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三媳婦兒走的那天，九郎就長大了！」顧婆子又是欣，又是慨。

顧凌山回頭，目沉著痛意。

王氏著顧老五告辭了回家，「給我倒杯水！」

「姑！你又要上課！？」顧老五不滿的嘟囔著，還是從碳爐子上拎了水壺，倒杯熱水給。

王氏笑起來，「你看了，只要正直正乾的，九郎心裏都記著，他是想要拉拔我們大家都好的！你以後想那些偏頗的心思，把人九郎們想的那麼不好！已經做的夠好的了！」

「是是是！」顧老五敷衍的應著聲。

不過跟王家合夥開了個梅乾菜作坊，雖然人手，但梅乾菜做了不，今年也算是多賣了不錢，讓顧老五心裏多滿意了點。

王氏讓他拿紙筆算算錢，「我先算算開鋪子的錢，你騎著驢子去找春瑩，把這事跟說了吧！」

「剛才為啥不說？這會我再追上去，春瑩都走到家了！」顧老五瞪著。

「就是要走到家，你就說吃完飯商量事，見人走，春瑩也走了，你過去通知一聲！」王氏笑著囑咐。

顧老五撇，「好錢家的人領是吧！你倒一心向著三房的！」看眼神瞪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去了！」

王氏笑著搖搖頭，顧家正值發跡之時，他們幾房同心協力，才能壯大老顧家！不然以後就算大郎出頭了，九郎做了高，其他的幾房沒有攜頭並進的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不了氣候，老顧家幾家散，那些看不慣的想要對付，就會很容易！

錢家知道顧家想讓顧春瑩跟五房合夥開鋪子，很是高興，當下就同意了下來。雖然是合夥，可比他們擺個面魚兒攤子強多了！而且五房會做人，也不像大房和二房一樣猾貪多又霸道。

當天晚上，顧家三房的飯桌就擺上了幾樣丸子和天婦羅。

「先嘗嘗咋樣！這幾個丸子可不太好做，我先嘗了味道，還不錯！不過要學的東西多，明兒個一天只怕們學不會！我把范大廚多在家留兩天，先把串串教會了們吧！」顧楚寒說著，夾個撒尿牛丸給顧婆子，又上筷子給顧苒娘顧若娘夾。

「我自己夾！你趕吃吧！」顧凌山讓別夾了。

顧十郎一聽忍不住憋笑，「爹！你想多了！九哥夾菜，從來不給男的夾！都是給和二姐，若娘夾菜！」

顧凌山也反應過來，看顧楚寒正扎著一個丸子放到自己碗裏，也失笑起來，「是爹自作多了！」

「哎哎！別介！想吃我夾的早說嘛！我給你夾！不矯！」顧楚寒立馬笑，把扎的丸子給顧凌山，「來！爹！這是孝敬你的！」

「你這臭小子！打趣起我來了！」顧凌山笑罵一聲。

那邊顧苒娘也笑著夾了一個顧十郎，「二姐疼你！」

「來來來！九哥也疼你！」顧楚寒也上來給他連夾了三四個。

加上自己夾的一個，顧十郎碗裏轉眼堆了一碗的丸子，顧若娘還嫌不夠，默默的又添了一個，還想再夾一個給他。

「若娘！你跟著九哥就不學好的！」顧十郎怒道。

「誰說的！我哪有！要說跟九哥，你跟的時間才長！你里更壞！」顧若娘抬頭反駁他。

顧十郎呵呵笑，扭頭告狀，「九哥！你看看！你蔫壞兒的形象已經深人心了！我壞不是天生的，不是傳爹娘的，都是跟你學的呢！」

「丸子還我！」顧楚寒高喊。

顧若娘端起碗，笑嘿嘿的跑到顧凌山那邊換個位子做。

顧婆子也笑呵呵的，「好了好了！快吃飯吧！這炸的東西涼了不吃！」

顧凌山也是滿臉笑，滿心溫暖，給幾個娃兒夾菜，又給顧婆子夾了鴿子蛋。

一家人歡歡喜喜吃飯。

褚媽媽幾個端著碗在廚房裏解決晌午多準備出來的菜，聽著廳堂里傳來的歡笑聲，也忍不住笑起來，「九公子就是家裏的開心果！心裏多憂鬱的人都能被他逗樂了！」

范大廚已經吃完了飯，又忙活起來，那些丸子和小吃食雖然小的不起眼，但做到公子說的那個效果卻是不容易，還有串串的湯料，他還要再配幾次看看效果，既然們家也要做的，從他和公子的手裏出來，自然要做到最好！

