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最后連自己都信了,仿佛從一開始就有帶姚清一起去的打算。
姚清自然也不會起疑,好奇地問起了倉城的事,把剛剛的話題拋在了腦后。
……
京城,姚鈺芝終于等來了上川的人。
這次來的依然是丁壽,他一到府中就和姚鈺芝關起門談起來,管家則讓旁人都退出了院子,自己守在門口。
“我的傷沒事。”
姚鈺芝知道姚清擔心他的傷勢,先說了這麼一句,讓丁壽好回去給回話。
丁壽見他真的只是傷了,雖然還未痊愈但已經能扶著拐走幾步了,點了點頭,道:“小姐只剩老爺您這麼一個親人了,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您都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啊,不然小姐在上川是不會安心的。”
“我知道,”姚鈺芝道,“這種事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他只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又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就喜歡弄傷自己。
“凝兒怎麼樣?宮里送去的那些東西你們沒讓吧?”
他接著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丁壽道,說著還笑了笑,“這件事說起來也巧了。”
他將季云婉停留在上川,頻頻出王府,還要走了那些賜之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周媽媽當時正愁不知道怎麼理那些東西才能既保證小姐的安全又不讓宮里的人看出端倪,那季二小姐就開了口,王爺也應允了。”
“立刻就順水推舟,把那些東西全都給了季二小姐。”
“反正是季二小姐自己要的,也是王爺做主送出去的,跟咱們小姐可沒有關系!”
“倘若季二小姐真的因此出了什麼事,那也是自找的!”
周媽媽能看出季二圖謀不軌,丁壽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對這種明知他們小姐已經與王爺親還上趕著倒做妾,而且還當著王爺的面挑撥他們夫妻的人,丁壽是半點都不會同的,甚至不得出事。
姚鈺芝松了口氣,同時嘆道:“想不到季家門風嚴謹,竟然教出這樣的孩子。”
“還有那季淮安,這些年空長了些年歲,腦子卻是越來越糊涂了,竟讓自家兒去做這種事!”
他從丁壽所說的季云婉的一言一行中不難判斷,這個子是自己心甘愿去上川的,而自己無論多麼心甘愿,了季淮安的幫助,別說順利抵達上川,還在那里待了這麼久,就是離開京城也難辦到。
更遑論還帶著季淮安的名帖!
百年世家淪為今日這般模樣,姚鈺芝慨而又不屑。
但季家如何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兒。
“秦王不僅把賜之轉贈他人,還當著凝兒的面送給別的子,可見也是個混賬東西!”
“這,”丁壽面遲疑,猶豫著說道:“倒也不盡然。”
“周媽媽說王爺是心里吃味,不想讓小姐用陛下送的東西,所以才將那些賜之轉贈出去的。”
姚鈺芝輕哼一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這怎麼可能!他又不喜歡凝兒,有什麼可吃味的?”
說著對丁壽擺了擺手:“你們不用拿這種話來哄我了,我是傷了,不是傷了腦子。”
丁壽撓頭,皺著眉道:“可是王爺這些時日對小姐確實不錯,小姐改了花園他也沒生氣,還……”
“你說什麼?”
姚鈺芝打斷。
他剛剛顧著問那些賜之是如何置的了,把這件同樣重要的事給忘了!
眼下聽丁壽這麼說,滿臉不可置信。
丁壽道:“因為會州大水的緣故,小的回到胡城的時候已經晚了,小姐已經把花園改了咱們姚府花園的樣子,而且王爺也已經看到過了。”
“不過……他并沒有生氣,而且近來對小姐也還算不錯。”
“小姐及笄那日他起初不知道,知道后特地大晚上去買了禮。是一支特別致的發簪,小的見小姐戴過,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便是京城也很見。”
姚鈺芝聽丁壽一句一句地說著,臉卻越來越白,最后兩手直抖,幾乎上不來氣。
“我知道了……”
他喃喃道。
丁壽不解:“知道什麼?”
姚鈺芝抬頭,雙目泛紅:“他一定是想騙我的凝兒對他心,然后再拋開我的凝兒!此子真是歹毒!你們萬不可被他騙了!”
丁壽:“……”
是這樣嗎?
……
宮中,同樣有從上川回來的人在魏弛面前稟報什麼。
按理說這些人腳程快,又一路換馬,應該到的比丁壽早,但因為他們在上川停留了一段時間,所以和丁壽同一天抵達了。
給魏弛回話的人就是那個在秦王府門前被魏泓趕走的宮人,他低著頭恭謹地將上川的事說了,對于自己沒能見到姚清的事自然也并未瞞。
魏弛料到如此,并未出什麼不悅的神,只是淡淡問道:“東西呢?他們扔了嗎?”
說到這個,宮人面有些難看。
“扔到沒扔,不過……送人了。”
魏弛面一僵,狹長的雙目陡然出兩道寒。
宮人頭垂得更低,說話時越發小心翼翼。
“奴婢讓人在王府周圍盯著,結果東西剛送進去沒多久,就見一架馬車載著兩車東西從王府的角門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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