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最后還是跟宋潛淵去打牌了。
不過打的不是宋潛淵說的那種升圖紙牌戲, 而是現代的撲克牌。
他用竹片制了一副撲克牌,跟宋潛淵科普了規則后, 兩人便來了一,宋潛淵徹底來了興趣, 不多時,他的那一圈狐朋狗友便也開始玩了。
這種游戲自然要來點賭注才有意思,因而小賭怡,宋普占了手的便宜, 贏了不銀錢,臉都興得紅了。
宋潛淵哀嚎道:“堂哥, 你手輕些, 我一個月也就二十兩的零花啊!”
其他公子哥也都輸了不, 但都沒有氣餒, 挽挽袖子,囔囔道:“繼續繼續,我就不信我還贏不了了!”
撲克牌能流行那麼久,甚至老皆宜,自然有它自己的無邊魅力。
很快,不止他們這一圈的公子哥學會了打撲克牌,甚至整個燕京都開始流行這種新型的紙牌游戲。
一時之間,宋普了燕京眾所皆知的人, 因為宋潛淵非常得意地宣揚:“這個撲克牌, 是我堂哥搞出來的, 他特別聰明, 我跟你們說,我堂哥打撲克牌就沒輸過!”
因為宋潛淵,宋普很順利地進了紈绔子弟們的際圈子,天天換桌打牌,小金庫日益盈,逐漸樂到找不到了北。
隨后他又把麻將給搞出來了,燕京的流行娛樂項目逐漸變了打撲克牌和打麻將。
這兩種娛樂都是可以多人參加的,因而可以非常熱鬧。
宋普不怕輸,他其實也蠻有錢的,東宮那什麼詹事的工作也是有俸祿的,再加上爹媽大哥的補,他小金庫其實也蠻多的,更何況他幾乎沒怎麼輸過。
他爸爸也打麻將,家族人又多,逢年過節總要去牌桌和麻將桌上斗上一斗,他得了老爸的真傳,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更何況麻將和紙牌都有些運氣分,他運氣也不差,因而屢戰屢贏。
這樣一來,也逐漸打出了些名氣來。
宋國公倒是很擔心他這樣玩喪志,宋母卻道:“智云有出息就夠了,阿普這個年紀,若沒有其他想做的事,便隨他去吧。”
宋國公嘆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他是為何惹惱了陛下,心里難安。”
宋母頓了一下,說:“我怎麼都忘記讓阿普將圣旨拿出來瞧瞧了。”
宋國公也忘了,趕讓人去找宋普,讓他將那旨拿出來。
宋普正在屋子里和宋潛淵他們打麻將,聽到宋國公要圣旨,本想張口喚燈籠去拿,但話到邊,又吞了回去,對牌友們說:“我去拿東西,你們老實點,別看我牌。”
宋潛淵笑得兩個大酒窩浮現,顯得特別甜,“堂哥你快去,我幫你看著他們!”
宋普卻不信他,他這些天和宋潛淵玩下來,明白他是最耍賴的人,能有看牌的機會,是決計不會錯過的,因而對其他公子哥說:“你們幫我看著他,別讓他看我的牌。”
其他人點頭如搗蒜,“宋家哥哥,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看著他!”
這幾個小孩雖玩,但比宋潛淵端正很多,宋普信得過,所以很放心的走了。
他從箱子里拿出了那張圣旨,說實話,自從拿到手里后,他就放到了箱子里,都沒看上一眼,現在心平和了,倒是敢展開看了。
澹臺熠寫下這張圣旨的時候,心里應當是有氣的,因而圣旨上的字都顯得有些冷冰冰的,沒夸他,也沒貶他,就是說皇帝恤他云云,也就兩行字。
宋普仔細看了一眼,好好地卷起來,送到了宋國公手里去了。
宋國公一看,遲疑了一下,道:“怎沒有玉璽章印和陛下的私印?”
梁國圣旨是有兩個蓋章手續的,一個是代表至高權力的玉璽蓋章,一個是代表皇帝個人意志的印章,這兩個章印宋國公都沒有在這張圣旨上看到,可以說,這是廢紙一張。
宋國公確認了這張圣旨真的沒有這倆章印,不敢置信地問:“這真是陛下給你圣旨?”
宋普沒注意那麼多,聽到宋國公說沒有蓋章,一時之間沒想太多,“自然是真的,怎麼了?”
宋國公翻到背面看了看,說:“不對啊,陛下怎會犯這種錯誤。”
宋普問:“什麼意思啊?”
