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周語然輕聲道：“張嬤嬤此言甚是，我這個兒媳啊太過不更事了，聽當初還在床上躺了八年才醒過來，嫁妝裏這麽多的產業財打理起來實在太過費神，讓自己來管不定又會給的帶來負擔。唉，如今看來，也隻有我這個老太婆替看著一點了，可並非是我這個做婆婆的企圖奪取兒媳的嫁妝，隻希外人不要因此而誤會了什麽啊……”

周語然得煞有介事，也不知道是在給張嬤嬤聽，還是隻是在服自己。

然後，主仆兩人相視一笑，倒是第一次期待有著大筆嫁妝的止歌真正嫁進安國公府了。

……

周語然主仆間的這番對話，止歌這時候自然是不知道的。

作為第二便要出嫁的準新娘子，止歌在麵不改的翻開了慕輕晚麵紅耳赤遞給的一本冊子，津津有味的將裏麵妖打架三十六式從頭看到尾，這才在臊得滿麵紅的半夏與扶風催促之下安歇。

一夜無夢。

第二還沒亮，本就有著極強警惕心的止歌，在丫鬟們輕手輕腳踏進房門的第一時間，便睜開了眼。

沐浴梳洗，更淨麵。

然後又被喜娘用絨線繃著絞了麵，接下來換上喜慶的嫁，梳頭上妝。

生平第一次，向來都與旁人保持著距離的止歌，隻能一不的任幾個陌生人在自己上比來劃去。

親確實是一個極為冗長累人的過程，待一切準備妥當，饒是止歌有功夫在，也頗覺有些腰酸背痛。

看著銅鏡中本就是一團紅影的自己，止歌暗暗想：就算隻衝親這麽累人，這輩子也隻會一次親。

吉時未至，算著蕭靖北來威遠侯府迎親還有一段時間，見了一直在止歌旁邊眼不舍的慕輕晚，喜娘替止歌整理好裳，然後便招呼著房裏眾人先行退了出去，給慕輕晚留下一個與止歌獨的空間。

慕輕晚本就是個緒斂之人，眾人在時不好意思將自己的不舍表現出來，如今房裏隻剩了與止歌，本就瀕臨決堤的眼淚便毫無顧忌的自眼中落。

“止歌，娘舍不得你……”

慕輕晚張開雙手本想將兒擁懷中，卻因唯恐將止歌上的嫁弄而改為雙手握住止歌的手。

在湖州渾渾噩噩的過了那麽些年，直至腹中有了一個生命，慕輕晚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繼續活下去的神支柱。

獨自一人生下了兒，又眼見著剛出生的兒便如活死人般在床上躺了整整八年，好不容易兒醒了，卻不想這才不到八年，便要看著兒嫁出去。

對慕輕晚來，止歌便是生命的垂問，好如何能割舍得下？

一想到兒嫁出去之後，以後母便有機會再見，慕輕晚便悲從心來，若不是顧忌著外麵還有人，隻怕便要痛哭出聲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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