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產得知了真正的病源,當即授意李然領著鄭國的衛隊,立刻是封閉了城西的幾被投了毒的水井。
而城西居民的飲水,也從井水變了專門從城東外引來的河水。
另外,也虧得是祭氏一族家大業大,平日里所需一應藥材也幾乎都是備足了庫存。
因此,不出兩日,城中的患者數量就明顯降了下來。
只不過,眼下城中依舊是靜如死寂一般,畢竟絕大多數人依舊認為這就是大厲,既然是大厲,又有誰敢在外面瞎逛呢?
……
封第二十日,朝議。
鄭國首卿罕虎的目轉,卻始終不見段的影,當即是皺眉問道:
「哎?伯石大夫何在呀?今日怎未見他來朝議?」
他為首卿當國,雖然並不像子產那樣直接管事,但言語間,其威之意仍是有些的。
而今鄭邑城癘疾不絕,人心惶惶,正是諸位卿大夫群策群力之際,這段居然託故不來參加朝議,為首卿的他自然有些不悅。
「哦,子皮啊,還沒跟你說起,伯石他前幾日是偶了風寒,我覺得此時他還是不宜出門的好啊!」
(罕虎,字子皮。罕虎由於是當國,因此,駟黑直稱其上級的字,可視為平級之間的稱呼,這顯然也是出於一種不尊重。)
一眾卿大夫中,駟黑最先跳出來回答了罕虎的問題。
駟黑,又可稱其為「公孫黑」,駟氏,名黑,字子皙。沒錯,他與子產,與段一樣,皆是「公孫」一輩。但是有所不同的是,他並非駟氏的宗主,也並非鄭國正六卿之一。駟氏目前的宗主,其實是他的侄子。
但要說此人既然不是鄭國六卿之一,卻為何還會出現在朝堂之上?
只因他此前於平定「伯有之」時,也算是稀里糊塗的立了一些功勞,所以雖不是六位正卿之一,但也是一名上大夫。
而且,考慮他這輩分又相對較高,所以,就連他那駟氏宗主的侄子,都拿他這個叔叔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且這人素來便是極為傲慢無禮,更是不把其他比他小一輩,亦或是小一級的卿大夫是放在眼裡。這其中,自然也還包括了罕虎在。
駟黑的這一番搭話卻很自以為是,無禮那自是不必說的,但他自己卻覺得這樣與當國上卿回話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哦?伯石大夫生病了?倒是件新鮮事啊!」
「不會吧,伯石大夫素來勤懇。看來這病委實是得了不輕啊。」
往日里,段參加朝議可謂都是風雨無阻的。而他此前也從未派人來稟明原由,卻只像駟黑這樣的人,口頭來傳了個信。
罕見,當真罕見。
雖然在場的眾卿大夫都是一臉的懵。但眾人之中,也唯有子產,他的心裡卻跟個明鏡似的。
只因此前李然所提供給他的一系列線索,所以,駟黑方才所言是直接引起了子產的注意。
而此時,端坐於上席的罕虎聞聲,也覺得委實有些迷。心想難不段此次託病,會是另有其他的緣故?…
「子產,如今城癘疾之勢究竟如何了?」
空想無用,且勿論段如何,這事該議的還得議。於是言歸正傳,今日朝議的重點乃是為了城中癘疾之事。
經過二十多日的封嚴控,總歸要有些作用才是。
而今鄭邑外通隔絕,儼然已經為一座孤城,再如此下去可還如何是好?
「回當國,
其實目前況已是好了許多。近三日,患病的人數也已降了許多,想來至多不過再十日,城病患便能徹底痊癒。」
這話倒是不假,經過他和李然一明一暗的通力合作,投毒之事如今基本已是消聲滅跡。更何況,如今城中居民大都喝的是城外引來的河水,即便再有想下毒的,那也是無濟於事了。
所以,城中的病勢得控,那麼鄭邑的重開之日便也有了。
「唔…如此甚好。此次癘疾來得兇猛,可多虧了子產你啊,如若不然,真不知今日會死傷多無辜百姓。」
「既已得到控制,那便加醫治便是。那眼下我們便來商議一下,何時能夠重開四門,以復我鄭邑之氣象吧。」
罕虎對子產還是比較放心的,所以聽得子產如此回答,當即點頭稱是。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下,那最沒事找事的刺頭——駟黑,竟是又起站了起來。
「子皮啊,我以為此時,可還萬萬不可重開四門吶!」
駟黑躬而話,瞧上去為恭敬,可言語之中總帶著一子的傲氣,讓人很不舒服。
「哦?何意?」
罕虎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
只聽駟黑道:
「據我所知,城中患者數目雖是了,可仍時有零星的出現,可見此次嚴控並未徹底斷絕癘疾的來路。」
這一句,顯而易見,就是沖著子產防控不力來的。
只不過,他說的相對含蓄一些,以至於在場許多卿大夫也未曾在意。
子產目微轉,瞧了他一眼,臉當即有些疑。
「駟某以為,若不能徹底隔絕癘疾,那便不能重開四門!要知鄭邑乃天下商道之樞紐,每日進出鄭邑城者則數千,多則上萬,皆是往來四鄰八方的。」
「若因我鄭國嚴控不力而致使他國同樣染上了此次癘疾,那後果又將會如何?此乃其一。」
「其二,此次癘疾盛行已有些時日,城城外百姓早已是怨聲載道,若開了四門以至於城中國人湧出,進而導致癘疾外傳郊野,由傳外,再由外及,如此循環往複,這癘疾可還有窮盡之日?」
「其三,我聽說此次癘疾期間,已有不人已是逃離了鄭邑。若現在就大開四門,屆時城中恐慌之人皆奪門而去,那日後鄭邑是恢復元氣?還是會敗得更快?」
「所以駟某以為,在未能徹底控制治癒此次癘疾前,絕不可解除封!」
這一番話說完,駟黑瞬間為「輝偉大正義」的化,那一心為民,與友鄰共的形象頓時躍然於堂。
若是能有特效給他加上點金,只怕這一刻他便要為整個鄭國最閃耀,最高尚,最令人崇敬之人。
但說來也是奇了怪了,這些話卻本不像是駟黑這樣的人能想得出來的。反而倒更像是…
但不管怎樣,他這一番話說得那一個漂亮,無論是罕虎還是子產,得聞這一番話,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當國,在下以為子皙大夫所言有理,此次癘疾之兇險有目共睹,我等萬不可掉以輕心吶。」
「是啊,我等亦附議,當此關鍵時刻,萬萬不可有些許閃失,一切還需慎重才是!」
一時間,大部分卿大夫竟都紛紛起對駟黑之言表示贊同,整個朝議頓時呈現出一片倒的形勢。
可事實上,這些請大夫當真如駟黑所言,真的是為民著想,所以才如此要求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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