宋國公看了他一眼,說:“這圣旨沒蓋章就和廢紙一樣。”
宋普迷茫了一瞬,很快就懂了宋國公說的意思,他也遲疑了,“……怎麼會沒蓋章?”
宋國公語氣意味深長起來,“是啊,怎麼會沒蓋章。”
宋普:“……”
宋國公將圣旨收了起來,對宋普笑了一笑,說:“看來陛下是嚇嚇你,老太爺倒是沒說錯,陛下這般大了,還是年心,倒也不是無藥可救。”
宋普:“……”
您何必說出口,讓他再快樂幾日不行嗎?
宋普再次坐到牌桌上,就開始心神不屬了,不過也勉強能將注意力放到牌桌上,他看了幾眼幾個小孩,問:“沒看我牌吧?”
幾人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宋普心里了然,說:“繼續吧。”
這一把果不其然輸了。
大概因為看了牌,宋潛淵倒也不敢得意,連收宋普的錢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只道:“堂哥我都沒贏過,讓我贏一回我下次還和你玩嗷。”
宋普愿賭服輸,是給了他錢,卻沒心再玩了。
他滿腦子都是宋國公說的那句話,什麼嚇嚇他,他說要歸家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宋潛淵看他不玩了,給幾個小伙伴使了個眼,一個年說:“宋家哥哥,今天西街有燈籠詩會,你要出來玩嗎?”
宋普回過神來,問:“今天有嗎?”
年說:“對啊,就是今天,聽潛淵說你應當沒怎麼去過這麼熱鬧的地方,我們就尋思著帶你去看看,你若是有意,晚上我們約出來玩吧。”
宋普自然應了。
這些小孩普遍比他這的年紀小一兩歲,興趣好也算一致,有共同話題,因而能玩到一塊兒去,再加上這些時候的牌桌上的集,關系自然逐漸融洽了。
當晚,宋普用了晚膳后,就跟著宋潛淵一起出了門。
燕京其實是很繁華的,雖有宵,但在這種特殊節日里,還是會通融推遲到晚上十點,因而他們有五個小時在街上晃的時間。
也只有這種特殊的節日,云英未嫁的姑娘們才能在丫鬟嬤嬤的陪同下出來。
不過本朝的風氣便是以大家閨秀拋頭面為恥,所以這些姑娘們出門,也要以面紗遮面,不陌生男子將臉看了去。
宋普倒是見了幾個不遮臉的子,不過發髻都梳了婦人髻,不算做姑娘了。
宋普個子差不多175左右,其實也算高挑了,但這些年們大約是出好營養也跟得上的緣故,長得都比較早,最小才十四歲,就已經到宋普耳邊高了,連宋潛淵都和他差不多高,但到了大街上,才知道其實高一米六幾的男人還是很多的。
西街是燕京最繁華的一條街了,燕京最大的市集便在西街,很多異族商隊便會駐扎在西街,販賣從各國收來的特產,若平日里來玩耍,總能淘到不新奇的玩意兒。只是現在因為節日的緣故,所有商販都會在自己的攤子上放漂亮的燈籠,以謎和詩做引,引來游客駐足。
宋普是不會詩的,也不太懂這些謎語彎彎繞繞說的是什麼鬼,因而只能看看宋潛淵等人去猜謎。
宋潛淵倒是運氣好,當真沒他猜中了一個謎底,贏來了一個非常小巧漂亮的六角飛檐宮閣燈籠,他捧著燈籠,喜滋滋地對宋普道:“二堂哥,我今日的確看了你的牌,我太想贏你了,實在對不住,這個燈籠就當給你賠罪,下次我們還一起打麻將。”
這小孩也真誠,宋普本就沒和他計較,聽他這麼說,倒是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那盞燈籠,“那便謝謝了。”
宋潛淵見他了,臉上的笑容又大了許多,倆酒窩顯得特別甜,“二二堂哥你看著,我再去給你贏幾盞好看的燈籠,讓你放院子里擺著玩。”
說罷,便興高采烈地和幾個小伙伴一起去攤位了。
宋普呆在原地觀賞手里的像是工藝品一樣的燈籠,還沒看多久,耳邊就傳來一陣喧鬧聲,肩膀被人撞了一記,他一時不察,踉蹌幾步,仍沒站穩,往后倒去。
這時候一只手扶住了他后背,將他攬住,幫他穩住了形,“你沒事吧。”
隨之而來,便是有些耳的溫潤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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