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每日小說 軍事歷史 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二百零三、二百零四章 再登鄉校

《我在春秋不當王》 第二百零三、二百零四章 再登鄉校

李然的這些話也說得非常的明確。

是的,一個國家的興盛,並不是只看其武力的強大,也並非是看它的府庫是否充盈。

富國強兵,固然十分的重要,但是此二者絕不是一個國家真正強大的涵。

最為重要的,乃是這個國家的民眾所發出的聲音,能否被「食者」們所聽見。

國人的聲音才是最為真實的聲音,它就猶如是國家的一面鏡子。

就如同人一樣,梳妝打扮,整頓冠總要有一面鏡子才行的。若沒了鏡子,那麼就算再如何裝點打扮,那也都只能是適得其反。

聽到這裡,子產與鬷蔑都是愣在原地,緘口不言了。

他們萬萬想不到,不過是一個鄉校集會,竟還能扯出這麼多道理來?

「更何況,然只聽說過儘力做善事來減怨恨的,但卻從未聽說過能夠靠擺威風,耍威來防止怨恨的。」

「面對防民之口,倘若是像防止河水決堤一樣去防範他們。那麼,來日一旦河水真的決堤了,屆時所造的損害肯定是比現在更多的。所以,與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是先開一個小口,權當是疏通一下河道也好啊!」

李然的話音落下,子產當即為他了一聲彩。

「子明一言,可謂是令本卿茅塞頓開啊!」

「說得好!」

「嗯,鄉校絕不能毀!」

很顯然,子產與其他人的不同之就在於,子產是分得清利弊得失的,也是能夠聽得進勸的。

鄉校集會之於整個鄭國,乃至整個天下的重要都是不言而喻的。若真是將其毀了,那麼被堵住的民怨,便不再只是暗流涌這麼簡單了。

「不過,眼下畢竟關於本卿的流言甚多,長此以往終是不妙,總得想個法子才行……子明以為如何?」

Advertisement

既不能關停鄉校集會,那又該如何阻止流言呢?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呵呵,不過是舌戰罷了,大夫不必憂慮,然其實早有準備!」

「然聽說,明日在鄭邑城外便有一場規模甚大的鄉校集會。這些學子們不是喜歡辯論麼?李某雖是才疏學淺,但也願意前去討教討教!」

這世上之事千迴百轉,最終卻總是殊途同歸。

當年李然流亡魯國,便是靠著在曲阜的鄉校集會上一鳴驚人的。而今他在鄭國,為了給子產的新政正名,他卻又需要去鄉校集會上是以一人之力舌戰眾生。

不過,從他這語氣中,其實也不難聽出。他對如今鄭國的這幫學子們,可沒有當初在曲阜時的那般客氣。

讀書人?

我李然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讀書人,更何況還是你們這幫死讀書的。

說到論辯,他李然可當真是從未怵過,說是「降維打擊」也毫不為過。

……

翌日,李然便攜著祭樂,一起是來到了在鄭邑城外舉行的鄉校集會。

祭樂自然是來湊熱鬧的,也已經許久沒見過李然跟人耍皮子了。

還記得當年在魯國,那可是最喜聞樂見的趣事了。如今再臨其境,可真慨萬千。

李然與祭樂以國人的場后,便立刻看到了會場中央是站著一人。

因為,按照慣例,自是有人要主持當日的議題的。

而李然在看到這個鄉校集會的主持后,心中當即是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此間集會的主持,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替段來遊說招攬過李然的駟帶!

「敢是這麼回事兒!」

李然一眼就看出了這背後的貓膩。

什麼鄉校集會,什麼學子之言,

不過是段在其背後所帶的節奏罷了!

Advertisement

他們是想通過這一種方式,來阻礙子產新政的進一步推行,乃至是要復辟舊制!

