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并沒有伺候的宮人,就連閻公公也守在外面。
皇帝端坐在金鑾殿上,神有幾分凝重,目放空,就連魏懷瑾二人進來,也沒有察覺,直至魏懷瑾喚了幾聲父皇,他方才如夢初醒。
“朕都已經知道了,你們此行還算順利,眼下京都的瘟疫之事,已由楊大人去辦。”皇帝的手抓著龍椅上的扶手,隨后起走下臺階,又看了一眼蕭塵霜,“小丫頭,這次吃夠苦頭了,以后可就得安生過日子了。”
蕭塵霜眨了眨眼:“塵霜一直安分守己啊。”
皇帝冷笑了兩聲,揮了揮手,“怎麼好像又瘦了些,可是老四在路上欺負了你?”
“沒有,四皇子對塵霜很是照顧。”
“是嗎?”皇帝看了看魏懷瑾,但見他一言不發,面帶猶豫,可見這路上是發生了什麼事。
魏懷瑾確實在猶豫,本想說出蕭塵霜被追殺一事,但想想還是決定先徹查,有了足夠的線索和真相再說。
皇帝笑容可掬:“對了小丫頭,云兒明日要出嫁,特意告訴朕,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你們也算姐妹深,此次一別,怕是無再見之日,好好說會話,算作告別吧。”
聞言,蕭塵霜福了福便離開了大殿,前往昭云寢殿。
這是第一次踏足泉寧宮,花壇里全是盛開的木槿花,門口又有噴泉假山,各加的錦鯉在池子里游來回。
風景不錯,但無暇顧及,殿前站著的人來回踱步,似是已經迫不及待了。
當看到蕭塵霜走來時,秋霞立即迎了上去,福道:“蕭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公主在等你。”嘆息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也不待蕭塵霜作答,便拉著往殿走去。
屋里飄散著一濃濃的藥味,帷幕垂下,約瞧見里面躺著一個人。蕭塵霜連忙開簾子走了進去,卻見昭云臉發青,手背上是數道蜿蜒的紫痕,呼吸緩慢,十分虛弱。
蕭塵霜坐在床沿上,注視著眼前的子,“怎麼會這樣,你生病了?”
昭云抬了抬眼皮,出抖的雙手,一張一合,“不,不是,塵霜,有人想害我。”
蕭塵霜震了震,遲疑道:“誰想害你?”
“我不知道,前日我吃了晚膳便睡下,可是到現在上幾乎沒有一點力氣,而且上全是這些紫痕,我懷疑……是有人對我下毒。但嫁往安南在即,不想多生事端,偏巧三哥不在,四哥也不在,我只得等著你們回來。”
聽得此話,再看看昭云這副模樣,作為朋友,蕭塵霜自然很難。不過幸好昭云很聰明,沒有將此事擴大,就連皇上也不知道。如今昭云要嫁往安南,已籌備完畢,只等著欽天監卜出黃道吉日便可舉行送嫁大典。可好巧不巧的就在這個時候出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有人不想讓昭云嫁過去。
這種事只靠一個人是無法解決的,必須要告知魏懷瑾,至于皇上那邊,現在要對付齊王,已是分不暇,思索片刻,立馬讓秋霞把魏懷瑾給請過來。
小心扶著昭云,往床坐了坐,這樣讓昭云可以更好的靠在自己肩上。昭云雖中了毒,卻不是全無意識,至還撐著一口氣,等也要等到信任的人回來。那張泛青的嗡,開口道:“塵霜,我還能去安南嗎?”
“能,一定能,昭云你放心,我會幫你。”
昭云苦笑:“是誰下的毒我都不知道,你如何幫我,我怕等不到出嫁……塵霜,我從小到大沒有害怕過,可現在我真的很害怕,他們為何要害我?我即將要去和親,他們為何要害我?”說到最后,緒開始激起來,抓著蕭塵霜的臂膀。
蕭塵霜抬手輕輕拍著的后背,輕嘆一聲:“也許并不是與你有仇,只是礙著別人的事了。”
聽說昭云出了事,秋霞也表達的不清楚,反而讓魏懷瑾更加擔憂,他大著步子匆匆趕來,但見自己的妹妹滿臉烏紫,氣若游的倚在蕭塵霜上,他幾乎是沖向床前。
“怎麼回事,剛才秋霞說你中了毒,怎麼會中毒?可有查出是誰?”