次一天，剛吃了早飯，謝遠志就買了鴨魚的過來，「我們也不知道做串串都用啥，就都買了點！九郎你看行不行？」

顧楚寒看他青菜蘑菇豆腐豆皮也都買了，「買的很全！行！」

謝遠志笑起來，小心試探的跟說，「賣這個串串，要不弄個鋪子也不太好，縣城的地界雖然大，可要撐起來個大攤位，卻不容易。」

顧楚寒聽明白他的意思，「剛開始怕是賺不多錢，你們要是想租個鋪子也行！不過換換地方，靠鬧市近點的地方搭建個棚子，先擺攤賣，更劃算一些！因為還要打制和爐子，花費估計不了。」

謝遠志想了下，「也行！那我們就聽九郎的！」他也是想問一下，們家要不要也賣這串串，他家要去縣城賣行不行，只要行那就好！

等謝香雲，顧春瑩家人也都來了，看王氏也拿著東西過來，顧楚寒先拿著圖紙給幾人講解，串串的賣點，「爐子和，連桌子都是一的。有人來就圍坐在爐子周圍，自己吃啥自己從里拿，結賬的時候按竹籤算錢！一個竹籤定個一兩文錢，四五文錢，串上價位不等的青菜，蘑菇，油豆腐，豆皮或者丸子和串。不嫌辛苦的，旁邊放個油炸的小鍋子，有食客要吃油炸的東西，塊，丸子，青菜蘑菇的，沾上蛋，當場下鍋炸了，淋上醬料現賣！」

說著，幾個人忙不迭的用心記著。

謝遠志還拿了紙筆，記的很是詳細。

說完顧楚寒就讓們開始手做，「范大廚我留家裏兩天，你們今明兩天都可以來跟他學！有不懂的就問！」

「你這是特意留家裏教我們吧！還耽誤了你念書！」謝遠志笑呵呵道。

「東西是我想的，我也是怕轉述的聽出差錯，本來不懂弄的更加不懂！」顧楚寒讓都忙起來，在旁邊看著。

來的早，幾個人都紮實了心要學好的，都學的很是認真，學了半天，看一天學不完，忙說第二天照舊來。

顧楚寒卻不等著們學了，都給顧婆子，趕著回學堂，這麼缺課，夫子那裏雖然規矩不大，但快春試了，也會罰的！

臨去又拿了兩兜丸子給李婆子和紅鈺分了。李家提前一天去拜祭謝氏，紅鈺也是記著，添了香燭紙錢，算是給份回禮。

送丸子的事兒讓晏江看見了，回去跟清泉八卦，「顧九公子心裏本沒有咱們公子！送吃食給表叔家，給薛家，一點都沒想到公子呢！」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清泉給他使眼。

