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倒吸一口涼氣,怒不可遏,聲音尖利,震得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白微微!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我當然敢,而且我不但敢說,還敢做。夏晴天,你要試試嗎?”
夏晴天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一會兒才從齒里出話:“凌老先生在場,你都敢狂,你……你等著!馬上就會有人把你拽出去丟大街上!你等著!”
白微微嗤笑一聲:“那你還擋在我面前做什麼?趕去告狀啊!我去化妝間了,慢慢坐著等他老人家派人來把我丟出去。”
夏晴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抖個不停:“行,你……你慢慢狂……等會兒有你哭的……你會為本年度,不……是這十年,最大的笑話!走著瞧!”說完,飛快的轉,擺在地上旋轉出凌厲的弧度,上面釘綴的珠寶閃得讓人眼睛刺痛。
繞在邊的藝人們連忙跟上去,有幾個也學著夏晴天的樣子拋給凌厲的眼神,說兩句“走著瞧”之類的狠話,但是走得卻很快,沒一會兒便走得不見蹤影。
夏晴天一讓開道,白微微便不再給們半個眼神,徑直走向自己的專屬化妝間。
唐曉曉跟在邊,進門之后立刻反鎖,把外面好奇的目隔絕,滿臉擔憂的說:“微微姐,你沒事吧?”
白微微嫣然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凌爺爺總不可能真的派人把我扔出去。”
見泰然自若的開起玩笑,唐曉曉稍稍松了口氣,說:“剛剛你臉真的很嚇人,周云深……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因為周云深被慕宛若迷得神魂顛倒,會不顧一切的幫報復你,所以你很擔心……”
白微微聲打斷:“就算周云深要對付我又怎樣?我收拾不了他嗎?”
唐曉曉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微微姐你當然很厲害。”外界都傳言說白微微如今的就全靠凌君昊扶持,可是這個經常和白微微朝夕相的助理對實最清楚不過,白微微幾乎從來不向凌君昊開口,完全靠自己的實力把手上兩家公司越做越大。
“我剛剛只是想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不過,這些事對我的現在沒什麼影響,你不用擔心。”
唐曉曉以為想起的是被曾經全心信任,真心當家人看待的白振邦夫婦算計出賣的傷心往事,連忙說:“我懂了,一切都過去了,微微姐你現在那麼幸福,以后還會越過越好的。”
比起前世,如今的生活確實胎換骨,白微微想起凌君昊,不由得彎起角,手打開了化妝包:“是啊,都過去了。”
唐曉曉仔細的幫斟酌妝容,又檢查禮服和首飾。
白微微五天然致,修飾過多反而畫蛇添足,造型師定下的妝面十分簡單,用大地系的眼影掃了下眼角加深廓,補些彩,再撲點散定妝便足夠了。唐曉曉拿蒸汽熨斗把禮服的褶皺理好,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忍不住捧著臉贊:“微微姐你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啊!同臺對比才知道差距,我看夏晴天以后還有沒有臉自稱是娛樂圈第一人!”
白微微笑瞇瞇的了下的鼻尖:“當然不是了。我們曉曉認認真真打扮打扮,也比好看呢。”
唐曉曉吐了吐舌頭:“雖然被夸獎很開心,但是微微姐你這話實在太夸張了,我肯定是不能和比的。哦,也不能這麼說,論心靈的話,我當然比強啦!”
白微微哈哈大笑,和一起離開化妝室,步履悠然的走向會場。
剛剛那番話定然已經在所有參加頒獎禮的嘉賓耳邊傳了個遍,幾乎所有人看見都繞著走,尤其是拿著杯子喝飲料的,更是在經過時飛快的拿手掌捂住杯口,生怕滴下半滴在的子上,然后被毫不客氣的掉服。
也只有劇組幾個和相的同事敢過來和搭話,一個演員忍不住低聲說:“微微啊,我知道夏晴天那些人太過分了,但是你也太急躁了點——凌老先生如果認真追究的話,還不是你吃虧,君又在國外開會,不可能回來救場。”
白微微笑了笑:“可是凌老先生并沒有派人來訓誡我啊。”
其他人聞言怔了怔,面面相覷道:“還真是……”
這件事一發生,就很快被好事者轉達給了老爺子,都用不著夏晴天這波人去告狀。然而凌退思卻只是淡淡的說:“白微微跋扈?說的話確實兇,但肯定不是挑事的那個人,是夏晴天先招惹的吧。”
事實確實如此,但是,凌退思是怎麼看出來的?眾人又是驚訝又是好奇。
老爺子看一眼他們的表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冷笑一聲:“如果習慣的仗勢欺人,那說些兇悍的話,你們也該習以為常,至于這麼大驚小怪當個大新聞來和我講?這麼多人敢和對著干,也說明他們確實沒有被收拾過,沒吃到過教訓。”
所有人都被他的回復震得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隔了十幾秒才有人試探著開口:“凌老先生,你這是……幫白微微說話?”
廢話,他不幫白微微,難道幫夏晴天這個外人?居然設計白微微,給那麼漂亮的子潑紅酒,被白微微撕服打耳也是活該。
凌退思差點口說了聲“當然”,還好他想起白微微的安排,及時剎住車,說:“幫人說話?我只是實事求是罷了。”說罷淡淡掃了一圈分散在附近人群,裝若無其事的模樣探聽他說話的藝人們,沉了臉道,“我對白微微是什麼看法,這是我的私事,如果誰想利用我的喜好,把我當槍使的話,別怪我不講面。”
夏晴天聽人匯報完老爺子的話,直接砸了化妝間的鏡子,氣得渾戰——老爺子不但沒出手整治白微微,反而警告了?
憑什麼?
