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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我的刑偵筆記(共8冊)》 第19章 菜鳥和處長的談判(5)

這老闆見機得可真快,連黑著臉的仨刑警也被商余滿塘給逗樂了。劉生明局長抹了把臉,忍著笑,客氣道:「余師傅,這事怨我安排得不好,這三位是咱們城關刑警隊的同志,警校給我們有通知,要您兒子到地方實習,他們三位本來是通知您兒子到單位接洽,誰知道出了這事……主要問題還在我們上,沒有事先說清楚。」

「啊?」老余眼一瞪,咬著,心想沒進警察門,先把警察惹了。再一看兒子,猛然想起剛才餘罪還是故意撞人家,老余那一個火冒三丈,揪著兒子呱呱就是兩掌,邊踹邊罵著:「你個小兔崽子,讓你去送貨,你出門就闖禍!跟誰不能撞,你撞人家警察呀!將來畢業人家還要不要你?實習怎麼也不告訴我……瞪,你再瞪,我你個小王八蛋。」

餘罪胳膊擋著,一副仇視的眼神,劉生明局長在兩人中間拉著。餘罪不服氣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是警察,從大早上就跟著我,我還以為誰盯著想搶我貨款呢。」

「再說……你個小王八蛋。」老余怒氣沖沖,又踹了兒子兩腳,對護著餘罪的劉局長道,「老同志,你們都是警察,千萬別介意,我這個倒霉兒子呀,從小就是個闖禍婁子,你們千萬別介意……那個,這幾位同志,你們車給留下,我給你修,重噴漆……不管誰撞的誰,全部是我負責啊。」

說話間,生怕幾位警察介意似的,老余拿著塑料袋開始裝香蕉、橘子,胡裝了一大兜,要送給在場的幾位警察,只是這景怕是沒人敢收。劉生明局長讓三人先歸隊,哪知那三人出去一眨眼又奔回來了,沖著餘罪要剛剛被拔掉的車鑰匙。餘罪扔了過去,那三人給了個很不友好的笑容,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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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餘罪眼中,總是看不慣父親這種人前唯唯諾諾的奴才樣子,不過在劉局眼中看來是最正常不過了,市面上討生活的小商販很多這樣的。此時細看其貌不揚的余滿塘,偏矮的材,裹著一灰不拉嘰的棉,兩撇八字鬍配著凍得發紅的兩腮,讓人瞅著就樂呵。就這樣的爹,怕是養不出什麼像樣的兒子來。

可偏偏這個兒子,還讓省廳一位長專程來了,此刻他只能抑著心裡的意外。寒暄片刻,即便劉生明堅持要給余師傅修車,余師傅也不敢接了,只盼留個好印象,尤其當得知眼前這位便是市局的劉生明劉局長,老餘一陣眩暈,差點就地栽倒。

「劉局,您瞅瞅,初次上門就上這事了,搞得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擱了……你過來,快給這位大局長鞠個躬……不不,敬個禮,這是咱們家貴人。」老余揪著兒子,就差替兒子敬禮了,反而把劉生明局長看得不好意思了,笑勸道:「余師傅,這樣吧,這兒說話也不方便,還耽誤您做生意,我現在回局裡,直接讓小余到我辦公室談談實習的事。今年的警力各地都要擴容,我聽說呀,省城要選拔一批,說不定小余能趁著機會啊,留在省城都說不定。」

「啊?是嗎?」一直發愁兒子分配的事,一下子來了這麼大的曙,余滿塘一下子幸福得快暈倒了。

劉局起往外走,老余忙跟在後,小聲問著:「劉局,您家在哪兒?改天我帶兒子登門拜訪您去。」

什麼意思?肯定是意思意思嘍,劉生明回頭一看滿臉殷勤的余滿塘,笑了笑逗著道:「我家不在泰,不過余師傅我提醒你啊,我家只有個防盜門,沒後門。」

「不不,不是,咱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應該去拜訪拜訪您,好容易見著您這位大貴人了,不上門拜訪怎麼可以呀。」余滿塘覥著臉纏著,直跟到了車前,劉局回頭提醒著:「真不用,就看你兒子是不是塊料。要是的話,一分錢不用花照樣穿上警服。記得讓他來辦公室一趟啊,給他安排個實習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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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我讓他馬上去。」余滿塘點頭哈腰,把這位貴人給送走了。

