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沈梨雨語氣里有些不耐煩了。
今天沈昭昭已經不是第一次無視了。
沈昭昭轉頭看向,笑的眉眼彎彎:「聽到了,我會跟祖母說趙家退親的事的。」
沈梨雨微微放心了些,又堆起笑來:「還有你和遇春哥哥的事,也得說呀,不然家裏肯定還會給你定別的親事的,為了你和遇春哥哥的幸福,你可得拼一把才行的。」
沈昭昭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
沈梨雨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還是聽話的。
沈昭昭梳洗完畢,穿了一玉綉折枝堆花襦,頭上挽了個朝雲髻,兩邊著八寶翡翠釵,落下的兩束流蘇都是琉璃珠子串出來的,走起路來叮噹悅耳。
沈梨雨看著那兩隻釵眼熱不已,知道這是嫡母王氏在沈昭昭生辰時送的一對釵,那上面的翡翠都綠的出水了,更別提那樣細的琉璃珠子穿流蘇,這在整個京都城也難找出第二件來。
那人也就知道用這些好東西討好沈昭昭,對便用些不流的東西應付。
沈梨雨心有不忿,早晚得把這一對釵也搶來,等來日嫁得高門趙家,看那王氏還會不會後悔如今沒有拿這些好東西來討好!
沈梨雨挽著沈昭昭的手,兩人一起去了壽安堂,給祖母請安去。
沈老太太是個有福氣的人,生了二子一,如今也是膝下子孫群,沈家如今的繁盛不了的深謀遠慮,只是這老太太一向嚴厲,畢竟是雷厲風行了一輩子的人了,小輩們瞧著,大都是有些害怕的,包括沈昭昭和沈梨雨。
壽安堂的裝飾便沒了那麼浮誇,反而十分簡樸,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開始吃齋念佛了。
堂屋,老太太在正上首的榻上半靠著,沈家的幾個兒媳孫輩們,都已經到了,正在屋裏閑聊。
「孫給祖母請安。」沈昭昭和沈梨雨一同進來,便規規矩矩的屈膝行禮。
老太太點點頭,臉上更多的還是威嚴:「聽你們母親說,這幾日李嬤嬤的課你們都學的不錯,昭昭也有些長進了。」
沈昭昭向來是個橫行霸道的小禍害,家裏嬤嬤的課更是能逃就逃,難得這幾日安分了許多,卻也只是為了今日為常遇春的婚事力一搏。
沈昭昭笑了笑:「多謝祖母誇獎。」
沈梨雨立馬沖著使眼,讓趕說,沈昭昭卻突然像是看不到了一樣,依然規矩的同祖母說著閑話:「只可惜孫現在才開始認真學,也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沈老太太最注重孩子的教養,從小家裏的孩子不單單學習琴棋書畫紅,連算賬管家讀書,一樣都不能,沈昭昭從前總抱怨老太太故意難為,分明別人家的孩子都不用這樣辛苦的。
可出嫁了才知道,自己當家做主母,管一大家子的人,是門多大的學問。
老太太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這最讓頭疼的孫,竟突然開竅了?
老太太難得的出了一抹笑來:「自然是來得及的,昭昭如今到了議親的年紀,總算也懂事了。」
一旁的嫡母王氏也笑的很寬:「昭昭長大了。」
沈昭昭雖然是嫡,可母親早逝,如今這位嫡母王氏,是爹後面娶的填房,前世,對這個繼母十分排斥,反而和那孫姨娘走得近,因為孫姨娘是娘的親妹妹。
當初孫家遭了難全家被貶,娘抑鬱疾去世之後,父親為了救濟岳家,還準備娶小孫氏當正妻,可祖母當然不許罪臣之當正妻了,只答應讓進府當個姨娘,因著小孫氏是沈昭昭親小姨的緣故,自然是從小都不對設防,甚至百般依賴和輕信,誰曾想,算計了一輩子的人,卻也是小孫氏。
小孫氏當然也私下裏說了不這位繼母的壞話,讓對這個繼母又恨又怨,只認為是佔了娘的位置。
從前愚蠢的自己,徹徹底底的了孫姨娘母擺佈的踏腳石。
「說起來,趙家夫人昨兒還給我下了帖子,這月十五家要辦個春日宴,到時候我帶著昭昭去一趟吧。」王氏笑著道。
老太太點點頭:「也好,反正這親事也快定下了,多走走。」
所謂的春日宴,其實就是個變相的相親宴,讓各家千金公子們找個由頭相看相看,沈家和趙家親事雖說快定了,但是提前讓兩孩子培養培養也是好的。
沈梨雨急了,這沈昭昭怎麼還不說話?原本就想著今日沈昭昭鬧一場,然後春日宴自然也是不去了,趁著這春日宴出個風頭,讓趙家看看的才貌,自然也就順水推舟的把這門親事讓給來嫁了呀!
沈梨雨瘋狂的給沈昭昭使眼,沈昭昭當做看不到的,沈梨雨急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沈昭昭。
沈昭昭「啊」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沈梨雨嚇了一跳,這死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弱不風了?
「四姐姐你推大姐姐做什麼?」站在祖母邊的,就是三爺沈永辛,王氏生的嫡子。
他雖說和沈昭昭不對付,但是更厭惡那個搶走了他父親所有寵的小孫氏,母親這輩子過的艱難,就是因為這個人。
他在祖母邊站著,這會兒正好和們面對面,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沈梨雨嚇的臉煞白,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沒有,是大姐姐自己沒站穩。」
沈永辛向來最瞧不上沈梨雨了,分明是個庶出,還老是擺個高高在上的架子,整日想著攀高枝兒。
「我看見了!當著祖母的面兒,你還敢這麼放肆!」沈永辛立馬找祖母評理。
沈梨雨嚇的連忙蹲下來扶沈昭昭:「姐姐你快說呀,我沒推你的是不是?」
老太太瞇了瞇眼,落在沈梨雨上的目多了幾分銳利。
沈昭昭被珍珠和沈梨雨扶起來,便走到了祖母的邊:「祖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沈永辛氣的要死:「你還幫著說話?你的意思是我說瞎話了?」
這沈昭昭,竟然不識好人心!
「永辛!」王氏斥責的看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貿然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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