一邊把手邊能夠到的東西往周圍扔,一邊失控的尖聲大吼:“怎麼可能!凌爺爺不是最惡心那濺人的嗎!他怎麼可能幫那狐貍說話!”
眼影餅被摔碎,四周騰起一陣一陣彩的塵霧,經紀人和助理們被嗆得咳嗽不止,一邊躲避那些瓶瓶罐罐,一邊竭盡力氣的勸,一會兒說小心碎片割到子,一會兒說禮服的料子貴容易弄臟,好不容易勸著去了墻邊沒有到波及的沙發上坐下,有人跪在地上急急慌慌的清理沾染了化妝品的子,有人重新給做被掐在手心折斷的甲,經紀人一邊給按著太一邊說:“晴天你別多心,凌老爺子最厭煩人之間的斗爭,為這種事出手的話他覺得有失份,所以他才說那些話,絕對不是站在了姓白的狐貍那邊。”
“可是他后面說的都是什麼話!為什麼他就這麼不給我面子?我爺爺不是他的老同學嗎,他為什麼,為什麼……”夏晴天眼圈都紅了,在娛樂圈當然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但是在豪門世家圈里,的影響力遠沒有這麼大,被凌退思反的消息一旦傳開,的地位必然會下降,在家族中的話語權,還有今后的婚事,也會到影響……
經紀人絞盡腦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勸解的話:“凌老先生偏那種端莊溫婉的淑,慕宛若不就是擅長裝那個調調,所以得到他老人家的寵嗎?不過現在的假面已經掉了,老爺子肯定會慢慢的改變看法,明白晴天你這種敢敢恨的真的可貴。不過多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快就改得過來的,晴天你別急,慢慢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等會兒的頒獎禮,白微微那小濺人再張狂,等會兒也不是只有坐著等你一下接一下打臉的份兒?”
夏晴天想起自己安排好的戲碼,皺的眉頭立刻松開了,傲然一笑:“你再去提醒提醒攝制組的人,等會兒多給咱們的明日之星一些鏡頭——的表肯定會彩得不得了。”
“晴天你的鏡頭肯定更多,畢竟你是視后,白微微不過是個陪跑的小丑。”經紀人陪著笑說完,又轉頭對化妝師們喝道,“在那邊傻站著干什麼呢!趕過來給晴天化妝啊!”
夏晴天為了頒獎典禮的驚艷造型鉚足了勁,遲遲不出化妝間,其他想多博些鏡頭的俊男靚們也在為妝容忙碌不已,會場里的人比方才了許多,也讓白微微的視線不被時時遮擋,能更方便的觀察慕宛若。
慕宛若和周云深站在一相對安靜的角落,微微仰著頭聽他說話,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崇拜之,是能讓大多數男人都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表。
而周云深的神看上去也頗為愉悅,一張一合的說個不停。
唐曉曉努力的忍住翻白眼的沖,低聲嘟囔:“雖然說是下嫁,可是周云深年輕長得帥,還得這麼瘋……憑什麼啊,慕宛若壞這樣,都能遇上真……”
白微微譏諷的彎了彎角。
平心而論,慕宛若選擇周云深,只怕是這些年親自做出的最聰明的決策了。
周云深年輕英俊還懷有一腔濃烈的意,而且是真真切切的財大氣,雖然這些錢大多來自于金融炒作,沒有基可言,一個投資失敗杠桿過高,就能讓一切化為烏有,但是至這段時間,甚至以后好些年,周云深都非常非常的有錢。
不過,周家還有另外一個重量級人——周老太太。
這個人符合惡婆婆的一切特征,對這個獨苗兒子的占有已經強烈到病態。
兒媳婦對于而言,只是個負責傳宗接代的工,最好還能給周家帶來利益,用不上的時候最好像個形人一樣從面前消失,別礙著的眼。
到的那些氣,想想就荒謬到無法言說——周老太一邊罵沒本事收不住兒子的心,不能趕給周家生兒子,聽周云深說要為慕宛若守,只肯做試管嬰兒的時候,又十分喜悅,覺得這樣才是正道,白微微這個被賣到他們周家的賠錢貨,哪兒配沾染兒子那珍貴的子?
有這樣一個婆婆,慕宛若的生活一定彩萬分。
雖然是慕家大小姐,可是周老太是不會買賬的。
前世周云深對慕宛若如癡如醉的時候,周老太就在家指天罵地的詛咒,說慕宛若是狐貍,勾著寶貝兒子的魂,兒子這麼優秀,慕宛若應該主過來討好,再把慕家整個給周云深打理,怎麼可以不回應寶貝兒子的?
可是,慕宛若不但不可能把家產拱手送給周云深,還要想方設法的把周家的錢變慕家的錢,財如命的周老太怎麼能忍?
更何況,周云深那麼喜歡慕宛若,對于周老太而言,這是在搶自己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寶貝兒子,是在剜自己的心肝!
這哪兒是兒媳婦,這是仇人,還是海深仇!
慕宛若不可能白這個扭曲的老太婆的氣,婆媳二人的斗爭絕對激烈無比,是想想,就能腦補出幾百集的超長連續劇。
周云深對周老太是無條件的愚孝,即使這一世娶了心念念的寶貝大小姐,多年的習慣只怕也很難改,也許他一開始會維護慕宛若,但是他也絕對不忍心太過忤逆周老太。
所以,周云深夠夾板氣苦不堪言,慕宛若被奇葩婆婆折騰得頭昏腦漲,周老太撒潑打滾,再加上慕家那些不省油的燈,周家至此之后,不得安寧。
白微微低頭飲茶,掩飾住眸中冷冽的。
很好,現在手上的事太多,暫時騰不出手收拾周家母子,沒想到濺人主湊在一起自相殘殺,倒是省了好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