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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二百零一、二百零二章 豐段又要搞事了

就在李然因遇刺而徹夜未眠之時,是夜,距離祭氏莊園不遠的鄭邑城中,其實還有一位大人也未曾睡著。

「伯石大夫,這件事您可無論如何也得要出手管一管啊!」

「是啊,這像什麼話?!咱們封邑的庶民都去開墾了私田,公田反倒荒蕪了!難不,咱們還要指這幫庶民微薄的賦稅來養活嗎?」

「狗屁的新政!分明就是那國僑想死我們啊!」

段府,一大幫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封邑邑宰們,都紛紛向段大倒著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苦水。

隨著子產新政以及子錢法的推行,因為庶民們都去開墾自家的私田了,所以這些個封邑的「地主」們,他們手上的公田便是全都無人打理的了。

他們無奈之下,雖也能去招募到不的流民填補空缺,可比起流失掉的庶民,這些流民的數量本就是九牛一而已。

長此以往,他們這些邑宰以及封邑的「地主們」,自然而然的,是要收銳減了。

不過,雖然明面上,這些「地主們」的確是欠了收的。可是背地裡呢?這些封邑的邑宰們,單靠著子錢一項,可也沒從獲利的。

這就好比是買彩票,有人中了一千萬,但當他去領獎時,卻被告知只中了九百萬,然後他就不幹了。哭喊著是別人吞了他一百萬。然後在那死皮賴臉的就是死活不走,非得要把另外一百萬給要到手不可,甚至是惱怒,還一把火直接燒了整個領獎中心。

而如今這些個邑宰,以及他們封邑的「地主們」,顯然就屬於這種狀況。

可是,新政畢竟是子產提出來的,也是子產一手推進的,面對而今鄭國朝堂之上的局面,又哪裡有他們這些邑宰說話的份兒?故此,他們就只能是前來求助於他們的宗主——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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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莫慌,此事老夫也已是早有耳聞。」

「子產矯枉過正,竟是一心只為庶民著想,全然不顧國人的死活,真可謂是舍本而逐末啊!」

「不過,老夫如今已是在想辦法了,還請諸位是耐心靜候。」

上雖是答應了李然襄助子錢法的推進,可那說穿了也都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的。畢竟,就算他不玩,想玩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不過,子錢歸子錢,新政歸新政。一旦子產的新政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他又豈能再容忍?

此番見得如此之多的邑宰前來向他求助,他自是要表態一番的。

不過,又礙於之前在熏隧盟會上,他的確是向子產服了的。倘若眼下直接在朝堂之上與子產,那顯然也是不明智的。

所以,這件事只能是從長計議。

「不行啊,伯石大夫!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是啊,如今便已是火燒眉了啊!」

「子產新政,萬萬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啊!再這樣下去,難不是要我們真去給那國僑也一齊服?」

這些個邑宰那一個急啊。

非但是因為庶民的流失,導致他們各自在自己的封邑里,明面上的利益銳減。

而且,更為要的是,在子產「作封恤」的利益鏈上,一旦封邑的收乃是直接與公室的總收直接掛鉤起來,那地方上的勢力便很有可能都會徑直倒向以子產所代表的公室利益一方。

更何況,既然你這個保守派的頭子都是已經向子產服了,那他們這些邑宰也向子產服又有什麼問題呢?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一旦這些人都是投靠了公家,子產屆時只需要再邀買一番人心,那你段豈不瞬間就桿司令了?

「哼!」

「諸位可記住了!諸位可都是我氏一族的邑宰!可不是這些他子產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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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難得一見的朝著這些邑宰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面部表也顯現得十分的凌厲。

有些事,在有些場合,可還是要「公私分明」的。

聞聲,一眾邑宰皆是不敢再叨叨。

「子產新政之事老夫自會安排,諸位回去后且代老夫轉告你們各自底下的那些人,都好生安靜一些,在那聒噪不休!」

「麻雀飛上天,也終於只是麻雀!大鵬就算落了地,也始終是大鵬!諸位可都明白?」

這時代的人,打從一出生,就註定了這一輩子是什麼樣的人。

段這話的意思也很是清楚,就算他封邑有些人真投靠了子產,那也終究只是麻雀而已,想就此飛上天也是絕無可能的。

所以,異想天開之事還是在那琢磨為妙。

前來求助的邑宰們聽到段這話,心中亦是瞭然,便也都不再多言。當即是趁著黎明前最後一點的昏暗,匆匆是乘車離開了鄭邑。

而在他們離開后,一名武者這才從門外躬進來。

「如何?」

段面無表的問道。

「回大夫……讓那人給僥倖逃了……」

武者似乎是有些害怕,說話時顯得是吞吞吐吐。

段聞聲,臉頓時驟變,一雙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豎牛不是說此擊必中的麼?如何又讓那廝給逃了?!」

「回大夫……弟兄們在出手之時……竟是遇到了一群夜出捕獵的獵戶,是他們……是被他們給阻撓了……」

祭氏莊園距離鄭邑並不算太遠,若是快馬加鞭,消息來回也是極快。

只不過事到如今,這名武者似乎也還是沒能弄清楚,在其背後出手攪局的到底是誰?

「獵戶?」

「那……查清楚沒有?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段如何肯信那些人會是普普通通的獵戶?況且李然此人一向是小心謹慎,段此時寧可相信這就是李然自己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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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據祭氏別院的線人來報,李然這次匆忙出走,並未將一應防衛之事給安排細緻。以至於他們的頭號勇士褚盪,從頭到尾都不曾出現過。

所以說,又或許……就如同當年李然一路投奔鄭國時那樣,如今依舊是有人在暗中保護於他?

若真是這樣,那段又豈能不將這些人的來歷給查清楚?

