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幾句, 舒然推推賴在自己邊不走的徐慎:“灶里還燒著火呢,快去看看,小心把房子給燒咯。”
“燒不了。”徐慎說:“灶口離柴堆很遠的。”
“以防萬一。”舒然說, 房子可是重要財產。
“拗不過你。”鍋里水不多,燒得快, 徐慎媳婦兒的小臉就下去看火。
不多時, 他打好水進來喊舒然:“媳婦兒, 可以了。”
舒然躺了會兒犯迷糊,不是很愿地哼唧了一聲:“哦。”
周惠已出嫁, 倆男人的屋門肆無忌憚地敞開著,頗有種解放的覺。
舒然貪涼已經去了長,大大咧咧地橫躺在徐慎的床上。
“你再不起來,我就直接抱你了。”徐慎倚在門邊上,欣賞麗風景。
“都說來了。”舒然著爬起來,路過徐慎時,忽然抓了對方一把就跑。
徐慎作為南市打架獨一份兒牛的存在, 反應肯定很快, 一般人本不了他, 但他對舒然從來沒有防備心, 就這麼被生生地抓了一把,抓得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喂?”他愣了,舒然也愣了,這家伙也……敏的。
其實舒然也就借著酒勁兒壯膽, 撒野過后趕跑進衛生間反鎖門, 很害怕徐慎會破門而, 把他折騰到半夜。
徐慎緩了緩, 拿起床頭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時間, 快深夜十二點了,不適合耍流氓,不然他可能真的會破門而。
舒然洗完出來,看到門口放著一桶冷水,明顯是徐慎給他自己用的。
“沒有熱水了嗎?你不會就燒了這麼點兒吧?”舒然問。
“就燒了這麼點兒。”徐慎說:“水燒得快,況且我又不用,洗冷水比較適合我。”
舒然心虛地點點頭:“確實,那你去吧。”
剛才閑的事兒他可沒有忘記,希一桶冷水可以拯救自己的屁。
今天真是奔波了一整天,舒然洗完熱水澡,確實全都松快了,還是徐慎考慮周到……舒然著額角輕輕喟嘆,躺下想了會兒辦廠子的事,他的腦子就再也轉不,睡著了。
“媳……婦兒?”
十多分鐘后,徐慎湊過來,發現舒然已經睡著了,他笑了笑,親了對方一口,關燈睡覺。
沒有周惠在的第一天,二人無拘無束地睡到日上三竿,不約而同都有了一種獲得自由的快。
特別是徐慎,這輩子都沒有被人管過。
不由慶幸……自己最終沒有娶一個勤快的媳婦兒,而且娶了舒然,一個飯來張口的奇男子。
怪不得周惠說,男的沒人管就無法無天,可不是,他們醒了還躺著消磨時間不肯起來,你對我一下手,我對你一下手,不知不覺就到了將近十一點。
“慎哥,起來吧,我了。”最終舒然下定決心,一骨碌地爬起來,在徐慎跟自己搶衛生間之前沖出去。
“你慢點兒,我去樓下。”徐慎慢吞吞的,沒跟他急,起來整理了一下床鋪,關了電風扇。
臥室的窗簾也拉開,讓屋里變得亮堂起來。
家里沒有養任何牲口,不吵,周圍鄰居也不多,院子里邊靜悄悄的。
徐慎在一樓洗漱后,往脖子上搭了一條汗的巾,進廚房給氣的媳婦兒煮碗面。
看了看沒什麼菜,他燒著火,去屋后的地里扯了兩顆鄰居大娘種的小白菜。
剛搬來不久徐慎給那大娘幫了點兒忙,大娘讓他沒菜可以去地里摘,一般徐慎都不去摘,自己一個人過日子,沒了大不了去買回來再吃。
為了家里那個,徐慎確實沒原則,啥都可以干。
“我還說你人去哪兒了?”舒然到沒找著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徐慎手握幾顆小白菜回來,笑了:“哪兒來的?”
