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秦枝的sd卡壞了。上節攝影課，老師給大家布置了一個作業，拍一組有故事的鏡頭，要真實連續有節。儘管之前老師也要求過上作業，但那些只不過是很簡單的隨堂練習，只能看出你拍得對不對，但看不出你拍得好不好。這個作業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作業，老師明確說了，優秀作。其實無論有沒有獎勵，秦枝都會好好拍。特意找來池雪當模特，在馬路上蹲了整整兩天，利用一個街景，拍了六張照片，分別表現了生從表白到分手，再到釋然的過程。其中一張想拍出下雨的效果，還買了打農藥的噴霧機，裝滿水讓程浩背到樹上幫忙「人工降雨」。下了那麼大功夫，結果壞在刀刃上。秦枝的備份在家裡的電腦里，選片的時候正巧接到李京州在學校打球的消息，拷完照片沒往手機里導，急匆匆換了李京州的衛就去學校了。早知道就導完再走的。反正也不過三五分鐘的事。……不想了。雖然有點影響心，但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老師也沒追究，說下次補就可以了。繼續上課，老師在投影儀上展示下一個同學的作業。老師打開磁碟的那瞬間，秦枝的腦子「嗡」了一聲。「這是殷晴同學的作業，大家看，這組照片拍得怎麼樣？」下面異口同聲回：「好。」「對吧，好照片就是一眼可以看出來的，本不用分析技。」老師非常滿意，「大家先給殷晴同學鼓個掌。」「……」教室里響起一陣整齊的掌聲。每一聲都像是一個耳，穩準狠的扇在秦枝臉上。殷晴的照片從主題到畫面，甚至是運用的線，都和秦枝拍的一模一樣，完全是一比一照抄。看來sd卡不是偶然壞的。秦枝看著殷晴。生就坐在秦枝左前方，被表揚了，低著頭笑得很。看著很單純的樣子。但秦枝不敢信。皮囊之下，是人是鬼，沒人分得清。就在盯著殷晴的時候。殷晴旁邊的王之娚忽然回頭，揚眉沖一笑。秦枝心一凜。瞬間明白了事的大概。這是一個明晃晃的警告。一節課是怎麼捱到結束的，秦枝完全不記得。下課之後秦枝沒有彈。王之娚也沒。等教室里的人都走了，王之娚轉過臉，問秦枝：「生氣嗎？」秦枝握了拳頭，在看不見的地方。從包里掏出一張sd卡，兩指著在秦枝面前晃了晃：「你的卡在這呢。」秦枝整個人都繃著。照片是統一給組長肖凱的。人要是想做壞事，總能找到時機。秦枝忽然想起來，在收作業那天，殷晴因為家裡有事離校了幾天沒有拍完，要求延遲兩天上。這麼一來時間線對得上。秦枝的個人風格是很濃的。別人的是作業，的是作品。可惜這是大家第一次展示彼此的水平，沒有對比，看不出什麼個人風格，自然也看不出抄襲的痕跡。何況王之娚沒有直接出馬。估計是看了的照片之後，把的創意告訴了殷晴，哪怕東窗事發，這事也能都推到殷晴頭上。秦枝太一跳一跳的疼。人的格，會指引著那個人，朝一個既定的方向走去。小時候針，長大了能金。秦枝住心底多餘的緒，微抬著下，目倨傲：「你以為我會生氣嗎？」笑，「殷晴得了全班最高分，是抄我的，你覺得是誰贏了？」王之娚一頓，目明顯閃躲了幾下。秦枝氣定神閑，問：「輸得開心嗎。」王之娚目一凜，被秦枝的表狠狠的刺到了。上次這麼看的人，還是在初中。後來那個人為的魯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說來也巧，已經很久不再想起那個人，可秦枝偶爾流出的某個神態，卻會提醒，曾有那樣一個人存在過。那人存在未免太低。追究原因，可能是因為還沒有秦枝一半的麗，更沒有秦枝十分之一的心機。王之娚知道，秦枝不過是在激怒。從小媽媽就告訴，要做那個笑到最後的人。笑到最後才算真正的勝利。還沒輸。也不可能輸給，絕不可能。王之娚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有那麼一瞬間，連自己都沒發現，是不服的比重大，還是害怕的比重大。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秦枝是個很能激起人挑戰的對手。「我們之間，還沒完。」最後，留下這句話率先離開。每一步都走得鏗鏘有力。秦枝盯了幾秒。突然發現事態變了。秦枝和王之娚因為李京州而挑起烽煙。秦枝是這樣打算的：敗，就和他繼續做路人；勝，則撿了個大便宜。無論怎樣都不吃虧。因為他不過是一個開火的借口，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他而戰，只為自己而拔劍。可王之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