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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蓮》 第177章 特區

楊浩和李岑並騎站在山坡上,看著蘇咯一行人沿著連綿的山脈漸漸沒,李岑這才轉向楊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浩兒,爲父本想,你能妥善安置了我的族人就心滿意足了。至於黨項七氏,縱然我不肯爲他們出頭,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也會放過蘆嶺河這些沒甚麼油水的百姓。想不到你竟肯如此爲他們出謀畫策,你真的有心幫助他們討伐夏州麼?”楊浩靜靜地一笑,反問道:“義父,你是真的甘願放棄奪位之恨、殺妻滅子之仇麼?”李岑擡起頭來,目投向了遠方,遠山如浪,綠草如波。風吹來,馬鬃揚,下的戰馬輕輕地噴吐著鼻息。他輕輕地拍著馬頸,緩緩說道:“曾經,我日日夜夜都想著要殺進夏州報仇雪恨,要奪回本屬於我的一切,要爲妻兒報仇,不知道多回是喊著殺聲驚醒的,可是,隨著年歲漸老,仇恨真的漸漸淡了,人活著總要向前看,那些事畢竟已是很多年前的舊事,再剌鼻的腥味兒也已淡了。這麼多年來,陪在我邊的,是我那些忠心耿耿的部屬,老夫垂暮之年、來日方?多,何忍讓他們爲了我再去枉送命呢。”

他回首看向楊浩,鄭重地道:“爲父是真的願意放棄個人恩怨了,只想你能善待我的族人,讓他們在自己的故鄉家園有一塊棲息之地,這是我唯一的希了。我知道,是這些,也難爲了你,要求更多,爲父如何啓齒?”楊浩目微微一凝:“義父,這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把我當了你的義子,還是因爲各有所求的一種利益結合,我這麼問沒有旁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李岑呵呵地笑起來:“浩兒,我還以爲你會把這個疑問一直藏在心裡面,如果是那樣,爲父還真的無法向你剖白自己的心意了。不錯,起初,我們談不上父子之。老夫只是看你自北漢出來,一路所行所言,知道你是一個有擔當,知仁義、可以生死相托的漢子,只要你承認了這層關係,你就一定會把老夫的族人看你的族人。可是當你那一聲義父,出口”,李岑的笑容變得有些辛酸起來:“聽到你出那一聲義父”雖然老夫明知你是在敷衍我,可是心裡還是歡喜的很,就像我那呀呀學語的孩兒,第一次學會我父親,心裡說不出的”,他眼角,再度向無際的草原,將馬鞭一指,振聲道:“你不信麼?你往前看,草原上天高地闊,草原上的漢子最是坦誠直率,艱辛的歲月讓他們帳分明,對敵人,他們也許像野一般殘忍,對親人,卻有著最熾熱的。你知不知道,草原上的牧人,在草場貧困的地方,爲了讓牛羊有足夠的草源,是無法整個族羣一起遷徙,尋找草場的,他們只能一家一家的獨自在大漠戈壁上尋找草源。一家人,甚至一個人,伴隨著他的,只有大羣的牛羊馬兒,一柄腰刀、一套馬桿和一條牧羊犬。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的頭頂永遠都是看著一模一樣的藍天和白雲,腳下永遠都是似乎毫無變化的戈壁和草原,他們常常半年時都見不到一個人,他們在沉就中照料牧蓄,防野狼,他們只能用歌聲與天上的神談。孤獨和寂箕,使草原上的漢子擁有著醇濃如酒的。如果有,個旅人經過他的帳蓬,他會拿出自己唯一一點可口的食的款待,如果與一個素不相識的漢子言語投機,哪怕前一刻?彼此還素不相識,下一刻他們就可以爲生死之。”他忽然大力捶了捶,寬闊的膛發出“嗵嗵,的響聲,然後聲喝了幾句聲調高昂的草原牧歌,頗有些“老夫聊發年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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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首看向楊浩,眼中出慈祥和親切的味道:“浩兒,老夫這一生都在草原上生活,老夫是草原上長大的漢子。我知道,做爲一箇中原漢人,你不相信我無緣無故的認了你爲義子,無緣無故的就把你當了我的兒子。那只是因爲你不瞭解草原上男人的懷,那只是因爲你不相信親和友其實可以這麼簡單。”楊浩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他沒有想到,會從李奉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的確,無論是置於現代社會,人際關係極其複雜年代的他,還是置於丁家大院那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鄉紳豪門小社會,在那種環境下,他是不會這麼快相信一個人、接一個人的,更遑論親了。

不,也不是,至對冬兒的不是。男之間的,是不摻雜質的,也是最易以最快的速度讓人陷之中的。但是親,也可以嗎?也許是,一個初生兒,從不曾與他的父母流過,但是從他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承了父母雙親全部的。然而,像他與李水這樣並沒有一緣,李岑,真的把自己當了親生兒子一般看待?

楊浩一時有些茫然起來,李岑恢復了平靜,淡淡一笑道:“浩兒,爲父知道,你其實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也不會這麼快接我。你相信日久人心,老夫卻相信一見如故。老夫不勉強你,我只希,有朝一日,你能真心實意地喚我一聲義父”那麼,老夫就再無憾了””””說完,他打馬一鞭便馳下了山坡。山坡下,木恩等十幾個大漢正靜靜地佇馬等候,※※※※※※※※※※※※※※※※※※※※※※※※這次與野離氏的會面,楊浩已功地說服了蘇咯,爲蘆河嶺的百姓們暫時解決了來自黨項七氏的危機。蘇咯已同意回去後約齊七氏族長,來晉見李岑大人,同時派遣信使“再一次,向夏州“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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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戰爭遠比中原要簡單的多,這倒並非因爲草原上的人心思簡單,而是因爲草原上的社會結構、政治架構與中原的農耕社會完全不同,制遠沒有中原那樣健全,頭人也無法對部屬像中原那樣進行嚴的控制。

