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館裏面有會剃頭的人嗎?早點給我剃頭吧,就算找了三井家不找島津家,還是要喬裝改扮為好。」
「有倒是有。」劉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大人還真是豁得出去啊,我在這日本,覺得也沒什麼不好,唯有一點,就是他們這個頭型……剪一半留一半,不倫不類,著實有些可笑。」
「丑是丑了一些,不過現在大事在,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周璞笑著搖了搖頭,「再說了,有些人為了大業,連家命都能拋卻,我無非是掉些頭髮而已,算的了什麼!遲早也會長出來的,那時候誰的腦袋上面還能留頭髮,就得你我說了算了啊。」
「大人說的是,遲早會長出來的。」劉靖也笑得十分歡暢。「對了,這三井家說來還真是有趣,他們找上我們的時候,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平民商人,反而喜歡自稱自己是藤原家的後裔,是正經的公卿貴族後裔,我會他們是否有譜系,結果他們說多年傳承當中歷經各次戰,所以譜系淵源已經散失了,只是家族當中口口相傳的,但是這個統是絕對不錯的,還一直都在跟我堅持……大人是沒見過他們那個認真樣啊,也真虧得他們吹得出口啊!」
「喜歡攀附統,稍微闊氣一些的人就喜歡給自己找個貴祖宗,這種人在中國都不,更何況日本?」周璞笑著搖了搖頭,「難道臣秀吉不是又姓平又姓藤原?如今德川家難道又真是源家的後代?我看日本人看中門第淵源的子,一千年都是改不了了。」
臣秀吉原本是個平民之後,沒有貴族統,結果崛起發家之後,他拚命想要給自己攀附統,先後給自己找了木下、羽柴兩個氏名(這兩個姓都是平家的後裔淵流,所以在大明和日本戰的時候,大明把秀吉稱作平秀吉),最後甚至找了公卿近衛前久作為義父,把姓變了藤原,雖然最後被天皇賜姓臣,但是實在免不了有「三姓家奴」的譏諷。
「大人說的是啊……日本人這子怕是改不了了。」聽到了周璞的話之後,劉靖深以為然,然後滿懷地嘆了口氣,「不過,其實我輾轉各地多年,看到其他地方的人和日本人也差不多,都心甘願地俯首在有統淵流的貴族腳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話,恐怕也只有我們中華之人才能說出口了。呵……前明太祖明確對天下昭示自己是淮右布,我朝天子也從不諱言自己是徐州良家子,這份氣魄怕是蓋過德川家康不知道多了。」
「說的就是。」周璞連連點頭。
新朝是取代大明奪取天下的,為員,過於稱讚前明太祖是政治上犯忌的,所以周璞雖然十分同意對方的觀點,但是很快就把話題轉開了。
劉靖並沒有說大話,在和周璞定計之後,他馬上人找上了三井一家在長崎的負責人,然後將自己的要求說給了他們聽。當然,他不可能將真實的打算告訴他們,只是說商館裏面有一位剛從大漢來的員想要遊覽一下京都看看古跡,想要讓他們幫個忙。
三井家的人因為怕承擔責任最初不大願,用盡各種理由推,甚至還說出了「京都其實早就被燒了白地,大部分古跡都被毀了,現在的京都只是最近幾十年才重新建起來的,沒有什麼值得看的古跡」之類的話,但是劉靖以這位員其實在國靠山很,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得罪不起為理由,仍舊堅持這個要求,甚至還暗暗以未來三井家在兩國貿易當中的地位相威脅,無奈之下,在猶豫了很久之後,三井家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當然,劉靖也保證了這位員絕對不會惹事,甚至周璞還和他們的人見了面,亮出了自己不久之前仿照現在在武士和平民當中十分流行的月代髮型,並且表現得十分謙恭,明說自己真的只是仰慕日本國的文化,所以想要去國度見見世面而已。
經過了這樣幾次涉之後,他終於得到了三井家的配合,然後趁著他們的商鋪要派人前往伊勢本鄉的機會,跟著他們一起踏上了北上的旅途。
九州島和本州島挨得十分近,只是隔著一道窄窄的關門海峽而已,從長崎出發之後,他們很快就穿過了九州島北部,然後經由小倉乘坐渡船來到了下關,登上了本州島的土地。
與被視為邊陲的九州島不同,本州島是日本列島當中最大的,也在最為中心的位置,當真的踏上了本州島的土地之後,周璞自然也是略微不同。
周璞是以商旅護衛的份參與到商隊當中的,這些年來日本各地大安定,原本各藩的武士子弟人口開始大量繁衍,偏偏幕府又不需要徵召這麼多武士、而且各藩的財政狀況也日趨迫,所以各地非幕府直領的武士階層的貧困化已經開始大量出現,並且為了日益嚴重的社會問題。大量的浪人開始在各地流竄,造了十分嚴重的社會問題,就連幕府都在為之頭疼,自然商隊也必須做出相應的防範。
因為心裏清楚自己現在要走的路線,很有可能是他未來要帶著大軍一路北上的進軍路線,所以一路上他很注意觀察沿途的地形和風土人,甚至有些重要的信息還要自己記在筆記裏面。
他這樣的舉自然有些奇怪,不過現在在德川幕府治下,幕府已經大致安定和平了三十幾年,早已經變了太平盛世,而且商業十分繁盛,所以也沒人注意這個商隊,更沒人注意他的奇怪舉止。
