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雪的宮人們說,昨夜里還沒有這塊石頭。
兩個方士連忙將石頭抬回去,獻給老皇帝。
那是一塊通雪白的石頭,掩埋在雪中,仿佛與積雪融為一。
上面刻著九個大字。
——天白雨,深三丈。
——殺星當。
“殺星當”的前邊應當是還有字的,但是仿佛被磨滅了,只有一點兒滲石中的墨綠。
老皇帝不解其意,召集宮中奉養的所有方士,一同參詳。
老皇帝最寵幸的張方士道:“陛下,這天石顯然對應的是如今的大雪。天落白雨,便是大雪。”
老皇帝捋著胡須,微微頷首:“不知這‘殺星當’是指?”
“今冬大雪,乃十年未見之大雪,非百姓所能承,或許,這‘殺星當’的意思,便是請陛下供奉地煞星中的殺星,請殺星替陛下與百姓擋過這一劫?”
老皇帝連連點頭:“有道理。”
正巧這時,門外的宮人通報:“稟陛下,太子到。”
老皇帝不悅地皺了皺眉,故意頓了一會兒,才道:“讓太子進來吧。”
秦昭神疲倦,雙眼略帶青黑,不似從前那樣神,但還是恭敬行禮:“父皇。”
老皇帝朝他招了招手:“太子,你來看,這是張天師與王天師在興慶宮外發現的天石,你即刻安排下去,災民棚子里供奉殺星。”
秦昭皺著眉頭,有些驚訝:“父皇,事態急,此等怪力神之事……”
老皇帝不悅地看向他,聲音微沉:“太子,不要得罪了神仙。”
*
宮中奉養著許多方士,老皇帝也沒有刻意下令封鎖消息。
沒過幾天,天石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都城。
方士們推波助瀾,百姓們早已被連日來的大雪弄得疲力竭,抓住了一虛無的救命稻草,便再也不肯松開。
家家戶戶紛紛供奉起地煞星來。
扶容在昭殿中,也時常看見六殿下的宮人弄這些事。
不過六殿下是嚴令止他們做這些事的,他和太子一樣,認為這些事不過是怪力神,不值一提。
這天夜里。
扶容在房里裁剪六皇子寫字用的紙張,一抬頭,便看見六皇子怒氣沖沖地從外面回來了。
扶容連忙放下紙張,走了出去:“殿下?”
六皇子氣得很,扭過頭,說了一聲:“扶容,今晚你過來守夜。”
“是。”
扶容收拾好東西,便抱著自己的被褥,去了正殿。
宮人們也都習慣了,這陣子太子太忙,六皇子只喜歡扶容陪著他,有什麼事,也是跟扶容說的多一些。
宮人們端來熱水和巾子,伺候六皇子洗漱完了,便退出去了。
扶容鋪好了被子,吹了蠟燭,和六皇子躺在一起。
六皇子還生著氣,不過他不說,扶容也就沒問。
扶容睜著眼睛,等了一會兒,六皇子便自己開了口:“扶容,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過分。”
扶容問:“殿下,怎麼了?”
“他們說……”六皇子很難把話說出口,沉默了良久,才極其小聲地說,“他們說,都是因為大哥不敬鬼神,雪才下個不停。”
扶容驚訝,撐著手從榻上半坐起來:“怎麼會這樣?”
“大哥已經松了口,順從他們供奉那個什麼殺星了,他們還是暗地里胡說八道。”六皇子正道,“我剛才發落了一群碎的宮人,把他們送去掖庭,每人杖責二十,我做錯了嗎?”
扶容搖搖頭:“殿下沒做錯,大雪未停,宮中人心不穩,敲打一批喜歡嚼舌的宮人,是應該的。”
“哼,我也這麼想。”
六皇子抱著手,想了想:“因為那塊石頭,宮里越傳越離譜了。”
“現在怎麼說?”
“父皇覺得是張天師解錯了石頭上的意思,現在又召集方士,開始做法事了。”
“如此。”
這種事,扶容不好多說什麼,也得注意著,不讓六皇子多說什麼,免得惹上麻煩。
“宮里有人說……”六皇子低了聲音,“他們說,那個殺星,指的其實是冷宮里的那個人。”
扶容噌的一下從榻上坐了起來:“什麼?”
他定下心神,問道:“冷宮里的什麼人?奴不太清楚。”
“嗯……”六皇子低聲道,“我有一個五哥,住在冷宮里。”
果然是他。
扶容不自覺了被角,穩住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五殿下?”
“對啊。”
“此事如何……與五殿下扯上關系?”
“那塊石頭上,在‘殺星’兩個字前年,有一點兒墨綠。五哥的眼睛,也是綠的。”
“怎麼會……”
扶容忽然想起,秦騖折騰他折騰到興致最高的時候,還有秦騖發怒的時候,他仿佛會看見秦騖的眼睛會泛起濃烈的墨綠。
不過他都不敢仔細看,秦騖也總是很快就閉上眼睛。
扶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沒想到是真的。
六皇子解釋道:“五哥出生的時候,我還沒出生。這些都是我后來在宮里閑逛,聽雜役所的一個老嬤嬤說的,不過還沒跟我說完,我就被大哥拉走了。”
“五哥的母妃是草原部落送過來的妃子,父皇從前很寵,的眼睛是黑的。后來就懷上了四哥和五哥。”
扶容一時驚訝,也忘了規矩:“是雙生胎?”
