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見二人胃口都被吊起來了,笑瞇瞇的端起酒杯,時不時的喝一口,開口說道,
“這第一層意思,你們自己想想,治大國若烹小鮮,何為小鮮?不就是我們平常吃的小魚兒嘛。煎魚,最重要的就是火候,隻有火候恰到好,弄出來的纔是味佳肴。”
“而如果火候不到位,太大或者太小,弄出來的要麼是一塊碳,要麼是夾生菜,這跟治國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張諾直接點了點老李,說道,
“之前老李來的時候,我們聊過隋煬帝,那就是典型的火力太猛,運河、科舉、征高句麗,這等於都是隋煬帝手裡上好的食材。”
“可結果呢,他用力過猛,想著畢其功於一役,最終把好好的事兒給辦得殍滿地、怨氣沖天,這就是典型的火力太猛。”
李世民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這樣一解釋就瞭然了,如果是他現在來弄的話。
哪怕知道是好事,是有益於百姓、社稷的好事,他也不敢如同他那位皇帝表叔一般大開大合,那已經不是做事,那是作死了。
張諾見二人都若有所思的點頭,心裡笑得直打滾,場麵話而已,後世見識了那麼多磚家忽悠人,誰還不學點本事了。
待二人消化一番後,張諾才繼續開口說道,
“這第二層意思,則是因為廚藝跟醫一樣,也是講究君臣輔佐的,剛剛二位試了我這道炒餅,可還滿意?”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同時點了點頭,冇得說,剛剛那盤炒餅確實好吃。
張諾略帶得意的往後一靠,笑著繼續說道,
“那就是了,你們想想,之前我就說過,這盤主食不過就是菘菜、子、隔夜的餅子一起烹製而。”
“剛剛見你二人上門,正好手頭有了羊,所以切了點羊進去,最後端上來的就是你們二人都滿意的羊炒餅了。”
長孫無忌又懵了,怎麼好端端的又聊到食譜上去了,他想知道的是“治大國若烹小鮮”的其他兩層解釋啊。
可還冇等他開口,張諾就繼續講了下去,
“你們想想,就是這些普通人家都能吃得到的尋常食材,在我的理之下,君臣輔佐調理得當,之後便了一道食佳肴。”
“可若是老李或者老孫現在進廚房,給你同樣的東西,你能弄得我做的一樣的好吃?絕對不行!”
“這說明什麼?說明烹製食需要的是技藝,是對於任何一味食材的合理運用。”
張諾見二人聽得還認真,打算再放點炸訊息出去。
這二位不是都喜歡聽朝廷大事兒,高八卦嘛。
咱雖然不認識那些大,但當年也是被老師留堂懟著背過曆史的啊,那還不得說點勁的。
“咱們今天聊得算是投緣,那我就跟你們聊點深奧的,舉個的例子吧!讓你們也見識見識當今聖上是如何治大國若烹小鮮的!”
聽到這個話題,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眼睛都亮了,這就是他們最想聽的啊,這多好啊!
這傢夥給激的,就差冇鼓掌了。
張諾見二人的表就知道,這個話題引起了二人的興趣。
果然啊,哪怕相隔千年,這個年紀的男人都對朝廷大事兒莫名的興趣,弄得好像自己跟朝廷高似的。
“話說當今陛下的吏部尚書長孫無忌,那你們應該知道,這位長孫大人不僅僅是吏部尚書那麼簡單,他還是當朝國舅啊!”
“可就是這位長孫大人,就特彆能現出咱們聖上治大國若烹小鮮的手段!你們能看出來嗎?”
這聊天嘛,自然得互啊,不然自己一個人說有啥意思,有來有往的才能保持熱度。
可是看眼前這倆人大眼瞪小眼的,幾個意思啊?這麼不配合,這天冇法聊了啊。
“二位,你們這個表是啥意思?不會二位連長孫大人的名號都冇聽過吧,那你們也太不關心朝廷大事了。”
長孫無忌都快懵了,我怎麼可能不認識我自己呢?
他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話了。
李世民在一旁也懵了!朕任用輔機就是治大國若烹小鮮了?
朕有這麼厲害的嗎?
還好李世民反應過來了,不管當初有冇有這個想法吧,但看小張掌櫃這樣子,似乎這個做法好的,那就錯不了,聽聽小張掌櫃怎麼說就知道了。
於是,李世民趕說道,
“嗬嗬,小張掌櫃說笑了,吏部尚書長孫無忌大人這樣的朝堂重臣,我們自然是高攀不起的,但名號肯定聽過啊,隻是冇想到你小張掌櫃今天要聊的是這麼一個大人。”
張諾滿意的點點頭,這纔像話嘛,你一個在長安廝混的商人,如果連吏部尚書、當朝國舅的名號都冇聽過,那也太不靠譜了。
不過聽過就好辦了,那這故事就能繼續說下去了,不然如果對方不知道的話,對牛彈琴還真冇啥意思。
“既然二位知道,那就好說了。”
“要說長孫大人,不但是陛下的布之,與陛下相逢於微末之時,更難得的是能力出眾,可謂是朝堂上頂有名的賢臣了。”
長孫無忌雖然一再的告訴自己陛下就在一旁看著呢,要低調,要保持嚴肅,但這今天有點不大聽使喚,總是容易裂開,角還老往上跑!
不過李世民這會兒有點不樂意了,不是要講他怎麼治大國若烹小鮮的嘛,老吹輔機是幾個意思?
於是趕給小張掌櫃的酒杯滿上,也不說話,就是衝著張諾一笑。
張諾懂了,這是暗示催更呢,那還猶豫啥,趕繼續唄。
“按理說,重用這樣的賢臣,半點病冇有,也顯不出陛下的手段來。”
“但是你們想過冇有,長孫大人還有一層份呢,他可是當朝國舅,真正的外戚啊!”
“自從大漢朝以後,你們聽過哪個皇帝敢給一個外戚這麼大的權力的?哪怕再有賢才都不行!而唯獨咱們陛下就敢這麼用!這就是眼和手段!”
外戚二字一出,長孫無忌的杯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這句話,算是真正砸到他心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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