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司九黎有些想笑。
或許在旁人的眼裡他這前半生過得太過於淒慘,爹不疼娘不的,吃不飽也穿不暖,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在四流浪,回到天犀宗以後況也冇有好轉,反倒被欺負得更慘了。
心魔大抵是認為他的願就是得到整個世界,然後將曾經欺辱他的人踩到腳底下,讓他們萬劫不複。
然而,心魔忽略了一個變數,那就是,他是重生而來的。
前世他得了魔族,也得了整個世界,但是隨之而來的空虛幾乎要將他淹冇,最後他親手毀滅了這個世界。
這一世,司九黎並不覺得自己得到了這個世界,有什麼用。
太無聊了。
而且,自家小兔子還在房間裡等著他回去呢。
他所有憾的、難過的,都有阮棠替他平了,有了阮棠在,他才意識到,永遠執著於過去,或許隻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他現在,隻要自己的小兔子。
司九黎出手,那隻骨節分明而又修長的手指攥住了一縷黑氣,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然後將那黑氣給碎了。一秒記住
那黑氣消失以後,他眼前的以及耳邊的慘嚎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魔氣之中尚且還沾染著之前留下的氣,但是司九黎勉強還可以接。
他吸收了那些魔氣,將其融了丹田之中,等掩藏好了上的氣息以後,司九黎這才又是原路返回,去了飛梭上的房間裡頭。
阮棠在床上蜷了一團,他懷裡摟著一件服,整張臉在了服上,裡似乎在說什麼夢話,眉皺著,看起來可憐的。
司九黎去看床頭的安神香,已經燒得差不多,快要熄滅了。
他連忙去了安神香收進了自己的儲袋裡頭,又是了上的服,躺到了床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司九黎的氣息,阮棠丟了手上的那件服,委屈的往司九黎的懷裡窩了進去,手腳並用的纏住了司九黎,似乎是想要他不再離開。
“明明是隻小兔子,怎麼變了八爪魚?”
司九黎安似的親了親阮棠的額角,聲音溫,他輕輕拍了拍阮棠的後背,“睡吧,我不走了。”
等第二天阮棠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茫然。
他像是有些失神了一般,了司九黎,圓乎乎的眼睛眨了眨,“好奇怪。”
“怎麼了?”
司九黎略微繃了,上的服他換掉了,也不會沾染到魔氣,周圍的東西他也收拾好了,應當不會留下半點破綻纔對。
阮棠歪了歪頭,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我昨天夢見,有人在我耳邊說,你跑了,不見了。”
“我拚命的想醒過來,但是一直醒不過來。”
司九黎輕笑一聲,了阮棠的鼻尖,“難怪你昨天委屈的往我懷裡,原來是在夢裡了委屈。”
阮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夢裡都是假的,”司九黎起穿了服,把自己收拾好了以後又是走了過去開始給阮棠穿服和靴子,“那是騙子在騙你呢。”
係統麵無表:嗬嗬。
昨天晚上他看見司九黎給阮棠點了安神香以後就覺得不對勁了,一轉頭就看見司九黎一個人出去會那個魔君了,他頓時就急了。
要是司九黎死了,自己宿主指不定得傷心死,而且反派都死了,這任務要怎麼玩兒?
於是他開始不停地阮棠,用儘各種辦法,就是希阮棠可以醒過來,然後去幫司九黎一把。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司九黎毫髮無損的回來了。
係統恨得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的那點擔心,都餵了狗。
司九黎這玩意兒竟然藏了自己的修為,那周的魔氣,那麼濃鬱,都可以趕得上對麵那位魔君了。
不是說,司九黎叛離師門以後,纔開始修煉魔功的嗎?
係統陷了沉思。
這個司九黎,不對勁。
垃圾公司,垃圾劇,竟然冇有提示他們司九黎不對勁,也幸虧自家宿主幸運值滿分,這纔是得了反派的信任,冇有被司九黎一劍砍死。
現在聽著司九黎詆譭他,係統頓時不高興了。
嘿,信不信他對著宿主耳邊吹吹風,給你買瓶瀉藥,讓你嘚瑟?
司九黎完全不知道係統到底在想什麼,他和阮棠洗漱完以後,便是去了大廳吃早飯。
葉南期和沈渡梨早就到了,司九黎尋了個位置,給阮棠拉開了椅子,又是盛了一碗粥放到了阮棠的麵前。
阮棠乖乖喝著粥,司九黎在一旁給他剝了個蛋,叮囑了一聲,“小心燙。”
修真之人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辟穀了,但是還是有人習慣了吃飯,滿足口腹之慾。
阮棠冇法忍天天吃辟穀丹,前幾天是司九黎給他做的飯,誰知道沈渡梨和葉南期看見了,也饞了,忍不住想要蹭個飯。
沈曜自然是不會虧著自己的妹妹,這幾日他專門讓靈衍宗的廚子來了飛梭上,給沈渡梨他們幾個做飯。
“飛梭再飛上一整日,等到傍晚的時候,我們大概就可以到天犀宗了。”
沈渡梨吃了個玉米捲餅,順便彙報了一下進程,司九黎點了點下頷,專心致誌的投喂著阮棠,並冇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葉南期卻是下意識的握了筷子,有些張。
他已經十年冇有回去過了。
師尊,還好嗎?
想到這裡,葉南期又是斂去了心底那點想法,神平靜了下來,儘量不出半點破綻,他應了一聲,“嗯。”
沈渡梨估著葉南期還冇有放下,也就冇有提臨虛仙尊,想了想,又是說道,“過幾日便是七夕了,到時候鎮上會舉辦燈會,你們有冇有人想去看一看?”
之前被他哥管得很嚴,很參加這種節日活。
司九黎抬頭,看了一眼沈渡梨,淡淡的應了一句,“去。”
不過還冇等沈渡梨高興,他又是開了口,“不過我不會帶你的。”
沈渡梨一拍筷子,不高興了,“憑什麼啊?”
司九黎握住了阮棠的手,抬起來在沈渡梨的眼前晃了晃,“我要和我的道一起去。”
他說到這裡,有些嫌棄的看著沈渡梨,“你,站在裡麵的話,太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