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扯!迴轉世就算是真有其事,都已經是往生之人了,」白男子拿錦帕給了一下,「死過一回,前緣就已經了斷了,我娶的是前世的朝華公主,跟有什麼關係?」
「可明顯是沒喝忘川水啊!」趙霜說著,又抹了一把眼淚,「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忘記給喝了!」
楊暄看這樣子,哭笑不得,拍了拍的腦袋道,「事都還沒查清楚,你怎麼就慌這樣子?有本王在呢。」
二人用完了晚膳,楊暄提議還是去含閣。青鳶在繁霜殿的院子里,總讓他覺得后脊發涼。
趙霜正趴在桌案前起卦,想算算那個青鳶的來歷,結果這卦象怎麼也看不明白,一會兒東一會兒西,一會兒吉一會兒兇。
愣神看了一會兒,沉道,「龍有悔,群龍無首。」
「你說什麼龍?我剛剛說的你聽到了沒有?」白男子在跟前來回走了兩遍,「咱們去含閣吧,你都很久沒有去含閣修鍊了。那個青鳶在這裡,我總覺得不自在。」
「有什麼不自在?」趙霜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平時這人換了服以後哪兒都不想去,今天怎麼非要去含閣?「再說在自己房中呆著,又沒有招你惹你。」
「你不知道,那個青鳶有些古怪,而且這一路上,總是橫生事端……」楊暄停下踱步,坐到邊的榻上,想嚇唬一下,「你說……會不會真是朝華公主回來找你報仇了?」
「我這卦剛算到一半,還沒算出個結果,你就在旁邊走來走去的,」趙霜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我想去見見。」
若真是朝華公主,也不是自己的錯,自己也是沒頭沒腦地在這個里醒來,什麼也不知道。
「你去見做什麼?」楊暄面尷尬,拉著的手道,「上回在國公府不是見過了嗎?長得……也就那樣。」
「咦?王爺不想讓我見?」趙霜歪著頭端詳著他的臉道,「王爺對到底是有些不一般。」
其他的人,攝政王就連角也不讓人到,哪怕是春心和秋心們幾個在含閣服侍的丫鬟,也不曾近過他的,可王爺卻和那個青鳶共騎一馬。
「哪裡不一般了!你……」楊暄被說得面紅耳赤,輕咳了一聲道,「我跟你說實話吧。」
他一副打算招供的表,這回到趙霜沉默了。
王爺該不會是要跟自己說……他對那個青鳶心了吧?
趙霜啊趙霜,這下你可真是眾叛親離了。
「嗯,」趙霜故作鎮定地收拾桌案上的銅錢和符紙,端正坐好,鄭重道,「你說吧。」
「我在南境的時候,還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楊暄面容嚴肅,也不像是要說什麼風花雪月的事。
「什麼世外高人?」趙霜翻了翻眼皮。
「一個……鶴髮的老者,他跟我說,那個青鳶……對我很重要,若是死了,我會後悔莫及。而且現在有人要殺,所以……要我保護青鳶。」楊暄說完就見小姑娘沉了臉。
「後悔莫及?」趙霜驀然看向東廂房的方向,嘆了口氣道,「果然,才是……你的命中注定,我就是個……走錯了門的。」
二人都沉默了半晌,窗外有幾聲若姬的聲傳來。
楊暄拉了拉的手,聲道,「霜兒,我……」
「別我了,我不是你的霜兒,你的霜兒在東廂房呢,」趙霜站起,收拾了桌案上的銅錢,「王爺,今夜我自己去含閣修鍊,你……你就留下來陪青鳶吧。」
「???」白男子眉心猛跳。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說什麼,怎麼見風就是雨,這是又惱了自己?
「要走一起走!」楊暄一把將人撈過來,著的臉道,「才好了幾天?又鬧什麼?這樣下去何時才能有娃?」
兩人正在推搡間,忽聽見一聲凄厲的慘混雜著狗聲劃破了冬季冰冷的夜空。
接著又有子哭喊的聲音,這哭喊聲好像是從院中傳來的。
聲聲凄厲,震得人耳都要碎了。
「王爺王妃!不好了!」香夏小跑著進來,指著門外結結地道,「那……那個青鳶……被若姬……」
「咬了?」趙霜嚇了一跳,若姬是自己的狗,說出去不就自己指使它謀害青鳶了嗎?
再說若姬那個又長又利的尖牙,若是咬了脖頸,不知還有沒有命了!
「沒咬,撞傷了!」香夏回答道。
趙霜拍著心口鬆了口氣,「不是說讓人看著,別讓到走嗎?怎麼會撞上若姬的?」
「回王妃,」香夏怯怯地道,「青鳶吃飽了飯,說是……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兒……」
「那若姬沒有拴著嗎?」白男子無奈地一扶額頭,這隻狗盡會惹事,還嫌不夠呢。
「回王爺,若姬也剛吃飽,向福他正牽著它在花園裡邊兒消食兒,結果迎面上了青鳶,本來沒事的,可向福說……青鳶當時大喊了一聲,若姬覺得是威脅自己,就撲了上去,一下將人給撞翻了……」
聽香夏說著,趙霜想象著當時的場景,覺得十分驚險,趕問道,「青鳶現在怎麼樣?」
「回王妃,向福已經將若姬拉回來教訓了一頓,只是那青鳶扭傷了腳,」香夏怯怯地看了一眼攝政王,「……好像了驚嚇,誰靠近都不行,就嚷著說要見王爺。」
這青鳶果然和楊暄說的一樣,惹事,膽小又粘人。
趙霜朝楊暄看了一眼,後者正愁眉鎖。
「王爺,你去看看吧。」推了推他。
「你跟本王一起去!」楊暄怕自己一走,這人就賭氣收拾包袱去含閣了,所以一刻也不敢讓離開視線,「去看看又搞什麼鬼。」
「我……我去幹什麼?」趙霜看看外面,天幾乎全黑,天寒地凍的。
「讓你去你就去!怎麼這麼多話?」楊暄拉著起,二人跟著香夏,朝花園中走去。
這幾日沒有下雪,地上乾乾淨淨。
花園中假山圍的空地上,有燈籠火發出來。
一隻長狗似乎是知道自己闖了禍,正乖乖在向福後,看見趙霜來了,朝「嚶嚶」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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