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該起了……”
“啊……”耳邊響著妻秀兒的話音,江哲緩緩睜開雙目,了眼自己懷中、近在咫尺的可人兒,微笑說道,“秀兒,什麼時辰了?”
“都快晌午了呢,”秀兒用白玉般的手了江哲額頭,聲說道,“夫君睡得那般沉,妾喚都喚不醒……”說罷,眼中流出濃濃的擔憂,低聲說道,“今日夫君覺怎樣?”
“啊,還好吧!”江哲握了握秀兒的小手,示意安心,隨即緩緩起坐趟在榻上。
“那就好,”半依在江哲前,秀兒幽幽說道,“那次真是嚇死妾了……若是夫君有何……妾……”
“秀兒,”輕輕拍著秀兒的后背,江哲微笑說道,“為夫這不是好好的麼?”
“……”癡癡著江哲面上笑容,秀兒莞爾笑道,“也是,妾失態了……今日夫君氣好多了……”
“呵呵!”
在秀兒的服侍下江哲穿上衫,緩緩走到屋門,著屋外庭院中飄揚的小雪,微嘆一聲。
“夫君是在擔憂曹公戰事麼?”秀兒盈盈走上前來,將一件外套披在江哲上,在江哲的回中聲說道,“天氣轉涼了,夫君……”
“啊……”在秀兒的攙扶下站在廊中,江哲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它慢慢融化在手中,喃喃說道,“五年了吧……”
“是五年零兩月又十一日哦……”秀兒微笑著接口道。
“秀兒知道為夫指的是什麼?”江哲微笑著捉弄道。
只見秀兒面頰出幾許緋紅,風萬種得了眼江哲,輕輕依在他旁,喃喃說道,“今年的雪,似乎來得有些遲呀,不過仍是那般得人炫目……”
“幸好來得遲,否則還不知要凍死多人……”江哲微微嘆了口氣。
有些時候,夫君還真是……不懂風!秀兒稍稍有些氣悶,隨即一江哲面,心疼說道,“夫君,此風大,還是回屋坐坐吧……”
“別別,讓我氣,”拍拍妻的手背,江哲出神地著漫天的雪花。
“夫君喜歡看雪麼?妾往日都不曾發覺……”
“閑著無聊罷了……”
“呼……”一陣寒分吹來,江哲皺了皺眉,將秀兒攬在懷中,替擋住那一陣風。
輕咬,著丈夫的細心,秀兒心中自萬分甜,聲說道,“夫君,還是去屋吧,這里……妾覺有些涼了……”
“這……那秀兒陪為夫到別走走如何?”江哲如何會不明白秀兒的心思,可是他不想一直呆在屋啊。
“恩!”
兩人順著廊庭走著,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曲子,一之下才發現,蔡琰坐在廊庭一琴。
“老爺?”蔡琰旁的侍桃紅似乎見了江哲。
“噓!”江哲擺擺手,與秀兒站在蔡琰后,聽著那似仙樂一般的曲子。
“呼……”一曲落罷,蔡琰幽幽吐了口氣。
“啪啪!”忽然后傳來一陣掌聲。
蔡琰驚疑地一轉頭,見來人,急忙起見禮,“夫君怎麼出來了?此風寒,夫君可要當心呀……”
“琰兒,這話是為夫當初對你說的吧,現在倒是被你逮到機會了……”江哲有些無奈,被誰說都好,但是被本就弱的蔡琰這麼說,江哲覺很是別扭。
“夫君說什麼呀!”蔡琰面頓時一紅,對秀兒盈盈一禮,口中喚道,“見過姐姐!”
“妹妹不必多禮,”挽著江哲手臂,秀兒微笑說道,“夫君不想呆在屋,是故出來走走,此風寒,妹妹也要當心……”
“多謝姐姐關心……”
微笑著聽著秀兒與蔡琰的對話,江哲忽然四下了,疑問道,“鈴兒呢,這丫頭不是最喜歡呆在你麼?”
