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把管家捉來。”
“得令。”
將軍一聲令下,幾名隨同他從沙場歸來的親兵迅速行。
管家在前院自己的房間里,正打包收拾細準備跑路。
他是個慫的,從知道將軍要歸家起就想著跑路了,只是暫時被大崔氏安下來。
大崔氏跟他謀毒殺將軍,他本是不同意的。不是心腸好,只是沒膽子。
親兵闖進來時,管家剛把包袱背在上就被一把按住了。
管家被押到庭院。
他此刻尚不知況,初以為與大崔氏的事暴了,可又看到大崔氏好端端站在將軍后,便有些不明所以。
親兵把管家的包袱遞到將軍面前:“屬下去時管家正要出門,這是他的隨包袱。”
將軍一把扯開包袱,一堆錢串子了出來。
大崔氏在后面向管家頻頻使眼,可惜管家低著頭一眼都沒看到,令大崔氏生恨一腔義都拋給了瞎子。
將軍斥問:“你這是卷錢跑路?”
“誤會啊,主公......”管家連連叩首,卻不知該從哪里為自己開,又生怕自己口快說錯了話。
將軍將包袱丟在地上,怒視管家。
“田末,你本是家生子,念在你父一生品忠良,才給你了奴籍,又提做了管家,卻不想你竟背主人!”
“人”二字像是天塌下來的磚頭砸在管家頭上,砸地他一陣頭暈目眩昏頭昏腦。
“主公,主公,奴,奴......”管家不住磕頭求饒,頭昏腦脹之下喊冤道,“都是夫人勾引奴,奴被夫人迷了心竅啊。”
管家一時急喊出了心里話,卻是庭院眾人始料未及。眾人皆是不及反應呆立當場。
隨即,崔盼盼忍著痛在心里狂笑,臉上卻出一副悲痛的表向大崔氏。也是沒想到真相這麼容易就從當事人之一的里喊出來了。
將軍是最驚訝的,一臉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大崔氏,那表比發怒還要讓人膽寒。
大崔氏蒼白著臉在將軍注視下后退幾步,心慌意之下自私的本又發作,指著崔盼盼和管家大喊。
“賤奴污我,你們都聽到賤妾說的話了,跟賤奴有染的人是,不是我。打,給我打,把這個賤奴打死,還有這個賤妾,把這兩個賤人給我打死!”
然而,庭院中卻沒有人聽的話了,就連邊的仆婦也不敢擅。
管家心知大崔氏是個心狠的,連忙爬到將軍腳前叩首哭道:“主公,奴錯了,奴不該被夫人迷,求主公看在家父......”
將軍哪里還聽得進管家的求饒,只是一臉鐵青環視在場眾人,視線從大崔氏、崔盼盼、管家以及眾仆婦臉上一一掃過,最后還是落在大崔氏那張毫無的臉上。
將軍怒極反笑。
接下來,整個田府一頓飛狗跳,家中所有仆從都被親兵拿下,無一人逃審問。其中管家與大崔氏邊的仆婦更是審問重點。
如此一來,任何丑事都藏不住,真相大白天下。
崔盼盼和春兒好像被人忘了一般,庭院里眨眼便只剩了們兩人。
將軍離開時曾默默看過們一眼,只是當時他心緒煩,只想著弄清楚真相,已經顧不上崔盼盼主仆了。
崔盼盼主仆互相攙扶著回到臥房,又彼此上了藥。
與崔盼盼的鎮定不同,春兒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娘子,現下是怎生況?將軍放過我們了?”
