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保胎,聽到了嗎!必須保住龍嗣!”西太後激極了。
是不在意姬楚雲的孩子,但如今自己和裴宴關係越來越不好,今後想讓裴宴寵幸新人,再添龍嗣,並不會是個簡單事兒。
總而言之,沒有完全把握前,這個僅有的龍嗣,能留就留!
“是是是,臣一定竭盡全力,不過太後娘娘,按現下皇後娘娘的況,保胎是可以,不過藥效太猛的話,可能會傷及母啊。”
“您看這……”
“什麽傷不傷母的,保住龍嗣才是最重要的事兒!”西太後吼道。
徐太醫有些遲疑,“可是,皇後的子如今隻有用太醫院的藥醫治,那東西加了不補氣之,藥效過猛致使子損,今後娘娘怕是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西太後聽到這,神微變。
“這麽嚴重?”
停頓了一瞬,西太後終究還是咬牙,“罷了,救龍嗣。”
“是……是!”
無人的殿裏,早已經蘇醒過來的姬楚雲,靠在床頭,順著紗簾看著外麵西太後嗬斥徐太醫的場景,蒼白小臉沒有多餘的表,邊抿直的弧度僵又諷刺。
太後在意龍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
若是以往,並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是到了如今,經曆了封南山那一糟再回來,卻覺得沒那麽簡單。
一個人對你的態度,不可能平白改變,除非……此人一直都是這般,之前的另一副模樣不過是偽裝而已。
那上一世呢?
上一世西太後那麽疼和關懷,連進冷宮,都安排人前來照料,也是假的嗎?
“我早就說了,這個宮裏的人,沒一個好的,你怎麽偏不聽,非要踏足至此。”旁邊,秦書的聲音傳來,責備多於關懷。
姬楚雲轉頭看向他,“今夜的事兒,是你安排的吧。”
暈厥是真,但卻不至於有早產跡象。
方才的一切都是秦書搞出的戲,也是他給自己吃藥改了脈搏,還蒙蔽了太醫。
“若我沒有預料錯,咱們這個陛下嚴謹得很,離開後定還會安排人潛來。為了杜絕被他發現,我也沒有辦法了,隻有借娘娘一用。”秦書眼睛眨眨,到了這個時候,還對著開起了玩笑。
隻有殿聚集了一堆人,加上西太後在這,裴宴的人才不會發現什麽。
這的確是秦書的初衷,卻沒有想到,巧還讓他們發現了西太後的端倪。
姬楚雲眸微閃,歎氣道,“秦書,辛苦你了。”
“該說辛苦的還得是你,快躺好,徐太醫要進來了,放心我已經給你提前喂了藥,他們給你吃什麽也不會起藥效的。”
話說著,外麵果真響起了徐太醫的腳步聲。
秦書連忙藏去了角落。
太醫接連進來,又是給姬楚雲施針,又是喂藥,終於,小半個時辰後,姬楚雲心中盤算秦書那邊應該也理差不多了,緩緩‘蘇醒’過來。
“咳咳……”
“楚雲,你終於醒了,知道嗎,今夜你差點嚇死哀家了!”守著的西太後,一來就住了姬楚雲的手。
西太後的掌心十分的暖,但姬楚雲的心卻如被冷風劃過,寸草不生。
“母後,是兒臣不好,沒有養好子,還拖累了龍胎一起苦。”姬楚雲乖巧懂事,看起來和以往一樣。
西太後看了看,沒有任何的懷疑,“也怪不得你,今日起啊,就好好的養胎,至於選秀的事兒,你不用心了,便由哀家來吧。”
說完,西太後的神愈發幽深。
姬楚雲眸子微瞇,並沒有拒絕,繼續乖巧地應下,“是,兒臣謹聽母後安排。”
確保龍胎保住了後,西太後並沒有在這多待,也沒有對姬楚雲提及徐太醫的藥吃了會傷,以至於導致今後終不孕的事。
不僅僅是西太後,其他人也對此事守口如瓶。
特別是那幾個太醫們,竟當真半點也未提!
可笑。
所以,這又是被人當傻子,還是當了踏板?
就是不知道,踏板的這頭是皇權,踏板的另一頭被牽連著的人,除了西太後外,還有誰呢。
“娘娘。”暖冬走了過來,“外麵西太後和太醫院的人都走了,咱們殿中已經沒了外人,您放心吧。”
姬楚雲坐起了,看去窗邊還沒有停的暴雨,昏迷了小半夜,醒來就是一群太醫圍在麵前,沒想到渾渾噩噩的竟快到天明了。
“秦大人那邊呢?”
暖冬低聲回,“大人已經回去好一會兒了,他離開前說,賴姑姑藥效過了就會醒過來,讓娘們別擔心。”
有了秦書這句話,姬楚雲這才算真的放下心。
“那就好。”m.x33xs.
這一夜,還真是辛苦秦書了。進宮替救人,還差點被裴宴發現,後麵又替解決了裴宴的回馬槍。
哎……
姬楚雲歎息,“還是讓人去趟秦府吧,然後……”
暖冬不忍心地打斷道,“娘娘,秦大人離開前還說,他今夜進宮都是自願,若娘娘要回什麽禮,或是要做其他什麽,那今後就相見不相識吧。”
姬楚雲一愣,抬眸看去暖冬。
“他說的?”
暖冬點頭,“是呢。”
姬楚雲攥著被角,心很複雜,“看來,他是認真的。”
“娘娘!娘娘!”
香菱提著染了雨的子,從外麵小跑了來。
外麵的暴雨依舊沒停,遮擋了破曉天際下的大半日,這樣抬頭看去,竟有些微的刺眼。
姬楚雲瞇了瞇眼,人也有些恍惚。
“怎麽了?”
香菱來到跟前,“娘娘,賴姑姑醒了!”
姬楚雲眼眸一亮。
“當真?”
“是的呢,就在方才!”
姬楚雲激得不行,差點喜極而泣,相比於府中其他至親,對於母親的邊人,總是有種特別的覺。
很親切,緣牽絆也更深。
“快,快扶本宮過去。”
嗖——!
於此時,大雨之下的馬場中,一道穿雲箭割破大雨,直直落在箭靶之上!
空寂的馬場上,馬背上的裴宴收回大弓,此刻他早已經渾,但雨幕冷風再大,也遮擋不住他的眼中殺意暗!
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抑製住心中的瘋狂恨意。
“駕!駕——!”
馬場外,蔡公公打著傘著急走來,看著裴宴冒雨騎馬在馬場上橫衝直撞的場景,嚇得不行。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這可是要出大事的!”
蔡公公沒辦法,隻有生生跑到了場上,“陛下,陛下!”
大雨滂沱中,疾馳往前的裴宴,並沒有理會他,繼續拉弓箭。
嗖嗖嗖!
這一次,三箭齊發!
貫穿的不僅僅是靶心,還將整個箭靶子狠狠釘在了後方的馬場高牆上。
力道太大,牆麵瞬間被震出裂!
“陛下,這樣下去您會生病的。”蔡公公勸道,“快跟奴才回去吧。”
“滾!”裴宴再次甩鞭,馬蹄濺起的泥潭水窪,摔了蔡公公滿。
蔡公公來不及顧及上髒汙。
“哎呀!我的陛下哎,娘娘昨夜才出了大事,您這邊可不能再出事了!”
他可真想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哭算了。
這宮裏的主子們啊,就沒有一個讓人省心和聽話的!
繼續衝去雨幕中的裴宴,突然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他勒馬韁繩,回頭看向蔡公公,“你說誰,哪個娘娘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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