一回頭,有賣水果的老哥們兒好奇地問著:「老余,賠了多錢,請客啊。」

「一分錢沒要,看見那走的警察了嗎?市局的劉局長,哎喲,說起來還是同輩,他得管我大哥,這裡外不都是自己人,談啥錢呢。」

老余趾高氣揚、昂頭地胡扯上了,過一會兒才想起劉局待的事,趕跑回店裡。看著兒子坐在門后發獃,他火急火燎地踢了一腳嚷著:「你犯什麼傻,人家劉局不是讓你去辦公室了嗎?這多好的事,說不定將來就有門路可走了……快去,愣著幹什麼?」

「我……不想去。」餘罪擰著腦袋說著,很生氣的樣子。

老余以為兒子生他的氣,立刻變了語氣,攬著兒子道:「爸不是真打你,不打你兩下讓人家消消氣,回頭人家記仇怎麼辦?知道爸為什麼花老了錢把你往警校送嗎?就著你出來當個警察,那出門多氣派……剛才沒看見嗎?撞人家一下,一下子來了一撥警察。彆氣了,將來你要當了警察,這條街誰敢惹咱爺倆,那好攤位還不是盡你爸挑?」

挑個好攤位,不城管、稅務和工商的氣,就是老爸此生最大的理想了。餘罪拉不住臉了,笑了起來。老余也樂了,拉了條巾給兒子臉,又關切地讓兒子回家把過年裳穿上,神點去見人家劉局,餘罪在這不勝其煩的嘮叨中逃也似的出了店門……

遠來何故

從南街口到市公安局用了三十分鐘,餘罪開著家裡那輛拉水果的車,沒有換服,還是平時在店裡穿的那老式的勞服,已經褪得快看不出來了。

餘罪有些張地進了公安局大院。即便是警校生,對這種有可能是下半生工作的環境還是有點陌生,莊嚴的國徽、林立的警車,進出表肅穆的警察,都會讓來到這裡的人肅然而生一種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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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是一位年齡和餘罪差不多年齡大小的警察,登記了名字。餘罪不由得對那個小夥子多看了兩眼,多帶了點同的眼。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畢業后,也是這副德行,無所事事的氛圍和按部就班的工作,幹得久了,臉上總是那副惹人生厭的樣子。

也許就是這樣,現在的就業是畢業生的一塊心病,一畢業就要經歷這種陣痛,而這個行業,除了國辦的警大學、警務專業學院是對口分配外,像省里這種專科類警校,已經有冗員了,一大部分熬上若干年也進不了編製,只有以合同制或者協警的份領一份連做小買賣都不如的工資。

這個高不高低不低的學歷,餘罪覺就像肋,讓你沒有機會去謀求更好的前途,但也放不下架去做其他事。走到二樓時,他看到了樓下省城來的一輛車。他突然在想,如果面前放著一個機會,是不是該抓住,而那個機會,他好像知道是來自什麼地方。

敲門聲起,劉局親自把餘罪請進了辦公室,讓他先坐著,寒暄了兩句就出去了。等的時間不長,餘罪剛看清這個一桌一書櫃一套沙發的辦公室,許平秋就夾著一摞資料進來了。餘罪抬眼看了看,安安靜靜地坐著,比在教室的時候乖多了。

