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來的時候,南宮燁守在的床邊,下上胡茬長了一茬,形象有些不大好看。
「醒了?」南宮燁起,遞給一杯水。
「你睡了三天了。」
清嗓子有些啞:「哀家現在這麼能睡?」
「中毒了。」南宮燁有些疲憊,這幾日除了上下朝,理完政事他基本就守在清的邊。
室還有他批閱的奏摺,還有個榻,累了就和躺一會。
南宮燁調侃清道:「朕就是對親娘,侍疾都沒做到如此。」
清心中好笑,也跟著笑著調侃道:「乖,孝子賢孫。」
兩個人默契的誰也沒再提先前的爭執,清想張問誰給自己下毒。
想了想,南宮燁既然沒說,想來正在查。
清睡了幾天,渾都嗖了,掙扎著想起,南宮燁扶了一把,「哀家想沐浴。」
南宮燁點頭,「問問姜太醫,別再涼著了。」
清笑:「哪裡那麼弱。」
「你最近折騰朕還折騰得麼?」
想了想,最近的確是沒纏綿病榻,清就沒犟,肚子卻咕嚕一聲喚。
「你先喝點粥,吃點好克化的東西,等稍微好點了再吃油膩的。」南宮燁擺擺手,宮人端上來食盒,打開一看,裡面是煮好的粥。
南宮燁接過來,了下碗邊的溫度,遞給了:「趁熱吃。有力氣拿麼?」
清接過來,南宮燁才撒手,清一勺子下去,口即化,笑著慨道:「不錯,還是熱乎的。」
「……」南宮燁嘆了口氣,「膳房那些不長眼的奴才,朕已經派人置了。」
清點點頭,「其實也不必,習慣就好了。」搞不好哪天他們就再鬧崩了,都是說不好的事。
南宮燁氣結,剜了一眼,可見好好的,再沒說什麼。
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清遞給南宮燁,「還要。」
南宮燁剛想說,吃點,可清捂著肚子,地看著他,他又退了一步,「再上一碗。」
清吃了三碗粥,才覺肚子熱乎了,南宮燁見沒事,「朕想了想,你每天無所事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清微微一愣,歷朝歷代的太后不都是這樣麼?
當了太后不就是等於提前退休麼?除非是掌權,需要干涉朝堂政事。
就在納悶的時候,南宮燁平地扔了個炸雷:「等你好了,也跟著上早朝吧。」
清:「……」
一般太后執政都是自己的親兒子歲數小,或者是為了掌權。
南宮燁已經年,而且手腕凌厲,朝堂上雖然暗湧,可這些勢力也只是在暗,明面上還是臣服他的。
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自己聽政?
清獃獃地看著南宮燁,不可置信地手指向自己:「我,聽政?我沒聽錯吧?」
南宮燁點頭:「沒聽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明日起,一起早朝吧。」
清倒是不介意參政,一來是有事做,二來手裡有了權利,起碼能掌握先機。
只是南宮燁的葫蘆里到底又有什麼謀算計?
好好的誰會想把自己的權利分出去。
清拄著下看著南宮燁,「我去聽政倒是好說,只是我聽了,萬一有意見,我說了,你們聽還是不聽?萬一意見和你相左,你又當如何?」
南宮燁也學著拄著下,似乎是認真思考了片刻:「你的意見,朕還很拭目以待。」
清:「……」
似乎是難得見到清吃癟,南宮燁哈哈笑了起來,轉離開了。
小鄧子顛顛跑了過來,「娘娘——」
清疑:「怎麼?」
小鄧子從袖子里掏出一沓銀票:「贏的。」
整個後宮現在都知道,太後跟皇上對峙起來,最後皇上先低頭了,不但晝夜不休地給太后侍疾,還杖斃了膳房的許多人。
清搖頭,把銀票推了回去:「你留著吧。」
小鄧子一愣,清繼續說道:「哀家不想當瞎子和聾子,咱們也得有自己的人,以後萬一再跟陛下鬧崩了,咱們也不至於這麼被。」
再次鬧崩……
小鄧子打了個激靈,隨即也明白了太后所指,點點頭「奴才明白。」
清躺在床上,卻在忍不住想,到底是下的手,與後宮的人沒什麼集,誰能下毒手呢?
——————
太后聽政的消息傳出去,許多人驚掉了下,各自懷著心思,南宮燁的心腹們不解,但是南宮燁堅持,他們便也從了。
霍剛一派,聽到太后聽政,卻並沒有反對。
起碼,對他們不會是弊端。
政客的思維,出發點永遠是權衡利弊,利大於弊,沒有反對的理由。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最後這個荒唐的想法竟然實現了。
清正襟危坐地坐在南宮燁的後,他們中間隔著一道簾子。
「啟稟陛下,臣有本啟奏,營城地界大雨傾盆,疏通河道勢在必行……」
「臣反對,現已秋,營城偏北,如今戶部銀兩不富裕,開渠之事不宜之過急……」
「臣再反對……」
清一大早的起來,起初是好好的聽,後來是拄著胳膊聽,再後來……
著了。
睡的是死去再活來,活來再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大殿安安靜靜,睡醒之後,覺有點涼,這才發現早已散朝。
「母后睡好了?」冷不丁聲音傳來。
清這才發現,南宮燁沒走,點點頭:「最近子乏,這一覺睡得,屬實不錯。」
南宮燁轉,掀開簾子進來:「第一日臨朝,母後有何見解?」
「見解談不上,想法倒是有一個。」
南宮燁挑眉:「哦?」
清正襟危坐:「眼看著就到晌午了,哀家的見解就是——該用午膳了!」
南宮燁氣笑了,「走吧。」
清想起,卻又坐了回去。
南宮燁聽到後沒腳步聲,忍不住回頭,疑道:「怎麼不走?」
清搖搖頭:「麻了。」
南宮燁:「……」
眼看著南宮燁又走了回來,清擺手,「沒事,一會就好。」
話雖然這麼說著,可整個越來越麻,本起不來。
南宮燁過來,彎腰——
「這大殿上你給哀家抱出去,不太好。」清推拒著。
南宮燁輕嘆:「你也知道不好。」說著,他抬起清的,慢慢讓其通。
清這才發現他本也沒抱自己出去的打算,是自己想多了。
南宮燁活完的左,又換了一條,他神專註,打進了大殿,折到他稜角分明的臉上。
不知想到什麼,他自嘲一笑:「朕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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