崔盼盼讓春兒拿了之前的糕點過來填肚子,一邊吃一邊安春兒:“將軍帶著親兵去調查真相了,他很快就會明白我沒有害他反而是要救他。”
春兒懵懵懂懂靠在榻邊,崔盼盼遞給糕點,就乖乖接下來吃掉。
雖然春兒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崔盼盼對的忠誠非常滿意。
剛才主仆挨打的時候,崔盼盼還真有些擔心春兒不住說了實話,還好春兒堅持下來了。
崔盼盼暗自思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管家那個慫樣估計幾板子下去就會全招了。就算大崔氏意圖抵賴不認,邊的仆婦也會不住出賣。
大崔氏和管家的丑事被揭穿已定局。
問題在于昨晚的毒酒。
酒全被小崔氏潑了,眼下已無法從證上來證明酒有毒,只剩下人證了。
大崔氏是否跟管家商量過?如果有,那多半也會被管家代出來。如果沒有,崔盼盼就要考慮該怎樣讓將軍知道這件事。
事進展到這一步,崔盼盼已經沒有必要為大崔氏保守。
在周主忠妾的故事里,正妻死后媵妾曾自殺,崔盼盼斟酌著自己是否也要做到那一步。
這一等便是一整天過去,期間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幸好早上春兒從廚房拿的糕點不,都被主仆兩人分著吃了。
炭盆里的銀炭早已燒完,春兒也不敢出去再要。
崔盼盼拉了春兒上榻,主仆兩個也顧不上背后的傷,裹著棉被一起趴著。
天快黑了。
春兒抖抖索索下了榻,小心地披上斗篷出去。過了一會兒,端著盞點亮的油燈進了屋。
春兒又爬上榻,沒一會兒就發出輕微的鼾聲睡著了。
崔盼盼抱著被子趴在榻上,瞪眼著那盞青銅燈發懵。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穿越在了近似春秋戰國的年代,親眼看到青銅燈時仍然會有不知何的錯覺。
考古大俠們誠不欺吾,青銅燈真的是彩的。
這是一盞鳥柄青銅燈,握柄是一只彩的喜鵲,做工致到讓崔盼盼瞠目結舌。
恍惚之中,屋外傳來紛的腳步聲,在靜夜里聽著分外明顯。
崔盼盼立刻警覺起來,連忙把春兒醒。
來的人不,但進屋的只有一人。進屋的人在門口喚了一聲,得了崔盼盼的允許才推門進屋。
進屋的人是將軍的親兵隊長田猛,也是白天帶人抓管家的那位。
崔盼盼下意識向屋門看了一眼,猜測將軍很可能就在外面。
將軍的確就在屋外庭院里,他邊還跟著幾名親兵。也不知他是不愿看到崔盼盼,還是不敢。
這年代的房屋隔音效果奇差,在庭院都能聽到屋里的說話聲。
“小崔氏,將軍著我問你幾句話,你莫再胡攪蠻纏如實回答。”
“妾想先問一件事,不知可否?”
“何事?”
“夫人如何了?”
“夫人歿了,管家也沒了。”
崔盼盼低下頭,淚水下落在地上。過后又抬起頭,眼睛雖然紅腫,但眼神平和了許多。
“事已至此,妾再無須瞞,將軍想知道什麼?”
“將軍一問,為何昨夜潑酒?”
“酒中有毒,妾不愿行不義之事,不忍殺將軍。”
“將軍再問,為何自污與管家田末有私?”
“妾死則死已,恐賊子還會對將軍行不利之事,寧與其同歸于盡。”
“將軍三問,為何不將夫人與管家之事直接告知將軍?”
“夫人乃家中主母,告之是為不忠,妾不愿行不忠之事。”
“將軍問你,可曾后悔白了刑罰?”
“不后悔,”崔盼盼忽然起對著田猛拜了下去,“求軍士為妾帶句話給將軍,主母既去,妾求陪葬,請將軍賜妾一死以全忠義。”
田猛轉離去,把崔盼盼的話如實稟告了將軍。
將軍聽了崔盼盼的回答,面平靜看不出喜怒。又在崔盼盼的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才帶著眾人離去。
過了一會兒,有親兵送了飯菜過來。
崔盼盼和春兒主仆終于吃上了飯,只是有些食不知味。
古代陪葬似乎很常見,將軍不會真的同意讓給大崔氏陪葬吧?崔盼盼有些后悔采用自己臨時想出來的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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