「呵呵,看你一點也沒有意外的表啊,能告訴我為什麼嗎?」許平秋笑著坐到了局長辦的座椅上,開口道。

餘罪笑著反問:「我非要意外嗎?」

「不應該嗎?我是從二百公裡外的省城來的,除了發生大案要案,一般況下還不用我親自出馬。」許平秋說道。話有點拽,不過也是事實,餘罪笑了笑:「我猜到您來了。」

「是嗎?」許平秋倒意外了,這可是臨時的決定,除了劉局和司機沒人知道,不料餘罪又是笑笑道:「我在院子里看到了您的車,您說我還猜不到嗎?」

「哦……呵呵,我燈下黑了啊。正好路過,想到你的籍貫就在這兒,所以順路來瞧瞧。」許平秋笑了笑,詫異地看了餘罪一眼,對他這份鎮定的細心到很滿意似的。剛才的事他也從劉局那兒知道了,這對爺倆,故意撞了便的車,還準備訛倆賠償呢。許平秋對這個學員的印象愈發之深,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來:「那你知道我的來意嗎?」

「您來了,這來意不就明顯了?」餘罪道。

「說說看。」許平秋不置可否道。

很明顯,一個招警員的長,不遠百里到另一座城市,餘罪知道來意,可他想不出原因。自己是同學口中的人渣,總不至於組織上來人要付自己重任吧。他為難地撇撇道:「許長,我知道您要找人去幹什麼活,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找上我。」

「你不覺得你有優勢嗎?」許平秋問道。

這下餘罪蒙了,真張了,訝然問著:「有嗎?」

「有,最起碼能過人,跑個幾公里沒問題,對吧?」許平秋問。

「全校大部分男生能都可以呀。」餘罪道。

「職業素質也是一個重要部分,最起碼你能打倒我,我可在全省刑事偵查總隊當過總教。」許平秋笑著道。

餘罪愣了下,想起了匕首攻防那檔子事,眼斜斜地看著,似乎有點懷疑,這位領導會不會是專程上門報一匕之仇了?不過不太像啊,餘罪覺得老頭場上認輸那樣子,很有幾分明磊落,絕對不會下手。

「還有,你們學校江主任向我介紹過你,他說你年年參加學校的公益和義務勞,這說明你的思想政治素質還是很好的。」許平秋咧著說著這話,使勁找著餘罪的優勢,似乎生怕這個逆反心理很強的孩子走不進這個圈子。

哎喲,這話聽得餘罪好一陣牙疼,他誠懇地說道:「不是那麼回事,我是為了加學分呢,不夠學分不是讓留級就是讓反省,加得,扣得快,逮著一次夜不歸宿,一扣就是五分,當志願者,干一星期活才加一分,我也是沒辦法。」

許平秋咳了一聲,低了下頭,忍著笑,好容易平靜下心態來,再怎麼說這孩子也有可分,看他現在如坐針氈的樣子,好像生怕別人認為他太優秀了。他清了清嗓子道:「你為什麼做,我不看重,不過你做了而且做得好,這是結果,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今天來呢,咱們就不打啞謎了,開門見山地說,沒錯,你猜得很對,從英選拔開始就是個幌子,我確實在找人,用你的話說就是:找能幹活的人!」

「幹什麼活呀?」餘罪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許平秋嚴肅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直接告訴你,只能告訴你選拔后將經過數月的訓練,訓練中還要淘汰一大批人,不是誰都能進到這個規劃里的。」

服從命令是警察的天職,即便警校生也已經習慣這種神神的行事方式,不該問的不會多問,不該知道的,餘罪知道人家也不會告訴你,一切只能憑覺了,他想了想,沒吭聲。

這種沉默對許平秋來說是最棘手的,他無從判斷這位學員的真實想法究竟怎樣。他認為餘罪比他的同齡人了幾分熱和莽撞,多了幾分過度的和憂慮,防備心很強。許平秋把這些用「沒娘的孩子早當家」來解釋,毫不用懷疑,再過幾年,這傢伙將是位城府很深的人。

沉默了片刻,許平秋正正子。在這一瞬間,他看到餘罪臉上掠過了一不屑,似乎已經揣到自己的邀請和說教即將開始。確實也是如此,許平秋張口嚴肅問著:「你警校已經三年了,警察的榮譽和責任、忠誠和使命,你有自己的理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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