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點，以后你出差帶個家里的枕頭什麼的，會睡的舒服點。”

　“好，下次一定記得。”

　程季青笑了笑，轉頭忽然目一頓，看到白新從酒店門口出來，套著的風，在清晨的風里依舊顯得憔悴。

　接著，那人視線突然撞過來。

　程季青沒有避開，幾秒后，在最后一個演員上車的同時，轉回頭。

　低頭打字：【回去吧。】

　車啟，車窗稍稍稍稍往上調。

　程季青收到回復：【我在北城等你回來。】

　程季青沒有回答。

　關了手機，這次難得沒有那麼快搖。

　程季青不知道，前排的言希也看到了白新，車啟時，言希主給白新發了消息。

　【剛在酒店門口看到你，白大人來出差？晚上不走的話一起吃飯。】

　白新的視線從車尾收回，低頭去看消息。

　白新：【不是。】

　頓了頓：【麻煩你一件事。】

　言希：【好說。】

　白新微冷的指尖打了一行，發過去：【幫我看好程季青，照顧一下。】

　言希：【？你和程季青？】

　白新眼神清冷，看著這話，還未回答，那頭十分通的先發來：【你這個朋友人緣極好，我幫你看著，但不保證。】

　這回答和唐佳一路做派，不拒絕，不保證。

　白新看懂那話的意思，怎麼會不知道程季青是什麼樣的人？

　程季青那張臉，那脾不管在哪兒，都招人喜歡。

　和桃花酒的信息素一樣。

　白新著手機，沉了一口氣，著的占有，現在就像犯錯的人步步小心，即便現在極想對程季青說一句——你不要看別人，你不準看別人。

　…

　訓練進行的第三天，有言希的口碑，還有李云藍的基礎，《貓與薄荷》初始反響和預期一樣，十分熱鬧。

　但也有爭議點——唯一的爭議點。

　程季青的名字作為新人演員被高高掛在主的位置。

　#億新簽約新人#

　#言希導演的新電影主#

　#程季青#

　三個熱搜都登上了娛樂頭條，大家對這個名字過于陌生，充滿質疑。

　屋及烏：‘這誰？’

　76799：‘漂亮，但是沒演過戲……emmm，認真的嗎？導演第二部戲就要飄嗎？’

　東湖：‘李云藍？影后搭戲？這新人撐得起來嗎？表示懷疑。’

　諸如此類的評論，多不甚數。

　評論也有幫反駁的。

　小樣：@76799：那你咋不去演呢？

　橙心如意：@屋及烏：‘你管？’

　程季青的微博更是被艾特的紅點占滿。

　幾個人在房間對對戲，說到網上的評論。

　再看程季青這兩天一空下來，就不太在狀態，都以為是為著評論的事兒。

　“橙橙不用去看這些，演員這個行業總要經歷

　這個，過去就好了。”李云藍給程季青遞了一杯水。“作品說話。”

　程季青：“沒事，我明白。”

　雖說不是全無影響，但比起過往的經歷也不算什麼。

　周晴幾人也出聲安。

　實際這幾天結束回去才開始進拍攝，們卻都知道，程季青一定會火。

　就算不是這一部，也會是下一部。

　“行了，我明早要回北城，今晚休息，咱們去北城湖散散心。”言希把劇本一收：“但是不能胡吃海喝，喝點茶。”

　幾分鐘后。

　程季青出來，看到言希站在走廊邊的窗口。

　“這麼快？”

　程季青說：“就拿件外套。”

　言希挑挑眉：“我喜歡你上這種自信。”

　“多謝導。”

　“吃嗎？”

　程季青低頭，棒棒糖，忽然想起來，上次言希給的棒棒糖還有一顆在包里，原本是要留給白新的。

　“一顆沒事兒，吃了心好點。”言希說：“吃吧，我允許了。”

　程季青：“……”

　言希和唐佳年紀相仿，比白新大兩屆，但整個人有一種別樣的活力。

　接過去，打開糖紙。

　桃味兒，很甜。

　除了控制糖分，平時也很吃甜食，也不為別的，就是對糖沒有那麼大需求。

　白新倒是喜歡。

　一塊油蛋糕，那人能吃完。

　甜膩的茶，能喝掉大半。

　“怎麼樣？”

　“還行。”程季青言不由心的評價道。

　“你和白新認識？”

　“……？”

　突如其來的問題。

　舌尖卷棒棒糖的作一頓，看向言希，后者聳聳肩：“我和還有唐佳那貨，大學就認識了。”

　程季青：“啊……”

　從來不介意誰知道們的關系，問：“告訴你的？”

　白新昨天的話里，也沒有瞞的意思，言希大方說：“昨天看到白新了，多問了句。”

　話沒說。

　程季青：“好吧。”

　“所以你們？”

　“……”

　程季青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白

　新應該也沒有說關系，大概是懂得都懂的態度。

　因為言希這話，有‘想要知道更多’的八卦意味。

　程季青忽然覺得這位導和唐佳那貨，般配的。

　立馬把里糖拿下來，否則有種吃人短的覺。

　一報還一報。

　道：“你和唐醫生也認識吧？”

　言希：“……”

　言希里的糖一下咬碎了。

　碎骨那種。

　程季青低咳一聲，錯開視線，誰也不說話了。

　隔了幾秒聽到言希突然笑了笑，說：“的事很惱火吧。”

　“確實。”