晏江扭頭就見蘇藎站在他後面不遠，「公……公子……那個可能顧九公子想你跟他一塊吃的！」

蘇藎低低呵呵了聲，「今明兩天，不去。」

看他上了閣樓，晏江嘶著氣看清泉，低聲音，「咋辦？公子生氣了！要不要給顧九公子傳個信兒啊？」

「公子的氣越來越大，我看……還是傳個信兒吧！」清泉說著點點頭。

然後就做了兩樣點心給顧楚寒送過來，「公子有些風寒，今兒個就先不過來，讓奴才給顧九公子送點吃食！」

「哦！謝謝你了！」顧楚寒應聲。

黑胡上去接了食盒。

清泉滿臉輕笑，站著不走。

「還有啥事？」顧楚寒抬頭問他。

「顧九公子！我家公子不適，你可要去探？側門有陣法不好找，奴才帶你！」清泉笑著道。

顧楚寒才不想去！所以才裝作沒看懂，冷著他，冷著冷著就涼了！可這人非得提醒，還待催著人家去給他探病的！吸了口氣，顧楚寒抿下，「你家公子咋了？」

「應當是風寒了，有些咳嗽。」清泉笑瞇瞇道。

顧楚寒實在不想過去，這個點去，快晌午了，還要留在那吃飯！不去！打發清泉先回，「我把功課整理一下，下晌去探你家公子！」

清泉看滿臉的拒絕，輕咳一聲，笑著應聲。

出門去學堂時，想了又想，顧楚寒指了章嫂，「你，烤紅薯會吧？」

章嫂茶飯也拿得出手，家常菜都沒有問題，聽要吃烤紅薯，「九公子想吃烤紅薯，奴才晌午就給公子做！」

顧楚寒皺著眉想了會，「算了！你弄個罈子，在罈子裏用炭火慢慢煨，不紅薯，再煨兩個蘋果和梨，自己去買吧！」

章嫂應聲。看去了學堂，忙找了個破口罈子出來，家裏梨子還有燉冰糖雪梨剩下的梨子，又去買了幾個蘋果，點了炭火煨上。

晌午顧楚寒回來，看了下紅薯還沒烤好，蘋果和梨也沒有稀，「繼續煨著吧！」

等到下晌過了，這才看過，讓章嫂把烤好的蘋果和梨用燉盅裝著保溫，又裝上兩塊烤紅薯，拎著過來探蘇藎的病。

見果然來了，晏江去接人，清泉這邊提醒蘇藎，「公子！咳嗽！」

蘇藎抬眼，「裝什麼鬼？」

「公子你不是風寒咳嗽了嗎？」清泉疑的看著他。

蘇藎看顧楚寒拎著食盒進來，冷眸瞥了眼清泉。

清泉笑著上去招呼顧楚寒。

「聽說你風寒咳嗽，這烤梨正好治咳嗽！給你送兩個吃！」顧楚寒把食盒遞給清泉。

「烤梨？奴才還是第一次聽說！」清泉忙接了打開，看在燉盅里，直接端出來，「還有烤紅薯呢！」

蘇藎看了眼烤紅薯，打開燉盅蓋子，裏面的梨子烤的稀一團，能想見梨了什麼樣，「不好好做功課，就擺弄這些了？」

清泉看他要訓人，和晏江對視，輕咳一聲提醒。顧九公子這烤梨多用心啊！文火慢慢煨出來的，得幾個時辰才能煨這個樣！公子真是不解風！

顧楚寒暗自撇，「是家裏的廚娘做的，我嘗了兩個好吃，給你帶的。」

蘇藎看全都寫滿了不願，「拿勺子。」

清泉忙笑著應聲，下去拿了勺子，又給顧楚寒把燉好的燕窩端上來讓吃。

烤梨破開皮兒，挖一勺稀的梨，口即化，甜的梨香滿眼在口鼻中，蘇藎微微瞇了眼，神也變了。

看他用的樣子，清泉又把蘋果也破了皮兒給他。

「烤紅薯給你們倆的！」顧楚寒端著燕窩清泉和晏江。

兩人忙謝了，拿著烤紅薯下去吃。

顧楚寒把燕窩吃完，蘇藎的一個烤梨一個烤蘋果也吃完了，倒是甜的他咳了兩聲。

「你既然不適，這兩天就不用給我講學了！我會自己把功課做完的！」顧楚寒聽他咳聲落，立馬道。

蘇藎抬眼看，「吃完你的烤梨，已經好了。」

顧楚寒角微，「好這麼快……」

「嗯。烤梨很好吃。」蘇藎知道除了，別人也沒這麼多搗鼓這些的主意。

顧楚寒眉宇間頓時帶了兩分嘚瑟，「過兩天等范大廚回來，讓你嘗嘗其他小吃！保證你沒吃過的！」

蘇藎給潑一盆水，「下次不要沒事就搗鼓這些，不務正業！」

顧楚寒惡狠狠的瞪著他，「那你不用吃了！」哼哼一聲，起離開。

清泉忙跟出來，「顧九公子！留下用晚飯吧！奴才都準備好了！」

「不用了！我要回家吃！」顧楚寒擺了擺手，帶著石贊回去。

清泉回頭，「公子！顧九公子好像生氣了？」

蘇藎微蹙著眉，「我聽到了，小聲罵我死板。」流氓邪道，老流氓，老牛鼻子，現在又多加個死板！

清泉和晏江對視一眼，也是半天默默無語。能迫的顧九公子跟公子在一起，也真是難為公子，難為顧九公子！

第二天蘇藎再過來，顧楚寒沒在家等著，去了學堂。

第三天顧楚寒依舊沒在家等他，又去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