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一個人的生活

　會議結束，姜宴換掉警服，乘地鐵回家。

　時間快到中午，早上只匆忙蹭了同事一個包子，還沒到飯點干癟的腹部便已經開始囂。

　不過暫時沒那個閑工夫去覓食——

　太累了。

　地鐵里人不算多，恰好還有位置空余，姜宴踱過去坐下。

　已經到了初夏，車廂浮起幾分悶熱，人流穿梭來往，各自的步履奔忙。

　出耳機塞進耳朵里，舒緩的音樂聲流淌耳，郁躁的緒才得以平復。

　終究是耐不住鋪天襲來的困意，沒過一會兒，人靠在椅子上闔眸睡去。

　半個小時之后，地鐵到站，耳機里傳出“滴滴”幾聲響，姜宴勉強撐開眼皮，跟隨著人流涌下車。

　正午時分，頭頂的太如火球，炎炎炙烤，才沒走上幾步，皮就被曬得發燙。

　又轉過一個路口，沿著巷子一直往里走，路邊幾顆參天的梧桐終于擋去了曝曬。

　幾米遠開外，矗立著一棟老舊的居民樓，租的房子就在里頭。

　這里之前是老城區，后來因為經濟規劃，容城的另一頭開發了高新區，人漸漸就走空了，現在住在里頭的老人家居多。

　三年前從學校里畢業，找了許久才找到這麼一套合適的，房東是一位退休的老干部，當時被兒子接到國外去養老，知道才剛剛參加工作，還特意免了兩個月的房租。

　房子是80多平的兩室一廳，條件勉強，但好在有直達警局的地鐵，價格也算適中。

　不知不覺，日子過得飛快，一住就是三年。

　樓底下開著幾家小吃店，平時懶得出門，就下樓打包一份拎回家，久而久之就了常客。

　習慣地走進餛飩店，正在后廚忙活的老板娘瞧見，招呼得熱絡：“小姜啊，昨天又是夜班啊？”

　這家門店的老板娘是個年今五十的婦人，丈夫在十多年就去世了，也是樓里的住戶，有個二十歲的兒子，去年才考上的大學。

　人做餛飩的手藝不錯，姜宴剛搬過來時就被勾住了胃口，那個時候剛進警隊，隔三差五就要加班，還好人關店關的晚，大半夜的才不至于肚子。

　來的次數多了，就逐漸混了個臉，后來有一次來吃的時候，人接了個電話，里頭的人說兒子在學校出了車禍，讓趕籌錢把醫藥費打過去。

　進門就撞上人急匆匆的模樣，頭一次主和套近乎，也幸虧當時多了這麼一，才沒讓詐騙犯得逞。

　自那以后，老板娘打心眼激，非要免了的單，表面推不得，每次只能地掃。

　有時候下班又到了大半夜，店里只有一個人，偶爾閑聊上幾句，關系自然愈發稔。

　“阿姨，來份鮮餛飩，打包帶走。”走到前臺，點的還是老樣子。

　老板娘點頭應和，“好咧，等著，馬上給你做。”

　剛好是飯點，店里客人不，附近最近有工地在施工，角落里坐著幾個穿著工服的建筑工，正圍在一起閑聊。

　才幾分鐘不到，老板娘拎著打包好的餛飩從后廚鉆出來，笑盈盈地手遞過來，“拿好啊。”

　姜宴接到手里，輕笑著和人告別，轉走出餛飩店。

　舊樓里沒裝電梯，一口氣爬六樓對為刑警的來說并不費力，拎著東西來到房門口，旋進鑰匙開門，總算是到了家。

　自回國之后，上學工作都是在容城，生活是簡單的兩點一線，這些年按部就班地過下來，其實也沒什麼朋友。

　一個人住久了，家里鮮來人，向來都是空的，習慣使然卻也并不覺得寂寥。

　差不多快三天沒著家，上次因為臨時有任務走的匆忙，推門進去率先映眼簾的是橫翻在地上的拖鞋。

　放了鑰匙，趿上拖鞋，終于卸下滿疲憊，姜宴徑直窩進了沙發里。

　隨手開了電視，里頭是一群不認識的男明星，懶得再去調換，放下手里的遙控，掀開塑料蓋子吃起餛飩。

　剛出鍋的餛飩還是熱乎的，微微有些燙，吸溜兩個下肚，一如既往地香甜。

　綜藝節目里幾個男星互相整蠱，笑得前仰后合，姜宴偶爾抬頭掃上兩眼，捕捉不到什麼笑點。

　幾口消滅干凈，沒心思再去收拾，抬手關了電視，直接去洗澡。

　了服站在淋浴頭下，來回扭了幾次，水溫不見攀升，才恍然想起來熱水壞了有一陣子了。

　還好是夏天，方才吃飯又出了些汗，冷水澆在上，也沒那麼凜冽。

　大學在警校里呆了四年，不堪被一群直男比下去，自那個時候就開始健。

　做了刑警之后更是丟不開這個習慣，這麼多年鍛煉下來，雖然天生骨架偏瘦，但了服全是料。

　人只站在水流里，任憑清涼水流自脖頸落，勾勒出腰腹力的馬甲線，一直蔓延至小側，毫不見一分贅，是很多男人都自嘆不如的黃金材。

　一場冷水澡洗完，姜宴抬手關了花灑，回去拿掛在架子上的睡，目無意間落到前的鏡子上，在半空中的手臂猝然頓住。

　漉漉的發黏在頸間，未干的水珠仍順著玲瓏腰線游走，默默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了半晌才抬手去向自己的左腰。

　指腹緩緩落下，質糙，是兩道疤痕，較長的那條足足有七厘米，看起來像蜈蚣，印在腰間目驚心。

　做刑警逃不開風吹日曬的訓練，姜宴的皮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白皙，但父母留給的底子還在，也談不上黑。

　屬于高個子，材比例極佳，因此常年游走在時裝展里的小姨姜沫才想培養做模特。

　只是這兩道疤擊破了的完，當時姜沫一直想帶去紋遮掉，畢竟帶著這麼兩道疤痕，上臺之后會影響底下觀眾的注意力。

　但最后還是被拒絕了，因為做警察不能紋。

　寂靜的空間里，姜宴垂目慢慢挲著腰部，視線低伏，良久才扯下睡往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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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心疼我姜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