　“何況對方是白大人。”離了工作的言希，滿的青春氣息，不太像導演。

　程季青邊沒有能聊起白新的對象，彼時，聽到這話，竟然有一種欣。

　“誰說不是呢。”嘆道。

　“我們大學認識的時候，白新就是那種人堆里發的角，但那人太孤僻，不合群，在學校網站不知道為蓋過多高樓。只能看不能的高嶺之花……把自己包的死死的。現在的詞什麼，排外。”

　程季青：“是，誰都排除在外。”

　因為沒有人教。

　言希這話沒有說，因為偏幫的意思太重，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必須去理解白新。

　白新那人好有好的點，壞起來也讓人牙。

　程季青如此溫和的人都被惹這樣，想來是得治治——當然這話也就心里說說。

　不過迄今為止，沒見過這種能治白新的。

　言希轉頭，手抄在口袋：“可能總會遇到特別的。”

　對白新的經歷，沒有唐佳了解的多，但也算認識不時間。

　和唐佳離婚后，接了很多，但讓開口去‘麻煩’誰，還是第一次聽說。

　程季青聽出意有所指，笑了笑。

　當沒聽到。

　…

　又是兩天過去。

　這幾天宣傳照發出去后，程季青收到不人的消息。

　幾乎沒有不震驚的。

　現在慶幸出發前，給宋呤先提了一，否則只怕那小公主脾氣也能過來‘追殺’。

　下午的時候，秦語芙也發了消息。

　收到消息時，小助理正拎著一些低脂下午茶過來。

　們大部分吃了下午吃，晚飯就不吃了。

　小助理先拿了一杯給程季青遞過去。

　“程老師，你的橙。”

　“橙橙老師，你的橙兒。”周晴笑道：“橙橙你是不是給好費了，小助理天天就記著你的橙。”

　小助理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哎呀不是我，是導說的。”

　周晴故作委屈，撞了下李云藍：“唉，橙橙就是得寵，是不藍藍？”

　程季青正點開微信，聽得好笑：“周老師，合著前天的下午吃點的不是你吃的呀？我給你錄下來讓導聽聽。”

　周晴吐吐舌頭：“你還威脅是吧？昨天誰在評論區幫你說好話來著？”

　程季青握著手機雙手作揖：“恩的心，菩薩在世。”

　二人你我不讓，李云藍和幾人在旁邊笑的肚子疼。

　程季青這點最是討喜，能端住，也落得了地。

　的心看似有所緩解，實際心底并未有多暢快，秦語芙給發的恭喜，簡單聊了兩句。

　又發了兩張喵喵的照片。

　貓兒長得快，型比帶走時似乎壯了一點。

　沒說多，程季青退開聊天框。

　然后目不由自主往下，落在百合花的剪影上。

　點開。

　這幾天也就幾句消息。

　最新的是白新十點給發的照片，面包和牛。

　稍一，這兩天的記錄。

　白新：【江城今天有雨，出門帶傘。】

　白新：【吃飯了嗎？我還沒有。】

　程季青：【吃了。】

　白新：【你的手好了嗎？】

　程季青：【沒事。】

　白新：【橙橙，你還有幾天回來？】

　這是前兩天的。

　當時在舞蹈房訓練，很晚才看到，想了想最后回了一句：【好好吃飯。】

　于是，今天白新發了早餐照。

　能看出白新在示，不是從前那種接的示弱，是心理的，神的。

　白新在哄，準確說在關心，了解。

　當時還是心了，沒有回。

　剛想完。

　見鬼似的，屏幕一跳，一條新的圖片出來。

　是快餐，還未拆的。

　程季青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一刻，微微皺眉。

　…

　醫院里。

　白新在唐佳辦公室拍完照片，把手機收回去。

　“除了親自反黑，你什麼時候飯前養拍照的習慣了？”唐佳背靠在椅子上揶揄：“而且你這吃飯點是不是有點晚？”

　白新眼尾輕挑，冷艷的桃花眼看一眼，‘你別管’的眼神。

　唐佳哂笑：“您先去？”

　白新今天忙，沒時間吃飯，又到了必須檢查的時間。

　原是想不吃的，過去了倒也不怎麼，但是程季青說讓好好吃飯。

　給程季青拍照，是想告訴程季青，聽進去了。

　的房間。

　北城今天的天氣突然晴朗起來，天晴氣朗，從玻璃窗照進來，將房間照的亮。

　白新坐在椅子上，袖起來，雪白如玉的被脈帶一束，泛青的管便異常清晰。

　盯著那針刺進管里，忽然想起來那天程季青手上的青紫，猙獰的蔓延一片，令人心生恐懼。

　還不知道，那是不是程季青第一次扎破。

　也被扎破過，而今卻有些忘了那覺，有多疼呢？的痛似乎總沒那麼強烈。唐佳說，是神無，跟沒關系。

　想，那程季青當時被扎破的時候，又是什麼？

　忽然……很想再試試。

　就這麼一閃而過的念頭，倒也不是很強烈，卻比腦子更先反應，青筋一，護士‘呀’了一聲：“白小姐，你別！”

　白新手臂

　微刺，麻麻的，細細有酸脹。

　護士替按住出的針眼，一面小聲埋怨，面一貫的冷淡，清冷道：“我自己來。”

　著鼓的脈搏，雖不是很疼，卻極為不適，令人心生煩躁。

　想著，程季青當時一定很煩。

　靜靜坐了會兒，針織外套的口袋，手機震了震。

　白新拿起來。

　【定時吃飯。】

　白新忽然沒那麼煩了。

　白新的微微并合著，長到腳踝，背脊是直的，頭發在腦后松松扎起來，垂著腦袋看手機有一種乖巧。

　一字一字的打：【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