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的一天早晨，雲川市人事局下屬的人才賓館一樓大廳。書趣樓()

一百多位參加當天麵試的考生等候在此。錢三運打量了一下週圍的考生，發現神態各異，有的考生一看就知道高度張，一言不發，神凝重，不停地在大廳踱步有的考生則悠然自得，輕鬆自在地談天說笑有的考生則看不出是張或輕鬆，正目不轉睛地翻看著報紙雜誌。錢三運心或多或是有些張的，畢竟麵試是決定他能否進製的最關鍵環節。

考場工作人員進考場，宣讀了考試紀律，並進行了分組。當天考生被分七大組，每大組都有二十名左右的考生，報考同一職位的考生安排在同一大組。接下來是同一大組的考生籤決定麵試順序。錢三運這一組共有二十一名考生，他的是10號簽。對於這個籤順序，他是很滿意的。籤順序太靠前，考剛剛進狀態，神，聽得也很用心，回答稍有失誤就可能會給考留下不好印象，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王石在本就沒有時間給他傳遞麵試題目。

「你錢三運？」在簽名時，一個考生輕輕地拍了一下錢三運的肩膀。

「你是？」錢三運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長相也算不錯的男青年，正在和自己打招呼。

「我張青林，和你報考同一職位的，剛才你簽名時才知道你就是錢三運。」張青林沖錢三運微微一笑，並指著附近一個正在埋頭看讀者雜誌的孩，介紹道，「我是這個職位的第二名，是第三名，名劉亞雲。」

劉亞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微一笑，道：「你就是錢三運呀？你好厲害，筆試績整整比我高8分！在高手麵前，我今年是一點希都沒有了，多積累點麵試經驗明年再戰了。」

劉亞雲小巧卻不緻，即使穿上八厘米高的高跟鞋也不會超過一米五八，臉上布滿了斑斑點點的雀斑，在大學裡一定是名副其實的「斑花」，笑起來一隻尖尖的、外凸的虎牙像一把鋒利的小匕首。

張青林接下來就誇誇其談地談了他對這次麵試的充分準備，吹噓此次麵試的多名考他都認識。錢三運心裡明白，張青林就是那個向自己發簡訊要求以金錢換棄考的陌生人，他不厭其煩地大談特談麵試穩勝券，其實是一種心理戰，藉此嚇唬自己，好讓自己不能正常發揮水平。錢三運心中冷笑道：這點雕蟲小技怎能騙得了我？

麵試正式開始了。劉亞雲是本大組的一號考生，最先由引導員帶麵試考場。十幾分鐘後，劉亞雲出來了，錢三運遠遠的看到，一臉的垂頭喪氣，估計考的不太如意。

張青林的是3號簽，麵試結束後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錢三運心裡一愣，不知道這又是他的心理戰，還是本來考得就不錯。不過，仔細一想，是後者的可能更大些。張青林是有背景的人，考前肯定活關係了，麵試不同於筆試，想做些手腳並不難。如果考前通過關係找到幾個考，考試時打人分，是完全可能的。

錢三運到力明顯大了很多，他突然想起了王石在，此時此刻，這傢夥肯定將當天的麵試題本問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今天的題目是否能夠傳遞過來。

距離等候室大廳不到五十米，就是人才賓館的大門。在等候室是可以自由走的，錢三運剛走到大廳窗戶玻璃前，王石在就揮手向他示意，先做了一個「」字的手勢，然後出了一手指頭。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表示今天的四道麵試題目中，有一道題是可以通過打手勢等方式傳遞的。

王石在的手指向了賓館附近的一棵大樹，錢三運一時沒有明白，不知他是暗指大樹還是大樹附近的建築或是天空、樹上的鳥兒。錢三運擺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弄明白。王石在轉離開了，不多時，他又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樹枝，錢三運頓時就明白了，這道題應該與樹有關，但到底是樹葉、樹枝還是大樹，就無法得知了。錢三運忽然靈機一，將一個報考其他職位的考生到角落，悄悄地告訴他，今天有一道麵試題目可能與樹有關，但是什麼，暫時還沒有弄明白。錢三運敢將如此機的題目泄給這位考生，主要有以下方麵的考量：一是針對可能的題目，集思廣益二是該考生提前麵試，麵試結束，他就可以知道今天的麵試題目到底是什麼了。錢三運本就不害怕這位考生事後說，畢竟這是查無對證的事，倘若這位考生麵試功，更是不會說出此事的。

錢三運和這位考生約定，如果麵試題目是樹葉，出門時舉起左手如果是樹枝，則舉起右手如果是大樹，則同時舉起兩隻手。這位考生麵試結束走出考點大門後，錢三運注意到他同時舉起了兩隻手，顯而易見，今天的麵試有一道題目就是大樹。

終於等到錢三運了。由於筆試績遙遙領先，再加上已經知道一道麵試題了，所以他一點也不怯場。引導員帶他進了麵試考場，他對著考鞠了一躬，言簡意賅地問候了一句：「各位考好！我是今天的第10號考生。」

這是一個由賓館大包廂臨時改的麵試考場，顯得莊嚴肅穆，考場裡靜得出奇。前排一字排開7位考，考席兩側是工作人員席，考席的正對麵擺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主考是一位年逾五旬的慈祥老者，他開始發話了：「10號考生你好，首先祝賀你參加今天的麵試。今天的麵試共有四道題，答題時限是20分鐘。麵試題本就在放你的桌子上，你可以四道題一次回答，也可以按順序回答。準備好了嗎？」

錢三運輕輕地點了點頭，計時員開始計時。第一道題是一幅漫畫，畫上有三個和尚模樣的人，這道題錢三運以前看過，隻不過是將「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故事改了漫畫而已。第二道題是：你和領導一起到某地開展調查，你因堵車遲到了，領導和其他部門的同誌非常生氣，你怎麼辦？第三道題是考先讓你說出一個城市名，一個語名，一朵花的名字，然後將這三者串聯在一起，說一段旅遊廣告詞。最後一道題正是王石在打手勢的那道：關於一棵大樹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