而商隊的人也知道他就是來本州島遊歷的,就好像當年的那些南蠻傳教士一樣,所以也見怪不怪,只當他在記自己的遊歷筆記。
下關一地,在古代的行政區劃當中屬於山道的長門國,而到了現在,已經利家的領地長州藩的一部分。
利家在戰國時代曾經十分輝煌,在曾經的各代家主尤其是利元就以及利輝元等卓有能力而且雄心的梟雄的統領下,通過歷代以來的積累和不擇手段的擴張,擁有長門、周防、安蕓等等山道諸國乃至九州島一部分的領地,在戰國時代為領地最大、實力最強的大名之一。
在織田信長崛起的時候,一心想要問鼎日本的利家自然與他產生了極大的衝突,雙方幾次大興刀兵,利家聯合越后的大名上杉謙信一次抵抗織田家的擴張,當時為織田家大將的臣秀吉——那時候還羽柴秀吉——就是當時織田方對陣利家的前線領兵大將。
因為織田集團的實力膨脹太快,在多年的戰之後,利家漸漸地於了不利的地位,手下紛紛叛離,就連一直以來的附庸大名比如宇喜多直家等人也出現了搖,反而投靠了織田家。面對這種極端不利的形勢,家族不得不因此暫時放棄了稱霸日本的打算,轉而想要和織田政權謀求和解。
正在這時,明智秀髮了本能寺之變,將織田信長和他的長子死,而急於回到織田家本重地、謀求繼承織田信長政治和軍事產的臣秀吉就快速地與利家達了和解,然後急速實現了「中國大返還」,率大軍急行軍趕到了京都並且討伐明智秀,從而為自己奪到了繼承織田信長一切資本的機會,接著在賤岳合戰當中擊敗了自己的最大對手柴田勝家,正式為了織田信長之後的又一位天下人。
臣秀吉急速崛起並且控制了日本大部分地區之後,當時的家主利輝元審時度勢,決定暫且臣服於臣政權,而這時候臣秀吉也急於安各地的實權大名,雙方一拍即合。
在那時候,臣秀吉通過檢地和安堵,給利家確定的領地為一百二十萬石(因為臣政權初立,而且有意想要綏靖各地大名,所以檢地做得十分疏,利家的領地實際上超過了二百萬石),因為擁有如此巨大的領地,利輝元也就和被安排到了關東、領地接近二百五十萬石的德川家康一起為臣家五大老之一。
然而,好景不長,過了十幾年,臣秀吉就在兩次侵朝失敗的影當中病逝,繼承人是只有六歲的無法理政的子臣秀賴。而執政權力就下落到了以五大老和五奉行手中,為了爭權奪利、繼承臣秀吉的政治產,這些實權大佬們開始了十分激烈的明爭暗鬥。
其中,因為實力最強,德川家康自然就為了眾矢之的,以石田三為首的一大批臣政權下的大名開始集結起來反對德川家康,而心懷野心的利家也選擇了站到他們一邊共同反對德川家,希藉此進一步擴張自己的勢力。
在另一位大老、年紀最大的前田利家因病去世之後,兩方居間再也沒有了可以協調的人,家康自己也覺得結束蟄伏、奪取日本時機已經來臨了,於是也不再顧忌,開始步步,而石田三一派也不肯退讓,最後兩方只能選擇以戰爭來決定高下。
關原之戰當中德川家得到了完全的勝利,西軍一敗塗地,而德川家自然也開始了對這些反對自己的大名們的清算,大老們當中石田三作為首惡被死,宇喜多秀家被迫逃亡、領地被沒收殆盡,而上杉景勝和利輝元兩家則不得不對德川家俯首稱臣,同時遭遇到了減封的分,上杉家的領地從一百二十萬石減到了三十萬石左右,而利家的領地則減到了三十六萬石,領地可謂大幅水。
雖然三十六萬石的領地在德川幕府確定的外樣大名當中也算是頭等,但是和家族興盛的時候無法同日而語,再也不復當年的輝煌了。由此,利家也自然會對德川家心懷怨憤。
這種怨憤,以周璞的立場來看原本應該去想辦法利用一下,不過來到了九州之後,經過審慎的考慮,他卻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已經找上了島津家。
在戰國時代,利家盤踞山道,島津家盤踞九州島,兩邊為了擴張自然也多次打仗,多年來早已經積累下了很深的仇恨,為了安全著想,在已經得到了島津家的支持以後,周璞暫時不願意聯繫利家——一來是怕島津家為此不滿,中斷和自己的合作,二來也是怕利家因為島津而不願意合作反而對幕府告。
大軍向日本開戰,第一要務是要給自己找到一個立足之地,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攻略,所以九州島是最開始的目標,島津家九州,自然就能夠為此提供更多的幫助。只要能夠打下九州,接下來的事就都好辦了,到時候大兵境想要招攬利家也是水到渠的事,不用急在一時。
再說了,他現在還有兩個「護衛」在邊,實在不適宜做一些節外生枝的舉。
「大人,商隊都要準備走了,還停下記錄吧。」就在周璞還在一邊記錄一邊思索的時候,旁邊的東鄉重方突然出言催促了。
東鄉重方和江夏明賢兩個人原本是島津忠恆為了保護並且監視他而特意派到他的邊的,周璞這次北上京都,他們自然也要求跟在一起。
周璞考慮了一下,最後覺得自己還需要維持現在同島津家的關係,而且孤北上不帶兩個護衛也確實不夠安全,所以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商隊原本對他這種私下帶人的行為十分不滿,不過作為大漢的高級員,他帶兩個護衛是十分正常的事,再加上三井家想要討好這個員,所以也就默認了下來,而這兩個人一路上也沉默寡言,極與人來往,倒也沒給大家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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