果然,這世上諸多冠冕堂皇之事,其實大多都都只是掌權之人拿來愚弄庶民的說辭罷了。

只聽其中一人,這你一是開宗明義道:

「公室之財,當有定數!此乃祖宗之法也!」

「我鄭國自恆公始,公室之財,積蓄幾何,皆有定數,此萬古不變之法!而今子產新政,此做法名義是為利民,實則卻只是為了替公室斂財罷了!」

「是啊!以如此的方式斂財!真是天理難容!屆時公室究竟會如何揮霍用度,又有誰能知道?這還了得?!」

鄉校集會剛剛開始,便有人開宗明義,強烈譴責子產新政其實就為公室斂財的手段。

這一說法,的確是極,並立刻是得到了集會上絕大多數人的支持。

「是啊!公室揮霍無度,卻要我們來承擔,卻還說得這般的冠冕堂皇,簡直是可惡至極!」

「沒錯!子產的新政就是用來榨我們的新手段!」

「我們堅決反對新政!」

一時間,不人都跟隨著那慷慨陳詞之人是徑直齊刷刷的喊出了口號,而集會上的形勢自一開場,便是立刻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來。

而且,非但是場的貴族是如此的態度,即便是圍在場外的國人,甚至是還有一些白頭庶人,居然也是在那裡是附和著。

而此時,坐在中央的主持人駟帶此時面微笑,其深意亦是不言自明。

李然見得這一幕,心道段這回還真是下了本啊!居然能找來這麼多的群演,這手筆只怕亦是不小的。

於是,他李然就在這等的逆風局面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是緩緩登臺了。

「行人李子明?」

「還真的是他?他怎麼會在這?」

Advertisement

見得李然登臺,當即便有不人是在那竊竊私語起來。

畢竟李然的名聲,在這鄭國當中卻還有誰沒聽過的?

不過,他們更為好奇的是,李然今日登臺,究竟是想說些什麼呢?

「喲!原來是子明來了?失敬,失敬……」

李然登臺,駟帶自是立刻上前見禮,畢竟這是連段都要意招攬的人,他又豈能是太過於失禮?

而李然也是極為客套的回了一禮,並是回答道:

「然聽聞此次鄉校集會就在鄭邑城外,大夫也是知道的,李然平生最喜歡結天下學子,故而又豈有不來之理?」

與駟帶這一來一往的寒暄了一陣,李然這才轉過來,面向大眾。

而他此時的目,也一時從恭順變得是格外的犀利,就好似是瞬間變了一張人臉一樣。

「然以為,如今,我鄭國之財富,與日俱增乃是事實!而公室從中按比例收賦,也並無不可!」

「更何況,今日公室之賦,也完全符合周禮所設『井田』之初衷。」

「所謂井田,便是公室從畝產中九取其一。而如今私田所繳比例,卻遠不及九取其一!故而,以李某所見,此乃仁政也!更何況,由公室所收之賦稅,也並非是鄭伯一人獨的。其中,絕大部分都已是用以興建各的水利,以便於庶民能夠拓得更多的荒田。」

「故而,然以為,子產大夫之新政,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李然必須強調的,乃是周禮的本。

因為這依舊是遵從「周禮」治世的世界。

但是,若要說到「周禮」,卻又有誰能比李然更通的呢?

而當他這一番話說完,臺下的眾人便瞬間是沒了底氣。

因為,誰都知道,與李然這個前邑守藏室的史論「周禮」,這無異於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尋死路啊!