“的。”徐慎也笑。
“……”舒然想了一下:“那你快點兒進來,別讓人看見了。”
徐慎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驚訝的同時解釋:“我逗你的,是鄰居大娘種的,可以讓我摘。”只是從前沒摘過。
“哦,那拿給我洗吧。”舒然接過來。
“如果真是的呢?”徐慎家院子里有個水井,他移開井蓋放下桶打水,看著舒然:“你會譴責我嗎?”
“啊?”舒然擺弄著鋁盆里的小白菜,一愣:“哦,不會。”
“為什麼?”徐慎把一桶水提上來,倒進鋁盆里,對這個答案很意外。
舒然掐掉小白菜的頭,分析說:“我覺得是你的話……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干這種事。”頓了頓:“如果干了,我私心里也不會譴責你。”這是站在個人的角度。
徐慎笑了:“媳婦兒,聽起來你還欣賞我。”
舒然正準備說‘廢話’,到邊又咽了下去,瞪著徐慎笑:“一大早地找夸,你有病啊?”
“沒。”徐慎被罵了還笑,放下水桶去放面條,只聽舒然在他背后喊:“別這麼早放面條,我喜歡吃青菜一點兒的。”
太早放面條菜就煮不了。
“知道了。”徐慎倒是喜歡吃生一點兒的青菜,開水燙一燙就行,不過娶了媳婦兒就等于沒人權了,家里全聽舒然的。
讓他吃生點就生點,讓他吃點就點。
吃飽了,徐慎跟舒然說:“我去找凱子他們商量廠子事,正好最近要去一趟沿海找生意,到時候順便打聽打聽,你去嗎?”
舒然收拾兩人的碗筷:“你是問我跟不跟你一起去陳家,還是問我跟不跟你一塊兒去沿海?”
徐慎想了一下:“兩樣都有。”
去沿海來回則一個星期,多則半個月,徐慎舍不得把舒然獨自留在家里。
“先去陳家。”廠子的事是自己建議的,舒然肯定要去當顧問,沿海……就再說吧,先看看和大家伙兒談得怎麼樣。
大中午地過去,家里只有陳森在,聽說陳凱還沒起來,昨晚傷了自尊和面子,心持續暴躁。
“回家又喝了二兩白的,醉死過去了。”陳森看起來緒也不高。
舒然踢了下徐慎,讓他說。
徐慎點點頭,和陳森說了辦廠子的事,以前的老輩子做生意很暴簡單,這里特指陳森他爸,本沒有傳給兄弟倆什麼生意經,否則也不至于。
所以陳森聽了就說:“我不會,要做這個我只能出錢。”
“出錢就可以了,別的不用你心。”徐慎說。
“誰說不用森哥心,森哥認識那麼多人,”舒然說:“廠子第一批工人,得用咱們自己人。”
陳森和徐慎他們認識那些弟兄,正好都安排到廠里上崗,這年頭但凡能夠爭取一個正經的崗位領工資,舒然覺得,誰也不想當游手好閑的混子。
這麼多人沒有正經的工作,還不是因為崗位的缺。
否則八~九十年代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南下打工,只因沿海地區崗位比較充足。
其二,南市現在的廠子不多,規模和崗位都很有限,他們的廠子要是辦得起來,肯定會引起關注和一些眼紅,所以用自己人最好。
陳森一聽自己也有事干,頓時來勁兒了:“這個倒是沒問題,我可以管人。”
“對,森哥管人。”這塊其實特別重要,舒然說:“把凱哥喊起來吧,他經常到跑,讓他去找廠址。”找到了再篩選合適的租下來:“□□件什麼的讓帆哥去。”
徐慎微笑地看著舒然發言,等對方說完了自己才開口:“買機設備、請師傅,這些我包了。”
陳森點點頭:“你們兩口子能者多勞。”
最后一步就是看大家伙兒能拿出多資金來辦廠,份怎麼個占法,這要等江帆他們也到了才能談。
“我手頭也沒有多錢,不過我可以問我娘借點兒,對了舒然,”陳森說起老娘,非常高興地匯報:“你給我家設計的茶葉包裝,鋪子里已經用上了,反響很不錯,同樣的茶葉,新包裝就是賣得更好。”
“是吧?”舒然笑起來:“那就好,有需要還可以找我。”
陳森笑著點頭,又皺眉:“我估計其他賣茶葉的鋪子也很快會這麼做。”
“放心。”舒然倒是自信滿滿:“如果被抄了我再設計新的。”
等陳凱起來了,他們一起去找江帆,眾人找個茶館聊聊,但一見面,江帆就央著舒然帶他們去理發:“不能就可著你們倆個帥,我們也要帥。”
為了能讓江帆安心談正事,舒然只好答應了,跟徐慎咬耳朵:“我竟然不知道帆哥也這麼臭?”