“這妾也不知,或許與小鄧艾玩雪去了吧……”蔡琰捧起焦尾琴,站在江哲旁,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
“若是夫君覺悶了,不如妾為夫君彈奏幾曲如何?不過此地……華大夫說過,夫君若是染了風寒,那就……”
“那老頭就是多事!”江哲皺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前幾日就說過,我好了!非常好!”
“是是……”秀兒與蔡琰順從的笑聲江哲更是郁悶。
在兩相勸之下,江哲只好來了庭堂。
如今江哲已卸下了一職務,這是曹的意思,江哲回許都好好休養,并書信至荀彧,嚴令任何人無事不得叨擾。
在損失了戲志才之后,又見江哲如此,曹驚之又驚,要知道,江哲是曹帳下眾謀士中最年輕的,別說與曹相差將近二十歲,就比郭嘉也要上十歲左右,若是曹無法在有生之年平定世,那麼江哲,就是他的托孤重臣!
可如今,反而這位自己心中的托孤重臣每況愈下,曹無奈之下,唯有人連夜將江哲送回許都。
雖說北伐之事不易,但若是因此再折自己一位重謀,這種虧本買賣,曹明顯是不會做的。
郭嘉也是這個意思,在江哲說服了張燕之后,郭嘉心中把握更大,畢竟他可是頂級謀士。
如此一來,江哲便歸了許都,在此之前,他向郭嘉推薦了司馬懿,對于司馬懿,賈詡與李儒的意思是要嚴加防范,不過依江哲看來,文人不掌權,那他又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縱觀歷史,若是曹魏強勢,司馬懿又能怎樣?
無非是后期曹魏曹氏一系太過無能,無法駕馭司馬懿罷了,只要主人強勢,鷹犬自然不敢反噬!
就如司馬懿說的,一個人能走到何等地位,首先要看他量!
江哲自信,有自己在一日,司馬懿折騰不出什麼來!
這是江哲的量,就如曹敢用那七萬袁紹潰軍北伐一樣,是量!
畢竟要平定之下,作為日后頂級謀士的司馬懿,他的智慧自然是不了的。
張頜還是降了,折服于霸主曹的氣勢與量,不過他的要求是不參與北伐,對于此事,曹也能理解,是故張頜與曹仁留守陳留。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曹率十余萬大軍北伐,連克烏巢、延津、平丘,算是報了當初袁紹一箭之仇。
每克一城,曹按郭嘉所獻之策,大肆犒賞麾下將士,無論是黑山黃巾也好,袁紹潰軍也好,曹軍也好,一視同仁。
另外,曹曾下嚴令,不得擾民,膽敢違背者,不念舊,一概斬殺!
這一條將令,是最袁氏潰軍們推崇的,畢竟,他們出北地,若是曹有何擾民之,兔死狐悲之下,搞不好潰軍要反叛。
對于這條將令,黑山黃巾自然也是恪守,就算他們與袁軍不合,但同樣是出北地,他們所恨,僅僅袁紹一人罷了!
曹的北伐,似乎大大出乎了袁紹的意料,袁紹本不曾想到,僅僅只有兩萬可用之兵的曹,竟然北上討伐自己。
一時不察之下,袁紹尚未來得及調集兵馬防守,就被曹攻了冀州。
牧野、朝歌、黎,在短短二十余日,相繼失守,曹軍竟然直直打到袁紹首府鄴城,袁軍節節敗退,而曹勢力則越來越強,一路之上,曹不斷收編袁紹潰軍,之以利,曉之以。
每克一城,在大肆犒賞麾下將士之后,曹便將城中囤糧分給百姓,減輕賦稅、徭役,以博得仁義之名,以及百姓推崇。
對于期間一些不懷好意的,郭嘉自然不會手,冠之以惡名,斬首示眾。
曹與郭嘉,若是按江哲的話解釋,就是將袁軍、黑山黃巾、曹軍,這三者的利益一致化,似乎有點打土豪分田地的意思,不過遠遠達不到那個地步。
畢竟,河北豪門世家,眼下曹也不敢過分得罪,只好拿一些小世家、以及袁家直系、旁系親眷開刀,到了這種局面,曹與袁紹之間的冤仇,已經無法化解了,既然無法化解,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
就如曹與袁紹自己說的:雖天下之大,亦不足吾二人分之!
