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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 第11章 第11章

 連一張床都睡過

 “你就是欠的。”靳奪回自己的手機,一眼掃完陳臨戈和周兮辭對話的容,罵咧咧道:“你跟我坦白吧,你到底是不是仙人掌轉世,一天天就會刺人。你說人一個姑娘好好的也沒做什麼吧,你非要去招惹,挨罵不說,還招人嫌,你說你是不是吃飽撐的?”

 陳臨戈垂著眸懶懶的窩在沙發一角,著手機在上倒來倒去,“我就是……”

 “就是什麼?”靳搶話道:“你就是欠。”

 他沒否認也沒反駁,比起和周兮辭不咸不淡的著,陳臨戈確實更喜歡看到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肆無忌憚的模樣,就好像他和之間從未有過那幾年的空白,也不曾生疏過。

 “不說這些,我去洗澡了。”陳臨戈將手機丟在茶幾上,“你明天還要去摘西瓜嗎?”

 “你是不是有病?”靳指了指自己手機:“你不都說了要去。”

 “那不是開玩笑麼,你要是不想去,我陪你去別的地方。”陳臨戈站起往浴室走。

 “得了吧,跟你出去玩,我還不如去摘西瓜。”靳完后一靠,長搭在茶幾上點開了游戲。

 陳臨戈停住腳步,意有所指道:“恐怕……你是瓜翁之意不在瓜吧。”

 靳頭也沒抬,舉起左手對著他豎了個中指。

 陳臨戈笑了聲沒再多說,推門進了浴室。

 翌日,還是同樣的時間,陳臨戈和靳打車先到,等在路口和周兮辭們匯合。

 不過這次多了個人。

 靳瞇著眼看過去,“那是們同學嗎,帥啊。”

 陳臨戈也順著往路口了眼,來的四個人里,最高的那個就是多出來的,一頭短發,皮下白得晃眼,長相不俗,很像陳臨舞平時看的漫里的男生,小尖臉高鼻梁,眼珠子特別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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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路沒個正形,和周兮辭挨得很近,胳膊搭在肩上,不知道說了什麼,四個人都笑了起來。

 陳臨戈慢慢挪開了視線。

 ……

 “那兩個誰是你的小竹馬?”邱琢玉隔著不遠瞧見等在樹下的兩人,輕嘖:“都帥啊,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意思。”

 “您要點臉行嗎?”簡凡最先不了他的自,“人家跟你比,降維打擊懂嗎?”

 “簡小凡,你一天不懟我兩句是過不下去了嗎?”邱琢玉說:“好歹這麼久沒見了,沒個擁抱不說,怎麼連句好話都沒有。”

 邱琢玉昨天就回了溪城,照他的話說就是剛從天堂回到人間有點水土不服,要在家里多休息幾天。要不是昨天王滬生撂狠話,他指不定哪天才會去學校參加集訓。

 不過他將來也不全靠走育這條路,平時在隊里只要不是太過分,王滬生都不太管他。

 簡凡一抱拳,“我謝謝您,見到您我真的猶如蓬蓽生輝。”

 熊力遲疑了幾秒:“蓬蓽生輝是這麼用的嗎?”

 簡凡:“……”

 “不過說起來,我才算你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吧,我們可是從小學六年級就認識了。”邱琢玉拿胳膊肘著周兮辭:“你這鄰居只能算天降啊。”

 “那你輸定了啊。”簡白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一般的小說里,竹馬都是干不過天降的。”

 “狗屁,哪本小說?我現在就聯系作者改結局。”

 眼見著話題越扯越遠,周兮辭掀開邱琢玉的胳膊:“什麼七八糟,不要胡說了。”

 四人晃晃悠悠走到樹下,邱琢玉是個和靳一樣的自來,很快融摘瓜小隊。

 “哥,你們滬市的高考是不是比我們簡單很多啊?”可能是發型的原因,邱琢玉的高比靳冒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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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有吧。”靳掃了眼,“你多高啊弟弟,還有你這頭發,你們學校校風這麼開放的嗎?”

 “我一米八八。”邱琢玉撓撓頭:“一次的,沒兩天就洗了,那你們都考上了嗎?”

 靳沒見過這麼不會聊天的,輕笑:“沒考上,這不來復讀了嗎?”

 “啊?”邱琢玉驚道:“你們來溪城復讀啊?我們不是高考制度都不一樣嗎?”

 “萬變不離其宗,制度不一樣但學的不都是那些東西麼。”

 “真強。”邱琢玉是實打實的欽佩。

 周兮辭聽不下去了,擰了下他胳膊:“你是把腦子丟在承德了嗎?”

 “我怎麼了,你也跟我罵我。”邱琢玉很委屈,“不是你們讓我好好跟人相別作妖嗎?”

 “是讓你好好相,也沒讓你犯傻吧。”簡凡抬手勾住他脖子把人帶著往下一俯,“這麼簡單的玩笑你都聽不出來嗎?”