更何況,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其實也的確不知道被公室所收取的賦稅,到底是被用在了何

所以,聽得李然這麼說,自然也是有不人就信了。

很顯然,李然的名人效應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

第204章針對李然的人攻擊

隨著李然的話音落下,集會上無論是勛貴,國人,甚至是那為數不多的庶人群演,都是為之一驚。

畢竟,他們今天可沒想到,今日與以往不同,自己來這帶節奏居然會到這一茬。

畢竟李然的名聲可不是擺設。

那些人在聽到李然竟三言兩語便使得集會上的風向改變了方向,當即皆是氣得咬牙切齒的。

可奈何李然所言又是字字珠璣,句句在理的。所以,對於此事他們就算想駁,也是無從駁起。

但是,於這些人中,卻也不乏是有思維靈敏之人的。

只見另有一人起,並是立即是針對李然的份,發出了質疑:

「且慢!話說你李然既為祭氏的贅婿,說一千道一萬,終究不過是一個吃飯的傢伙罷了,竟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呵呵,聽聞你李氏當年在邑,雖算不得世顯赫,可也好歹是王室的史吏。而今卻落得給商賈之流當贅婿的地步,這難道還不夠恥的嗎?」

「你非但不以為恥,如今竟還在此地這般聒噪?可當真是個厚無恥之徒!」

「上門婿」這四個字,無論是放在何時何地,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似乎總是泛著一層不那麼彩的圈,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顯然,這些人既然就事論事去駁斥李然的論點行不通了,此刻便立即是對李然本人展開了人攻擊。

只不過,這本來也是事實。

「哼!就你能是吧?那就把你的檯面給拆了,看你還怎麼好意思在這裡大放厥詞!」

不過,這也算得是意料之中的作。當用文明的方式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那便只剩下了野蠻,或是暴力。

就譬如這「人攻擊」一般,它又何嘗不是一種暴力?

而當那人把話說完,集會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是向李然投去了頗為異樣的目

「是啊,你李然如今的確是聲名鵲起,可那不還都是靠著祭氏才得到的?」

「吃飯還吃得如此的心安理得,還真是古今往來第一人啊!」

「要點臉吧,一個大男人,卻要靠自家夫人才能得以安立命!真真的是恬不知恥啊!」

有不學子皆為李然的這個「贅婿」份在那嘆息不已,甚至是到有些「惋惜」。

畢竟以李然如今所顯現出來的才能,以及他前邑守藏室史的份,其實隨便去哪裡都是能謀個一半職的。

若李然當真是有大志向的,又豈會甘願屈居於祭氏之下?並是只在鄭國任一個小小的行人呢?

這不是吃飯吃上癮了麼?還捨不得走了?

而坐在中間的駟帶則始終是一言不發,面也尤為平靜。看上去,好似對這場辯論,甚至是針對李然的這些人攻擊,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李然的眼角餘不自覺的也瞥到了駟帶,他當然也知道這駟帶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著針對自己的人攻擊,李然卻依舊是不顯山不水,不急不慢,甚至可以說是覺得有些好笑。

飯,呵呵。

「諸位所言確是不假啊。我李然吃飯確是不假的,但是要說歷史上能吃上飯的英傑可也並不在數啊?!」

「若真要說起這『吃飯』的境界,卻還有誰能比得上當年的一代天下霸主晉文公呢?」

李然此言一出,集會之上,立刻是雀無聲!所有人都不由得又是一驚。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李然竟還能在那是反相譏。而且,更是將此經歷比作了當年的晉文公來!

「想當年,晉公子重耳因躲避驪姬之禍而流亡,每至一,便會娶一夫人。且每一位夫人,都是其霸業途中不可或缺的賢助!」

李然一邊說著,一邊又不由自主的向了祭樂。

只見祭樂亦是投來了那一副甚是期許的眼神。

是啊,誰家的婦人又會不希自家的夫君乃是蓋世英傑呢?

隨後,只聽李然此時繼續是侃侃而談道:

「晉文公的第一位夫人,乃是狄人,雖為蠻夷,卻是頗識大義,收留晉文公於危難之際,並且自與文公相別之後,便是終未嫁!此可謂烈也!」

「而文公的第二任夫人,乃是齊桓公之。想當年晉文公沉溺流連於齊國。此夫人亦是深明大義,勸君逐夢,且不可枕樂於異鄉。此可謂賢也!」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