建安三年十月初,曹麾下大將夏侯惇奪下青州,袁紹長子袁譚敗亡逃逸,投袁紹去了。
建安三年十月中旬,曹與夏侯惇于鄴城匯師,這代表著曹已不用再擔憂麾下袁紹降軍的反叛,更代表著袁紹末路將至。
建安三年十月十九日,曹統領三十萬兵馬圍鄴城三日余,期間郭嘉不斷降將降軍在城外喊話,致使城袁軍毫無戰心,袁紹……大勢已去了!
建安三年十月二十五日,曹攻下鄴城,袁紹與田、龐統、沮授,引區區百余騎殺出重圍,投幽州而去,袁紹將領麹義誓死擋住曹軍,為袁紹拖得時間,力戰兩個時辰有余,終究被徐晃拿下。
建安三年十一月初,曹未及整編軍隊,便在即北上攻袁,相繼取廣平、邯鄲、館陶、清河、高堂,繼而奪下大半冀州,聽聞此事,袁紹于逃亡途中吐昏厥。
建安三年十一月中旬,袁紹從各調集十余萬兵馬,于石邑猶作困之斗,一日后,曹率將近四十萬兵馬至,龐統再度與郭嘉手,無奈此刻雙方兵馬已是太過懸殊,郭嘉以正道用兵,三日不到,石邑易主,曹軍得勢不饒人,趁勢奪下常山、安邦、安國、追袁紹至河間、將其困在一廢棄的軍營中。
而此時,袁紹旁,僅僅只有數千敗兵,謀士僅只有沮授、龐統二人,田、審配、郭圖等人,皆在逃亡中走散,更重要的是,袁紹邊武將……一員也無,已悉數戰死。
袁紹,氣數已盡!
著眼前滿塵土、滿臉疲憊的沮授、龐統二人,袁紹盤坐在地,長嘆一聲,了一眼龐統,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袁紹寬說道,“吾敗,乃天意使然!”
“主公!”龐統首次發自心得喚了一聲。
“時也!命也!非人力所能及……”搖搖頭,袁紹揮揮手說道,“公與、士元,趁曹軍還未將此完全包圍,速速逃生去吧!”
“主公!”沮授與龐統心中一驚,張言,卻見袁紹惆悵說道,“年初,我率百萬雄師江討曹,天下為之震驚,何其壯哉!嘿,眼下,我僅剩殘兵數千,困守在此、不知明日,數百年袁家,毀于我手,痛哉、痛哉……”
“主公!”沮授悲呼一聲。
“自小到大,我便爭不過曹阿瞞,如今與他爭天下,亦是爭不過他,惜哉……”
“主公……”龐統張張,卻是說不出話來安袁紹。
“速去!莫要留在此為我陪葬!逃亡也好,投曹也罷,速去!”袁紹揮揮手呵斥一聲,一臉的蕭索。
“主公!”龐統沉聲喝道,“主公以為我龐士元乃何人也?豈會背主求榮?!”
“……”袁紹張張,著龐統憤然的眼神,拍退大笑,笑聲很是欣。
“主公,”平復一下心神,龐統拱拱手,正說道,“當初曹孟德亦是瀕臨絕境,屢敗屢戰,致使有如今局勢,眼下主公仍有幽州十余萬兵馬,依在下之見,趁曹軍未將此圍住,主公速速前往幽州,他日定可東山再起!龐統定會助主公……”
“罷了罷了,”擺擺手打斷了龐統的話,袁紹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嘆息說道,“百萬大軍猶毀于一旦,區區十余萬,更能如何?此戰之后,曹阿瞞收攏河北兵馬,攻下幽州,不過時日多罷了……
再者,我逃得夠久了,不想再逃下去了……”
“主公!”龐統疾呼一聲。
“夠了!”袁紹皺眉重喝道,“我心意已絕,士元不必再勸了!我堂堂袁家嫡子,敗在曹阿瞞手中已是丟盡面,若是再被他……唉!走吧,士元、公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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