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完全避開了奪嫡之爭，最后那些個沒福氣的兄弟們死的死，殘的殘了，反而他得了這龍座。

　沈夜瀾一邊閑散著步子，一面與說道：“你曉得蒙大將軍麼？”

　“略有聽聞。”不過蒙家沒人了，都戰死沙場了，不就是這樣，玉妃才被接進宮里的麼？

　沈夜瀾解釋著，當初圣上正是在蒙大將軍家里常住著，后來還被蒙大將軍帶到邊疆。

　蒙大將軍有一個兒子蒙珺弈，便是當今圣上的師兄，還有一個養，是自己部下的孤。

　就是玉妃了。

　后來還嫁了蒙珺弈，兩人育有一，便是后來被陛下冊封為平公主的那位，只是沙月丘一役，蒙家全軍覆沒，無一男丁歸來，人丁本來又極其。

　都是些姑娘婦人，有的被接回了娘家，有的則改了嫁。

　而玉簪則被早就心儀的二師兄，也就是當今圣上接回了宮里去。

　“聽說進宮后，一直不相信蒙將軍死了，直至一年后，得以親見了尸骨，方才放下執念。”這些有的是從李琮那里聽來的，有的則是他自己查的。

　他當時覺得李琮不對勁，問了后也不全信他，所以便讓人去查了。

　但凡有點蛛馬跡，必然是能尋問底的。

　孟茯雖跟著沈夜瀾的腳步，一樣放慢了下來，但卻如同機械般走著，腦子里一片震驚混，好幾次險些撞著了人，好在沈夜瀾手快拉了幾回。

　索便不走了，停在了一賣團扇的攤位旁，“我還是覺得匪夷所思。”聽著狗的，覺不像是真的。

　此無人，攤主跑到前面看熱鬧，跟著老百姓們一起給海賊們丟臭蛋。

　而且也有疑問，“既如此，陛下如此偏玉妃，假如我真的是，那麼三皇子如今遭逢大難，為何不向陛下道明我的份？”

　縱是四下無人，但是站在大街上討論這些宮廷事，到底是覺得奇怪，還是一邊走一邊作那閑話來聊自在些。

　所以沈夜瀾又拉著孟茯繼續往前走，“當初那場火，他還沒查出端倪，我暫時也沒查到有關此事的線索，還不曉得究竟是何人縱火，貿然將你推到世人眼前，太過于危險了。”

　所以李琮是為了自己的好，甚至甘愿被降罪？孟茯越發覺得復雜了，忍不住問沈夜瀾，“這樣說來，他待我倒是好的？”

　沈夜瀾覺得，這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

　只道：“石頭縣送銀子，朱仙縣召私兵，應該都是你的緣故。”說到這里，沈夜瀾頗為慚愧，“實不相瞞，他待你之好，我這個做夫君的遠不及，也幸好他是你的兄長，不然的話我還真有些擔心，哪一日你曉得了真相，得一定要隨了他，我可如何是好？”

　孟茯本是在沈夜瀾前面那話的驚駭中，后聽的他這后面的話，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你什麼時候還會說這樣的玩笑話了。”何況，李琮害熏的事，是一條越不過的鴻。

　可如果真如同沈夜瀾所言，李琮所做這一切，皆是因為自己的話，孟茯肯定是的，但覺有些不安，這哪里是個正常人所為，這李琮不是個偏執狂吧？

　他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難道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妻兒麼？

　又說自己的祖父，兩人推測著，可能真的是蒙家的人。

　回到府里，也得了個結論出來，話題也停住了，沈夜瀾雖沒有傷，可孟茯想到他從年前一直累到現在，眼下萬事皆平，只催促他去休息。

　“大白天，如何睡得著？”沈夜瀾就沒心思去睡，而且他今日回來時，聽老百姓們都在說阿茯收貝殼的事，逐問著：“那貝殼一事，如何說？”

　孟茯與他說了個大概，又保證道：“本錢不多，便是和我們預計一樣賣不出去，積起來也虧不了什麼本。”

　而且這次不是還有盤香做保底麼？只是因為這開戰的緣故，海貨收得不如去年多，不過想著時之等人也參加了這場戰役，也有不人了傷，正好他們休息幾個月，等到那時候，必然是貨齊全了。

　想到盤香，自然也想起石頭縣那邊的鐵礦，“如今三皇子被押送回京了，石頭縣那邊怎麼說的？”是關了鐵礦，還是重新派人來？

　“聽卓不然的意思，還是會派人來，只是這一次不曉得是哪個，不過聽他說來時，朝廷應該會撥些銀子過來。”如今小金庫一日比一日空，便是朝廷只給一個銀子，他也是要的。

　孟茯聽了卻是不以為然道：“馬后炮，行事如此小氣拉，還不曉得到時候能給個幾萬兩，牙都不夠塞。”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些，“朝廷如此作為，也難怪這些年被他國踩踐踏，行事是沒有一點風范可言，這一次即便是咱們僥幸贏了，但南海郡的老百姓們只怕都給記在了心里。”

　“是啊！”沈夜瀾何嘗不失？只是他又有什麼法子，總不能他去推翻了這朝廷，自己做這大齊之主吧？

　且不說此舉乃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便是自己也沒有那個實力。

　辛辛苦苦攢了許多年前的銀錢，本是要準備給阿茯做聘禮，到時候正經娶過門的，可是現在一場海戰，就給自己花了個七八。

　想到此，不免是嘆起氣來。

　孟茯聽他嘆氣，心里不安，生怕他對這朝廷失一時想不通，又要像是從前那般去云游四方了。于是連忙道：“罷了，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如今你是做得主的。”

　這地方偏遠，朝廷不樂意管，也不管沈夜瀾如何管。

　還就真這點好，想做什麼不用束手束腳，大事小事都要上報朝廷去。

　可沈夜瀾忽然神嚴肅起來，“上一次是我舉薦三皇子來的，你說這一次朝廷是不是仍舊打發一位殿下來石頭縣？”

　“來就來吧，他在石頭縣，你在南海城，差不多兩天的路程呢，他也沒空總來手你的事。”孟茯以為沈夜瀾是擔心到時候來個手地方政事的皇子，所以才擔心的。

　哪里想到，沈夜瀾一手扶著的肩膀，“當年玉妃如此得寵，那些個皇子，哪個沒見過？”

　見過？若是來了南海郡見到阿茯，那阿茯這份豈不是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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