 邱琢玉著脖子,一臉懵:“啊?開玩笑的啊?哪句是開玩笑的?”

 周兮辭干脆一腳踢在他上:“你不如留在承德別回來了。”

 邱琢玉委屈死了,一米八幾的大個在熊力上,開始核撒:“嗯嗯…嗯嗯,大熊,們都欺負我,嗯嗯……我不活了……”

 周兮辭:“……”

 簡凡:“……”

 靳樂得不行,撞了下陳臨戈的胳膊:“這小孩是不是有點呆啊?”

 陳臨戈側眸瞥了眼,剛好看到邱琢玉拽著周兮辭的胳膊不放,眼風一凜,語氣邦邦的:“不知道。”

 說罷,還加快了步速、

 “誒——”靳快步跟上去:“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熱。”

 “確實,今天好像比昨天溫度還高。”靳抬手把帽檐往下一:“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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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屁。”

 靳:“?”

 -

 中午加上簡凡爸媽,又坐了滿滿一桌,邱琢玉顯然和周兮辭跟熊力一樣常來這里,簡家人對他都很悉。

 吃完也沒跟他客氣,拉著他一起去了瓜田。

 田埂又長又窄,六個人拉一條長線,陳臨戈被夾在中間,走到一半,他借口系鞋帶,下了田埂。

 等到走在最后的周兮辭走過來,他才起跟在后面了聲:“周兮辭。”

 沒搭理。

 陳臨戈也沒再說。

 下,兩人的影一前一后,瘦瘦高高,緘默不語。

 這次摘瓜靳吸取教訓,沒再夸下海口做什麼賭約賭注,實實在在摘了一個多小時。

 簡過來送水,站在樹蔭下吆喝:“孩子們!快過來歇會,喝點綠豆湯再摘!”

 陳臨戈和邱琢玉離得最近,直接從地里橫穿過去,邱琢玉滿頭滿臉的汗,陳臨戈無意瞥了眼,頓道:“你……”

 “怎麼了?”邱琢玉抹了把臉,還沒意識到什麼。

 “你頭發掉了。”

 邱琢玉:“?”

 他又抹了把臉,“我靠!”

 陳臨戈被他一驚一乍逗樂,從口袋出一包餐巾紙遞過去:“吧。”

 “謝謝哥。”邱琢玉接過去拿了一張直接對著臉抹了一通,紙上都是,他邊邊說:“哥,聽說你和周兮辭是青梅竹馬啊?”

 陳臨戈“嗯”了聲。

 “嘿巧了,我也是。”

 “……”陳臨戈開始相信靳說這小孩有點呆的話了,“你先臉吧,我去喝點綠豆湯。”

 “好,哥我也要。”

 陳臨戈眼皮一跳,指著簡提來的小籃子說:“這里有很多,你自己拿。”

 說完,他接過簡遞來的小碗,默默走的遠了些。

 靳是最后一個從瓜田里上來的,他端著碗走到陳臨戈旁:“你坐這麼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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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快。”陳臨戈大喇喇坐在地上。

 這一片種了許多不知名的樹,枝干壯枝丫繁,風吹綠葉嘩嘩作響,林間鳥鳴繞耳。

 靳喝完綠豆湯把碗和陳臨戈的碗摞在一起,屈膝胳膊搭在膝蓋上,“你是真想好了回來復讀嗎?”

 “學籍都轉回來了,你現在再問我這話是不是遲了點。”陳臨戈低笑:“你說的,萬變不離其宗。”

 “我那是——”靳也知道這個理沒錯,嘆了聲氣:“但總歸還是不一樣吧,每年的高考人數、分數線,一年一個變化。”

 “轉都轉了,再想這些也沒用,還不如想想以后。”

 “那你以后是怎麼打算的?”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陳臨戈抬頭向遠方,群山連綿巍峨錯落,不見也看不清頂點。

 “哎。”靳還想說什麼,后忽地傳來一陣音樂聲。

 兩人一齊扭頭往后看去。

 樹蔭的另一邊,熊力和邱琢玉坐在地上,一人舉著手機錄像,一人拿著手機放音樂。

 簡凡道:“等下等下,你重新來。”

 邱琢玉又把音樂拉回開頭,隨著開頭一聲“喲”,周兮辭和簡凡往后一做了個類似拉弓的作,接著又拍了兩下手。

 靳聽出那音樂是一首火的宅舞BGM,也在某字母站看過別人跳這個舞,隨即整個人都轉了過來。

 只是周兮辭和簡凡顯然不大會,四肢僵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明明是個還歡快可的宅舞,是被兩人跳了農村跳大|神的那架勢。

 “噗嗤。”靳手背抵著額頭笑了出來。

 簡凡耳尖聽見了,停下作,嚷道:“后面那兩人,你們笑什麼?”