「尚未……尚未查清……這些獵……這些人來去無蹤,待得屬下趕去時,那樹林已是一個人影也無了。想必……」

「難道說……是鄭邑城中之人出手相助?」

他們所能夠懷疑的對象,如今也只有兩個,一是祭氏,二是子產。

可無論是祭先還是子產,卻都又似乎是不太像。

「據祭府人所說的,今日祭先似乎也並未接待過什麼可疑之人,更未曾是說過什麼蹊蹺的話……」

「至於子產,不過是窮卿一個。平日里也多是靠著祭氏的排面才能勉強度日,要說他手底下,絕對沒有這麼多人可供他驅使……」

「查!無論如何都得要查清楚不可!」

段話音落下,再一揮手,武者當即退了下去。

見得武者離去,段這才轉頭看向門外的黎明。

「既然的不行,那便只能來的了。」

「事到如今,似乎再沒有任何退路,若不再拼上一把,又如何能將子產給拉下馬來?」

「哼哼,瞧著吧,好戲啊,還在後頭吶……」

段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著蒙蒙亮的天空。伴隨著鳴的破曉,大地之上又籠上了一層迷霧。

——

第202章不毀鄉校

新政新氣象,自李然豎樁立信之後,新政與子錢是立刻紛紛得到了鄭國上下庶民的響應,一場轟轟烈烈的開墾荒田運就此開始。

如此的盛況,莫說是在鄭國卻是還從未有過的,甚至在諸國當中,那也是鮮有的。

這可讓平日里一直是鬱鬱寡歡的子產,是出了幾分悅來。

又過得一個月,隨著全國各地所呈報上來的私田畝數,子產臉上的笑容更是愈發的燦爛了。

「啊呀呀,好啊!然明你看!若是按照如今的況,至多再過得兩年,我鄭國必定能為中原第一大糧倉了啊!」

「嘿嘿,屆時我鄭國非但不必再為糧食發愁了啊!」

是的,在這一時代,糧食才是最通貨。

有糧才能有人,有人才能從事各種生產,有了生產能力,才能進一步的發展國力。

所以,屆時甭說晉國本就是糧,即便是糧多的齊國,到時候看了他們鄭國的畝產,那也只有眼紅的份了!

如此一想,饒是子產,也不免是有些激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被他喚作然明的下大夫卻是面出擔憂之

「不過……非是蔑杞人憂天,只是……蔑聽聞最近各地有關於新政的傳言也是愈發的激烈,大有席捲擴散之勢。若日後不加以管控,只怕是要鬧出些事端來的呀。」

被子產所喚作然明的,乃是鄭國的一名下大夫。

此人鬷氏,名蔑,字然明,乃是子產一黨。

鬷蔑今日來見子產,一來是要將各地的畝產數量通稟給子產,二來,便是要提醒子產,如今鄭國上下,對於新政的流言蜚語也是愈演愈烈了。

這對於子產一黨而言,絕非好事。

而他的這一番話說完,子產臉上的神也是微微一變。

關於最近各地的傳言,他也都有所耳聞。

這些個流言,主要是集中在最近的鄉校集會之上。一群自命不凡的貴族子弟,借著鄉校集會,在那裡是大放厥詞,對新政表達出了強烈的不滿。

而他們所慣用的套路,卻還是那些個陳詞濫調。諸如「不符周禮」,「尊卑有別」,「禮壞樂崩」,亦或是諸如借「祖宗之法」說事的。

當然,也有人是從實際況出發的,稱私田的規模應該是要有所限制才對。現下國所有的庶民都去種私田了,那誰來管公田呢?

是的,在他們眼裡,貴族的利益以及其優越,就應當予以保留。而庶民,天生就應該是替他們勞作,永世不得翻

當然,這種言論在於如今這個時代,也的的確確是極的,尤其是在他們這些貴族的圈子裡。

雖說這些貴族從本質上來講,也不見得利益會到多大的影響。畢竟,公田是田,私田那也是田啊。這些庶民們所要繳納的賦稅,其實也是一分不的給到了他們。

但是,他們這些做貴族的,就是見不得自己的庶民有朝一日能鹹魚翻

所以,對於子產新政的口誅筆伐,那也是尤為犀利的。而在這些讀書人的鼓抨擊之下,「子產苛政」的惡名,便是立即傳遍了鄭邑的大街小巷。

而鬷蔑的擔憂也正是來源於此。

畢竟,這些貴族們的屁直接是決定了他們的腦袋。

這對他們而言,這已經本不是利益不利益的事了。而只是為了維護他們與生俱來的「優越」。

很顯然,這是令子產所始料未及的。他沒想到,他即便是沒有得這些貴族們分毫的利益,但這群人依舊是不肯善罷甘休。

而這些個「貴族圈」,「讀書人」,更令人頭疼的還在於,他們作為國家治理是否得當的一面鏡子,你卻還真沒法無視他們的存在。

「所以,蔑以為,若不暫時關停鄉校集會,此等的言論只怕是很難制止得住啊。」

鬷蔑也同時是給出了他的意見。

既然如此,那不如便暫且是關停鄉校集會,徹底斷絕他們散播流言的場合以及途徑。

可這種法子的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防人之口甚於防川,要想真正堵住這些人的,又哪有這麼簡單呢。

子產聞言過後不是陷了沉思,他當然知道這種流言傳播對於自己的影響,可若當真關停鄉校集會,那也無疑是在告訴世人,他子產的確是真害怕了,怯了。

但若是不關,任由流言是繼續在底下傳播。屆時,全國上下的貴族,都聯合起來再來一場當年「推翻周厲王式的暴」,那子產屆時豈不只能是坐以待斃?

屆時鄭國再起,又何來的安寧可言?

一思及此,子產頓覺是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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