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張照片在方木手裏停留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一秒鐘，他似乎急於從孩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供詞，卻本不給陸璐任何思考的時間。

邊平和趙大姐已經打開了詢問室的門，目瞪口呆地看著瘋蠹一般的方木。很快，所有的照片都「辨認」完了，桌上、地上，到都是散落的照片和文件。方木死死地盯著面前驚恐萬分的孩，口急劇地起伏。

突然，他大吼一聲：「你為什麼不說話？！」

話音未落，方木就跳起來，手去抓孩的脖子！

還沒等他的手到孩，就聽見「啪」的一聲——趙大姐的手重重地落在方木的臉上。

「你要幹什麼？」一把摟住陸璐，憤怒地質問方木。

方木的臉被打得歪向一側，那聲嘶吼的尾音也變了一聲哽咽。

邊平覺得難過，手去拉他的肩膀，「方木，冷靜點……」

方木猛地回，甩掉了邊平的手。

「冷靜？我怎麼冷靜？所有的證人都沒了，如果再不開口……」淚流滿面的方木大聲質問邊平，似乎後者是一切錯誤的締造者。

「那你也不能這樣對陸璐！」趙大姐大聲說道，把陸璐抱得更，「這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

「我死了三個兄弟！三個！」方木的眼睛可怕地凸起來，歇斯底里地大吼，「他們連一點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吼聲過後，詢問室里一片死寂。趙大姐驚訝地看著方木，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吼聲似乎用盡了方木所有的力氣，他搖晃了幾下，頹然跌坐在椅子上。

一個紙團，從他手心裏滾落到地上。

邊平俯撿起紙團，展開來，輕聲念道：「方叔叔，有人給了爸爸很多錢。我們要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住。馬上就要走了。謝謝那三個不知名的警察叔叔。」

聽到最後一句話，方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