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一靜,很快腳步聲起,室的門被一把打了開,傅玦帶著林巍出現在門口,看到起來,傅玦劍眉一擰,“你怎起來了?”
戚潯便道:“卑職醒了——”
傅玦走到跟前來,“就算醒了,也該躺著,躺回去。”
戚潯不好意思道:“這是您的屋子,卑職在此不像話,且卑職弄臟了您的床榻,實在是……何況卑職沒事了。”
戚潯的確無大礙,只是上發無力,這話說完,傅玦面微沉,“我的屋子怎麼了,你一個傷患,還挑三揀四不?”
戚潯見傅玦不快,只覺傷口都疼了幾分,這時林巍也道:“戚姑娘,你還是躺著吧,你傷在要,可不能輕忽。”
兩個人都沉沉著,戚潯著頭皮道:“真沒大礙了,就是——”面上生出些窘迫,“就是腹中空空,再加上失,有些發暈……”
眼著傅玦,這意思分明,是說躺著還不如給一口吃的,傅玦沒好氣的搖頭,指使林巍,“去廚房吩咐一聲。”
林巍應聲而去,傅玦這時上前,手往戚潯額頭來,戚潯嚇得沒敢,只覺傅玦冰涼的手在額上停留片刻,又問:“除了暈還有何不適?”
戚潯可憐兮兮的,“還有疼……”
傅玦當然知道疼,再沒法子板著臉,指了指窗下矮榻,“去坐著。”
戚潯應是,乖乖走過去坐下,“王爺,卑職適才聽林侍衛說,劉元上并無□□?”
“沒找到□□,后巷的毒,不一定是他下的。”
這正是戚潯剛才想的,“劉元上帶著桐油,卑職覺得,他是打算用桐油引發的,誰知未曾用上,至于染坊的毒,或許是別的緣故。”
傅玦走到側落座,“這些自然代李廉去查了,你不必牽掛,劉元抓到,這案子大局已定,至多多用些人力,他的住也不難找,你之后好好養傷。”
他說完,去看頸子上的白棉,戚潯下意識抬手了,竟對他咧了咧,“卑職這模樣是否稽了些?”
傅玦不覺得稽,想到今夜的事端,他眸深沉道:“你本不該傷,是我判斷推有失,否則……”
當時染坊的廚娘說見過一個面相庸常的瘦高男子,所有人第一反應便是劉元,傅玦也是如此,后來太想抓住他,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
戚潯聽出傅玦自責之意,忙道:“當時卑職也以為是劉元,我們布置的好好的,染坊的人卻忽然中毒,怎麼想也覺得是劉元作祟,何況辦命案的差事傷是尋常,別人傷得,卑職也傷得,卑職這點傷勢,至多算是有驚無險。”
傅玦深深的著戚潯,又道:“卑職自己也十分大意,早知如此,便該用簪子傷他要害之地,便無后面的事了,卑職沒下得去手,何況是您救了卑職——”
戚潯說至此,忽而想到傅玦在馬車前說的話,傅玦當時真意切,說的好似真的一般,這才將劉元騙過,后來種種,也只有激的。
“您還給卑職看傷,卑職現下大好啦。”
“你——”
傅玦言又止,戚潯睜大眸子著他,眼底頗多信任,卻反倒令傅玦說不出話來,他掂量著道:“我今夜說的那些——”
戚潯還當怎麼了,大方擺手,“您放心!卑職從前鬧過笑話,如今絕不會多想。”說著一嘆,“您說的真真的,若非是今日這般形,大家都要信了。”
傅玦心口一窒,沉聲道:“我的確,不想看你傷。”
戚潯眼底生出些容,心頭也似暖流流過,“卑職明白,卑職看您赤手空拳上來,真是十分,多謝王爺。”
戚潯越是坦,傅玦心底反倒發苦,他對的關切與擔憂遠比想象得多,可似乎不明白。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林巍道:“王爺,晚膳來了。”
待林巍進來,便見他端了一碗濃香撲鼻的面,其上點綴著一把小蔥,青白分明,“廚娘說只有這個最快,讓姑娘將就著用些。”
傅玦令戚潯吃面,戚潯也不多客氣,這碗面雖是簡單,卻極和傷后胃口,自吃的味,傅玦在對面默不作聲的看著,越看目越是復雜深幽。
戚潯被他看得心底發,吃到一半,抬頭看看傅玦,再看看自己的面,忍不住道:“王爺也了?不如讓廚房給王爺也煮一碗?”
傅玦:“……”
“吃你的吧。”
傅玦說完干脆起出門去,戚潯有些莫名,等吃完這碗面,天邊出了第一抹魚肚白。
又過片刻,李廉和江默相繼到王府復命。
正堂之中,戚潯跟在傅玦邊,李廉和江默見到,都松了口氣,李廉道:“王爺,染坊的毒暫未查明,不過奇怪的是,昨天晚上,附近幾家民宅之中也有人中毒,當天晚上,有好幾家請過大夫,卑職懷疑,是有人在那口井里下了毒,于是卑職請了大夫去看,果然證實了卑職的猜測。”
傅玦和戚潯皆是驚訝,傅玦道:“井中下毒?”
“不錯,下的量不多,應該是不久染坊的廚娘便去了,因此們打的水毒最強,其他幾家中毒的癥狀要輕一些,還有,染坊的程五被大夫看過,已經沒大礙了。”
這般一算,昨夜平樂坊的百姓竟請了許多大夫,戚潯忍不住道:“竟有人在井中下毒,那口井供養著許多人家,此人是要害誰?”
李廉道:“衙門已經單獨立案了,看看后面查出來結果如何。”
傅玦又看向江默,江默便上前道:“巡防營連夜搜查了王爺早先吩咐的那一圈,找到了一可疑的民宅,不過獵犬進去之后雖然徘徊不走,卻沒有狂吠不止,我們也在其中搜了,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顱——”
傅玦忙道:“仔細說來。”
“是在平樂坊以東,那里有一廢棄的宅子,后院堆著許多朽木,旁邊便是一獨院,院子的主人不在,我們闖進去之后,發現了些許生活痕跡,沒有找到確定劉元份的證據,不過我們發現了許多被燒毀的件,有文書有裳,還有些雜七雜八之日常之,比如油紙傘等……”
戚潯和傅玦同時眼底一亮。
戚潯道:“劉元給柳凝香送過湖州油紙傘!”
傅玦站起來,“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