“是啊,四哥剛出生,宮人把他抱到父皇懷里,正巧這個時候,四哥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綠眼睛。”
“父皇和那宮人都被嚇著了,那宮人松了一下手,四哥就這樣摔在地上,救不回來了。父皇很生氣,死了一大片人。”
“后來宮人才來稟報,說那妃子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那就是五哥。”
“父皇不敢再看,連看都沒看過他,就把他送進冷宮了。方士們也說,這是天降煞星,要離得遠遠的。”
后來的事,六皇子沒說,扶容也大概能猜到。
產下雙生胎的妃子十分虛弱,撒手人寰。
老皇帝下令,不準旁人再提這件事。
當然了,越是止什麼,什麼便傳得越快。
只有扶容天跟在秦騖邊,卻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六皇子道:“就因為那塊石頭上有一點兒綠,他們就說,那點綠是五哥的眼睛,五哥就是那個殺星,要把他接出來,讓他替我們擋災。”
扶容不解:“要如何擋災?”
“無非就是把他接出冷宮,用他做法事。天神降怒,一般都要找八八六十四個罪人,做法事洗清罪孽,去鞭打,求告上天息怒,若是大雪不停,還要繼續。”
“若是八日之后,況沒有好轉,就要人殉。”
扶容說不出話來。
*
冷宮里,秦騖也聽見了宮人們的議論。
這自然是他讓人散播出去的。
秦騖把自己都算進去了。
他頂著煞星的名頭,被老皇帝憎恨,要出冷宮,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出去,出去做場法事,等雪停了,他就能和太子、和六皇子一樣,去找扶容了。
他想見到扶容,現在就想見到扶容。
只要見到扶容,他就舒坦了。
故事從北曹鎮驛站幾個驛兵遇到一個求助的女孩兒開始
有空白章節問題,請大家在站內搜索《神醫孃親她特會講理》,觀看另一本~ —————————————————————————————————————————————————————————————————————————————————————————————— 她來自中醫世家,穿越在成親夜,次日就被他丟去深山老林。四年裡她生下孩子,成了江南首富,神秘神醫。四年裡他出征在外,聲名鵲起,卻帶回一個女子。四年後,他讓人送她一張和離書。“和離書給她,讓她不用回來了。”不想她攜子歸來,找他分家產。他說:“讓出正妃之位,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和離。”“不稀罕,我隻要家產”“我不立側妃不納妾。”她說:“和離吧,記得多分我家產”他大怒:“你閉嘴,我們之間隻有死離,冇有和離。”
別名:嫁給罪臣之子 虞瀅穿進了一本無cp復仇文中,成了男主那有名無實的惡毒前妻。在書中,男主當了二十年的貴公子后,卻忽然被告知是被抱錯的罪臣之子。而真公子則因為抱錯一事被流放邊境。真公子受盡苦難歸來后,為了報復男主,先是斷其雙腿,再而逼迫他娶了同是罪臣之女為妻…
(章節不全,請觀看另一本同名書籍)沒落武將千金顧風華,被指婚給無權無勢的殘疾七王爺。 新婚之夜,賓客散盡,只剩顧風華和七王爺。 顧風華:「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把你打殘」 七王爺:「我已經殘了」 顧風華髮現這婚也沒那麼可怕,......依然吃吃喝喝玩玩,並暗中收集消息,探查暗算顧家的黑手。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自己那殘疾的夫君......
她是百里家溫良賢淑的七姑娘,德才兼備,頗有心計。她披著清靈可愛的皮囊,攪起帝京風云。——誰在朱紅門前設了黃泉,拖了彼此一同顛覆皇權?回廊一寸相思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他說:“百里卿梧,你是恩賜也是劫。”
殷姝被提督哥哥接進東廠做“小太監”當日,卻遭容色昳麗的太子騙進了東宮。 年輕的太子溫潤儒雅,顏如冠玉,容若畫中謫仙。 撩雲撥雨間,她一直以爲女兒身掩得極好,沒曾想早已被“獵物”拿捏於鼓掌。 暖燭殘影,男子眸中幽火騰然步步緊逼,她退無可退,一邊哭一邊乖乖認罪。 然太子仍笑得殘忍,珠簾曳地,亂了青絲。 後殷姝回到東廠,任誰見了都要尊稱一聲,“殷小督主”。饒是如此,夜裏也逃不過顫顫巍巍的伺候。 至逢宮變,奸宦閹黨伏法,宮門屍橫遍野。 殷姝藏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然不過須臾,便被他發現拉進懷裏。“小姝兒躲什麼?這麼不乖,該如何罰你?” 少女盈盈落淚,哭得無不可憐,她早已被其拿捏鼓掌,他還想如何罰她? 豈料翌日新帝登基,她再度被趕鴨子上架,穿上了鳳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