昭云艱難開口,卻無聲音發出,蕭塵霜只好道:“四皇子,稍安勿躁,此事是公主刻意瞞下,婚在即,不能在這個時候傳出風聲,否則安南那邊必定會多作想法。前有齊王,后有安南,于大魏而言可謂兩難。”
聽得此話,魏懷瑾掃了一眼那著冷靜的眸子,又坐了下來,讓自己慢慢平靜。不錯,此時如若聲張,只會打草驚蛇,倒不如……想到此,他的眼睛立即明亮起來,讓人去請溫太醫過來查看,當務之急得先解毒。
溫清輝趕來時也了解一二,當即把藥箱放下,走到昭云邊,先替診了診脈,又仔細復驗著。突然,昭云全搐,吐出一大口黑,仔細一看,那中居然還有些黑的蟲子。
在場之人皆是面大變,互視一眼,目落到了溫清輝上。他的神也逐漸凝重起來,沒有開口。蕭塵霜蹲下去看著跡里的小蟲子,溫清輝立馬上前一攔,警惕道:“這是蠱毒,不能,否則會吸附你的皮,鉆進。”
魏懷瑾聞言,趕把蕭塵霜拉到自己后,定了定神,問道:“能不能解?”
溫清輝沒有說話,只從腰間掏出一包末灑在那些小蟲子上,黑的蟲子形似水蛭,被這藥覆蓋,扭軀力掙扎,麻麻死了一片。
蕭塵霜皺著眉頭,只覺汗豎立,“這是什麼蠱毒?”
“還不能確定,我對蠱毒并不了解,眼下只能勉強試一試。”溫清輝轉頭看向秋霞,“去小廚房備些白醋和清水,速去。”
溫清輝又從藥箱中取出針包,在火中烤過備用,秋霞端來了清水,按照他的吩咐將白醋倒,這才坐到床邊,取出銀針昭云十指指尖。是看著便已不忍,秋霞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但見那鮮順著銀針流出,到了水里面,轉眼了深綠。溫清輝面微變,遲疑的看了一眼魏懷瑾,“這是蛇蠱。”
“蛇蠱?”魏懷瑾張道:“那有沒有辦法可以解?”
溫清輝嘆了口氣,目定定的看著昭云的臉,蟲在皮表層穿梭來去,就連面頰也有攀爬的痕跡,可見中蠱多日。
這蛇蠱,如若三十日得不到救治,會腹痛而死,臟被噬咬而亡。
要解蠱倒也不難,只是溫清輝并不鉆研蠱,只得依靠中藥下去,且看誰勝誰負。他先用金針封鎖昭云的道,避免這些蛇被氣豢養。
溫清輝提起箱子往外走,又回頭對魏懷瑾說:“我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晚上我會再來,如今用金針封鎖位,公主暫時無礙。”
“溫太醫。”蕭塵霜喚住了他,“此事不可聲張,若別人問及,就說公主只是吃了些東西,導致腹痛,煩請溫太醫也幫忙留心是誰在打聽消息。”
此話一出,溫清輝便立即了然,常年在深宮之中游走,替這些個貴人診治,其中的門道他是十分了解,于是應聲稱好,便立即去準備接下來所需的品。
蕭塵霜呆了片刻,忽然想起元輕羽曾在養蟲,雖然問及的時候,說不清從哪里學來的蠱,但說不準就有辦法解這蛇蠱。
想到此,立即讓魏懷瑾派人將元輕羽接到宮中。
現在出了中毒的事,追查刺客的幕后主使者也只能先緩緩,否則以安吉魯達的子,倘若昭云不能安然嫁過去,怕是會暴走。
魏懷瑾站在殿外良久,回過神來,一臉認真的說:“塵霜,你先回家吧,回去好好養著,云兒的事還有我,刺客的事我也會追查,方才我已經通知三哥,他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不了四殿下,我想留在宮里陪著公主,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馬跡。”
“這些人既然敢下毒,肯定就做的萬無一失,豈能輕易查的到。現在昭云出了事,我不想你也再出事,難道就不能聽我一次?”
蕭塵霜搖搖頭,“我說了,我想留在宮里陪公主,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放心不下。你不必擔心我,該怎麼做怎麼查,你盡管去。”
“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沒有,好,我現在先去和三哥商量一下,你就留在泉寧宮,哪里都不要去,聽清楚了嗎?”
“我知道了。”
送走魏懷瑾后蕭塵霜便以公主好友的份,召見了在宮里伺候的各人,算是閑聊一般打聽著三天前的況,看似普通的閑聊,可一雙眼睛卻著,不放過每一個人臉上細微的表變化,但結果一無所獲。
秋霞伺候著用了午膳,宮里的伙食確實比外面好,一頓又吃了三碗飯,連盤子都吃的干干凈凈。用手絹了,聽聞這些都是小廚房做出來的,安頓好昭云后便去了小廚房轉了一圈。宮人見進來,點點頭算是示禮。
負責小廚房膳食的王嬤嬤卻是不以為然,只是公主的朋友罷了,真把自己當主子了,這皇宮可不是誰都能當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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