模糊，只能約覺到是在大學校園里，他抬頭對贏驕道：“那我先去上課了，中午見。”

贏驕笑著沖他揮了揮手。

下一秒，場景瞬間變換，他看到贏驕孤零零地站在他們分開的地方，從中午到晚上，又從晚上到中午。

睡夢中，景辭莫名地有些冷。他了，發出一聲囈語：“贏驕。”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贏驕下意識應了一聲，把他往懷里帶了帶。

到悉的溫度，景辭繃的放松下來，很快便又睡了。

第二天，兩人吃過早飯后，剛到教室自習了一會兒，劉老師就把景辭了出去。

他的臉上難掩興：“清華和北大的招生辦來人了，正在會議室里等你。”

景辭早就聽肖樂悅說過，這兩所學校會來找國家集訓隊的選手面談，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聞言點了點頭，跟著劉老師去了會議室。

一進門，景辭愣了下，因為清華招生辦的來人他非常悉，正是肖樂悅。

“小景。”肖樂悅站起來跟他打了聲招呼。

景辭順手帶上門，沖他笑了下：“肖哥，怎麼是你？”

“我們學校當時不是去酒店宣傳了麼，來的是我人。他們知道我跟你認識，就派我過來了。不止我一個人，我們教授還在酒店里，待會你跟我去見見他？”

旁邊北大招生辦的人一聽，哦豁，這不得了了，對家也太心機了，還打牌。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先一步把景辭接走！

連忙過來道：“我們教授就在外面吃早飯，待會兒就能過來，景辭你先跟我聊聊你的志愿？”

肖樂悅笑瞇瞇道：“不行哦，我先跟景辭說好了。”

北大招生辦的人不甘示弱：“怎麼就說好了，景辭明明還沒答應。”

兩人槍舌戰，誰也不讓誰。

劉老師早就問過景辭的志愿，知道他屬意北大數學系，便走過去道：“景辭已經想好了要報的學校和專業了。”

兩人登時目灼灼地朝劉老師看過來。

劉老師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北大數學系。”

瞬間，一人歡喜一人愁。

“不是吧，小景。”肖樂悅走到景辭面前，啞然：“你的志愿是這個？”

景辭點點頭：“不好意思肖哥，我已經想好了。”

“哎，去什麼北大啊，來我們學校，到時候哥罩著你，多好。我今年雖然大四，但是保研了，還在學校呆著。”

北大招生辦的人立刻警惕地擋在了景辭面前：“人家已經想好了，你們這是在搶人！”

肖樂悅笑了一下：“搶人？又沒有簽協議。”

他拉著景辭的胳膊，道：“跟我出去談一談？”

肖樂悅人好，在城的時候沒照顧他，景辭雖然無意他們學校，但卻給他這個面子。

“好。”

北大招生辦的人急了，又跟肖樂悅爭執了好幾句，直到景辭開口了，方才不甘不愿地坐下，眼地看著他和肖樂悅出了門。

肖樂悅和景辭接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出了一點兒他的脾氣，知道今天這事兒估計十有八九不了，但他還想試著努力一下。

“我們學校的數學系也很強，多了解一下怎麼樣？我帶你去見見教授？”

景辭搖頭：“肖哥，我真的確定了。”

“一點報我們學校的可能都沒有？”

景辭說的很肯定：“沒。”

“好吧。”肖樂悅長長地嘆了口氣，倚在窗臺上笑道：“本來還以為能跟你當校友呢。沒事兒，反正兩所學校離得近，以后你去帝都別忘了和我聯系，到時候哥帶你出去玩。”

“好，肯定不會忘。”

因為景辭意志堅定，這場搶人之戰結束的意外的快。

北大招生辦的人喜不勝，生怕景辭反悔了，趕跟他簽訂了協議。

至此，景辭的大學終于塵埃落定。

好事雙，剛送走了招生辦的人，趙峰就過來告訴景辭，國家集訓隊的通知下來了。

“等會兒那邊會給你發郵件，你查收一下。”雖然郵件上都有的時間安排，但趙峰還是跟景辭說了一遍：“這次比較巧，集訓隊也在城訓練。年后就要出發，一共十三天。結束后進行第一選拔，一共會選出十九個人。等到三月再進行第二，也就是最后的選拔。”

景辭點頭表示知道。

趙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是全封閉訓練，老師不能陪你，你得自己加油啊。”

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也別有力，你這個績已經非常給咱們省長臉了。這次集訓老師對你就一個要求：學的開心，知識。”

景辭心里一暖：“我明白的，謝謝老師。”

景辭這邊是喜訊頻來，而另一邊的景父卻陷了憂愁中。

他本來還氣景辭說話決絕，但琢磨了幾天之后，終于咂出點味道來。景辭連生活費都不肯要了，這是徹徹底底跟家里離了心。

景父不自有些后悔，景辭格擰還倔，只能順捋，他當時怎麼就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不就是說兩句化麼，比起別人的羨慕和恭維算得了什麼。

景父喝了一口咖啡，在心里盤算，省實驗馬上就要放寒假了，為了防止景辭真的跑出去打工不回家，他得去學校看他一次。

不管怎麼說，這個兒子現在出息了，跟他修復好關系還是有必要的。

景辭不知道景父的打算，晚自習結束后，他一回寢室就開始收拾東西。

他寒假要去贏驕家里住，服什麼的都得帶上。

贏驕本想阻止他，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咽下到了邊的話：“我幫你一起。”

李宙堪稱中國好室友，只要一見到贏驕過來，就會自發自發地避開，不打擾他倆。

省實驗學生宿舍的柜分上下兩層，上層空間大，里面的東西也比較好拿。下層不但空間小，取東西的時候還得蹲下去，非常麻煩。

贏驕不想讓景辭費勁兒，便直接道：“上面東西多，你來收拾，下面給我。”

即將跟贏驕一起回家的喜悅，讓景辭忘記了自己放在柜子最下面的東西，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柜子下層沒多東西，贏驕掏出兩件遞給景辭，手再進去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他到了一個冰涼的鐵盒子，上面有些凹凸不平。正是上次他看到的、那個景辭用來裝考第一試卷的曲奇盒。

贏驕的角慢慢地挑了起來，他抬眸看了一眼正在認真整理的景辭，把盒子掏出來，故意問道：“這是什麼？要帶嗎？”

景辭先是一呆，反應過來后迅速手去搶：“沒、沒什麼。”

然而他太張了，一個沒拿住，盒子砰地一聲摔到了地上。盒蓋瞬間飛出去老遠，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