“可不。”徐慎點點頭:“江帆是悶,陳凱是明。”
“那你呢?”舒然順問。
“……”徐慎飛快看他一眼,笑得很欠地將皮球踢回去:“這得問你,只有你知道。”
舒然琢磨了一下,翻譯過來不就是,只對你……嘖,打住,大白天的!
一群人浩浩去了芳芳理發店顧老板娘的生意,整個下午屁正經事兒沒干,盡可著理發了。
陳凱換了新發型后整個人原地變得開朗起來,帥可以治愈臭男人的一切爛緒:“嘿嘿,以后我就剪這樣的。”
在茶館提到辦廠子的事,大家都積極響應的,誰心里不是他娘的憋著一口窩囊氣,都憋足了勁兒想干出點兒名堂來。
只是苦于不知道怎麼發力,沒有方向,他們又不像舒然,知道全球未來的局勢發展。
“雖然我過好的,但我知道其實很多人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江帆自嘲一笑說:“我家京城的,但我爸嫌我丟臉不讓我回去,再過兩年我哥就調任了,我不想跟他走。”
因為嫂子也不喜歡他。
一提到家庭這塊兒,舒然特別同,吸了口氣安江帆:“帆哥相信自己,你肯定可以的,咱們這個計劃很穩,以后打個漂亮的翻仗,讓那些瞧不起人的家伙們看看。”
“嗐。”江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想起昨晚陳凱鬧緒也是舒然開口安,就慨:“你這脾氣混在我們當中,萬綠從中一點紅啊。”
其他人都不是會安人的格,真心疼了說不定會給兩拳讓人振作起來。
那有舒然這麼溫小意。
徐慎欠地調侃:“回去挑燈夜讀了?”
江帆回懟了句:“彼此彼此,你都用上語了。”
“好了,各位東們安靜一下,接下來我給大家分配任務。”舒然敲了敲桌面打斷他們斗,接著把每個人要做的事仔細安排了一下,說完之后問:“可以嗎?”
“沒問題。”大家伙兒頷首。
“還有就是,”舒然想了想,鄭重聲明:“我只是統籌和策劃,沒有要獨攬大權的意思,如果各位有什麼不同的意見隨時可以提出來商……”
四道統一的聲音打斷他:“別廢話。”
“量……”舒然還算習慣辦事有規有矩,繼續說:“到時候肯定也會簽一份詳細的合同……”
“慎哥。”陳凱不耐地看著徐慎:“你快管管。”
他們不需要這個。
假如真發生了糾紛,那筆錢就當買斷兄弟。
“……”徐慎夾在中間也很為難,和陳森他們這麼久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但也不想駁了舒然的做事章程。
江帆喝著茶說:“別為難他,你們看他敢吱聲麼?”
倒是弄得舒然很不好意思起來:“那,舉手表決?不贊簽合同的舉手。”他自己沒舉手,徐慎也沒敢舉手,其余人都舉手了。
舒然嘆了口氣:“三比二,好吧,就按你們說的辦。”兩口子站在同一陣線都不頂用,那他沒轍。
哪怕舒然知道,以后廠子絕對會大規模擴建,一定會越來越賺錢,但他骨子里也不財,大家一起隨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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