所以草原上的戰勝者只需要臣服,沒有可能去對戰敗者進行完全的控制和管理。你臣服了,那就在你的族羣活區域夾起尾老老實實做人就是,仗打完了,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鬆散的社會結構、逐水草而居的流浪生活,使得各部仍然擁有相當大的自主丨權。因此黨項七氏只要拱手臣服,戰火就會消散,而黨項七氏對本部族仍然擁有絕對的控制權,而不會到夏州李氏的挾制。除非,夏洲打的是滅族的主意,或者吞併諸部,而現在的夏州,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

楊浩要求黨項七氏向夏州臣服當然那只是權宜之舉,儘管如此,他還是費了好大 力氣才說服了倔強的蘇碦及其族中主戰得諸位大人 。楊浩開出的條件,描繪的前景,的確讓這些骨頭 最的草原漢子也無法拒絕。

黨項七氏原本就極貧困,夏州要他們每年貢獻的牛 羊,皮,財帛數量又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承能力 ,所以忍無可忍是他們就發兵反叛,被打敗了就繼 續苦捱這個戲碼總是周而復始的不斷重複上演著。

楊浩要他們暫且對夏州表示臣服,偃旗息鼓重回牧 場,然後暗暗積蓄力量,待到兵強馬壯,軍械齊全 ,那時再七部會盟向夏州發難。至於這臥薪嚐膽, 蓄積力量的途徑,就著落在蘆河嶺上。

草原上的資,其實販賣到中原是有(手機閱可圖的,問 題是與草原的通商途徑一直是牢牢的把握在夏州手 裡的。黨項七氏只能把他們的產廉價出售給夏州 ,由夏州輾轉運去中原販賣,,這些產即便經過 折氏地盤再進中原,中間層層取重稅,最終所 得仍比付給黨項七氏的金錢超出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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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拓拔氏實際上是了黨項七氏的灌輸到自己的脈中,保證了他們始終比其他七氏強大,黨項七氏一面把自己的敵人培養壯大,一面苦於無法掙他們吸似的盤剝,卻始終找不到一個解決的辦法。公開抗拒夏州,又無法擊敗夏州,他們得到的不但是夏州的征討,而且連鹽、鐵鍋、布匹等一些生活必需之都要失去著落。

出於種種考慮,折家沒有用武力奪回麟州,二十選擇了與楊家結盟,他們雖然出於共同的利益關係和對夏州李氏的忌憚而結了親的同盟,但是彼此之間的關係畢竟不能如同一家,而且他們在結盟的同時,在彼此邊境原本也都屯結重兵以做防範的,對往來兩州的行商客旅更是限制極嚴,這種狀況直到比折勳年長一歲的大姐嫁給了楊信長子楊繼業,這才緩和下來。

蘆河嶺位居這塊富饒的三不管地帶,是出於這種政治、軍事原因才形的。爲了避免刺激其他兩藩,三藩甚有默契地都不把自己的勢力延過來,這樣,蘆河嶺這種看似姥姥姥姥不親舅舅不的尷尬角反而了一層保護,使他們以相對中立的優越地位可以起到左右逢源之效。

蘆河嶺可以通過這個與三方直接接壤的地方,暗中購買黨項七氏的皮、牛羊、草藥等,以比夏州更便宜的價格販往麒、府兩州和中原。再把 黨項七氏必須的鹽、茶葉、布匹,甚至一些武販賣給他們,壯大他們的實力。而這些事,折楊兩藩既不方便自己出面,一旦親自手也無法均衡分配彼此利益,雙方都信不過、都不會過分接近的蘆河嶺漢民就了最合適的中間人。

楊浩的意思是,蘆河嶺是漢人之地,無論是麟州楊家還是府州折家,都沒有可能限制蘆河嶺漢民的經商採買。而且折楊兩家看似彼此關係牢不可破,其實也並非鐵板一塊,彼此之間也是有所忌憚的,都不願把對方的勢力範圍,以免造不必要的衝突,這樣一來,雙方就人爲的產生了重重障礙,而蘆河嶺的漢民卻可以爲中間的緩衝。

府州折家實際上與夏州李氏同出一源,都是鮮卑皇室後裔,而麟州楊家纔是真正的漢人。彼此統治階層的文化差異、族羣差異是他們產生芥的一個方面、另外,楊家勢力崛起的歷史因由也是一個方面。

麟州原本是折家管轄的地盤,幾十年前,正值天下大,折家也爲強敵攻擊,爲了護住折家發跡的大本營府州,折家被迫收兵力,將大軍從麟州撤了出來,麟州一時形權利真空。

當地大豪楊信早就組建了私家軍,最初只是爲了在世中自保。如今麟州羣龍無首,他便佔據府城,自封刺史,統治了麟州全境。待到折家解決了強敵騰出手來,楊家已經在麟州站穩了腳

蘆河嶺爲連接三藩的一個重要商業流通渠道之後,不出兩年,在暴利的下,無論路途多遠,各地商隊就會蜂擁而來。而西北黨項各部、甚至更偏遠的雜胡部落,甚至回紇,吐蕃這些強大勢力也會聞訊趕來易,那麼一個以蘆河嶺爲核心形易圈很快就會形。蘆河嶺的獨特地位和經濟實力就會迅速確立。

蘆河嶺壯大的過程中,會與楊家、折家兩州的許多大商巨賈產生利益關係,這些大商巨賈本就是商,不但利益與兩番鎮息息相關,而且對摺楊兩番極影響力,在這種共同利益下,蘆河嶺就可以得到折楊兩番更多的優惠待遇和暗中照顧,而不是挾制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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