 “笑你們可啊。”了下陳臨戈的胳膊:“是吧?”

 陳臨戈對上周兮辭的視線,輕揚了下眉,笑得有些漫不經心,“是。”

 簡凡還想再跳,周兮辭死活不愿意,“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為難我自己了,你讓玉子陪你跳。”

 背對著陳臨戈坐在邱琢玉剛剛坐過的位置,回想陳臨戈剛剛的表,慢慢把腦袋埋在了間。

 ——好丟人。

 “周兮辭,放一下音樂。”邱琢玉甩了甩胳膊,是個一看就會的架勢。

 周兮辭輕咳了聲,拿起手機點了播放。

 沒想到邱琢玉也是個花架子,跳得還不如簡凡,中間有一下直接一掌呼在簡凡臉上。

 簡凡氣得不行,逮著他揍了一頓,最后還是熊力幫忙解救了邱琢玉。

 他捂著脖子直咳:“咳咳咳,簡小凡,你也太狠了。”

 “沒你那掌狠。”

 “……”邱琢玉嘆氣:“想吃個塊西瓜補補。”

 周兮辭坐著沒:“小凡給你開。”

 “凡姐~~~”邱琢玉撒

 “行行行,給你開給你開。”簡凡最不了他這樣。

 一旁的陳臨戈和靳原以為簡凡說開是拿把刀或者怎麼樣,結果沒想到從筐里抱起一個瓜放在草地上直接一掌給劈開了。

 陳臨戈:“……”

 靳:“……”

 簡凡順著那道把西瓜掰幾瓣,抬頭看過來:“你倆要嗎?”

 靳瘋狂搖頭:“不不不。不要。”

 陳臨戈也擺手說不要,完了跟靳打趣道:“還可嗎?”

 靳:“你煩不煩。”

 陳臨戈轉了過去,不知想到什麼,驀地笑了聲。

 “你笑屁啊?”

 陳臨戈覷了他一眼,“沒笑你。”

 里還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陳臨戈站起:“走吧,干活了。”

 “哎,來了。”靳忙起跟上,其他人鬧完笑完,也跟著下了田。

 周兮辭還記著王滬生昨晚代的事,摘完瓜之后本來想和簡凡單獨去一趟陶姜家里,但靳一聽要去河對岸,也上趕著要去,“你們去找同學,我跟陳臨戈在那邊逛逛。”

 周兮辭一想也沒什麼,“那走吧,不然等會天該黑了。”

 靳點頭:“行。”

 一群人浩浩

 走到河邊,一道長索橋連著兩個村落,這是從簡家崗去往陶家村最近的路,如果開車,那要在外圍繞一圈。

 索橋經年累月,鐵鏈生銹,橋上的木板也是“補補”,人走在上邊橋跟著搖搖晃晃。

 往底下一看,是滾滾河水。

 周兮辭走到半截才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眼,靳跟陳臨戈走在最后,落下人群很遠。

 簡凡沒注意,往前撞到后背,“走啊,怎麼不走了?”

 “你們先過去,我等等他們倆。”周兮辭著繩索,讓他們三先過去,等靳和陳臨戈走到跟前才說:“要不你們別跟著過去了。”

 看了眼陳臨戈,“你不是恐高嗎?”

 陳臨戈臉倒是如常,只是眼神有些僵,筆直往前看,和周兮辭說話也是直直盯著的發頂,不往下看分毫,“都走到這里了,直接走過去吧,那邊有回去的車嗎?”

 “時間晚了就不一定。”

 “你不是要去找同學嗎,你先過去吧,不用管我。”陳臨戈手想去握用來固定橋梁的繩索,但繩子是懸空著的,本找不到著力點,對他來說更加沒有安全,還不如不抓。

 他收回手剛要垂下,周兮辭卻突然抬手握住了。

 陳臨戈整個人都跟著一僵,手也不知道怎麼,任由握著,手指筆直的抻著,“怎麼了?”

 周兮辭慢慢握了,“走吧,我帶你過去。”

 陳臨戈還沒說話,靳在一旁輕咳了聲,“那什麼,我先過去。”

 周兮辭側讓他過去,也不知怎麼,不敢看陳臨戈,指著橋的終點說:“你不要低頭看,盯著前面那柱子就行。”

 陳臨戈滾了滾結,“好。”

 他逐漸放松,手指蜷曲,的手背。

 掌心握的溫度有些燙,周兮辭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兩人還是一前一后,只是手牢牢牽在一起,明明小時候連一張床都睡過,可現在僅僅只是牽手,兩個人卻都張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臨戈看著的背影,手上不著痕跡地用力,指腹挨著的手背,就當他是害怕。

 就讓他做一回勇敢的膽小鬼。

 作者有話說:

 陳臨戈你終于像個人了(

 微/薄(@歲見er)有放小辭和簡凡跳的這個宅舞的視頻lian|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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