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東夷南部重鎮濟州首府金鰲城外,一面積極大,卻又略顯混、嘈雜的營地中央,白有思帶著剛剛接到的信函回到了自己的木屋,然後就在窗前坐下,略顯期待的打開了這封來自於張行的最新信函。
“我妻思思摯,見字如面。
接上次來信諸事之前,另有一事不得不相告,李十二郎清臣死矣。”
拋開那個已經有些習慣的開頭,只看了一句話,白有思便怔在那裡,遲疑了片刻纔看了下去。
“其人傷病許久,之前狀若倚靠曹林引東都地氣方稍得和緩,與前信所言秦寶之傷略有類似,故曹林既死,秦寶得生,李清臣反而病重。此次戰,不知是否離開東都緣故,我請他協助與司馬正流議和,見面便察覺他氣若游,方去請正在淮北的千金教主,結果其人面諫司馬正後便當場命隕,未及救治。
此事雖然可惜,但查其狀,似乎早有覺悟,促議和,死而無憾。”
白有思看到這裡,深深嘆了口氣,難得顯幾分悵然之。
且說,自從東都城溫坊的大小林都知一併死於路途後,便曉得,這世之中不是自家一把劍就能把所有人遮護住的,後來轉了一遭天下,看了天下之大與紛擾後,纔會選擇暫時藏劍,尋求斬天下之劍。
而照理說,從那時開始,也早有覺悟。
只不過到底是年相識,多年隨從,怎麼可能不在意?唯一稍作安的,就是三郎信中所言,李十二郎死而無憾了。
“還有議和一事,得益於李十二郎的努力,議和已,戰事已平。我們將軍俘虜分部,準備將其中與我們戰較多、劫掠地方較多的軍十一殺後依次放回,棄河、承認淮歸東都,以換取三年不戰、商貿流通、資互之約。
部隊已經開始解散,持續七八個月的高烈度作戰,使得部隊疲敝不堪、傷亡重大,若非中間補充了一次,軍隊建設幾乎要前功盡棄。故此,幫年並不準備做任何刀兵,以整軍、休整,接收淮河以北地盤爲主。對薛常雄也是擾而不打,以外、收買、離間、襲擾來應對。
事宜日後再講,只是李四郎一如既往惹人嫌。
一來,還是瞧不起我的十一殺,嫌我不夠凌厲,他甚至認爲軍俘虜可以全部殺,部分東都勇悍銳可以三一殺,以威凌軍,使之日後不敢再與我們戰,司馬正既退兵也只能吃個悶虧,只被我裝糊塗過去了。
二來,我們說到部隊戰力不一,應該適當整合,徐大郎跟我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是給所有步兵配備一張弓、三支箭,或者有力氣的帶兩投矛,臨陣不拘準頭,出去、扔出去再說。我去問李四如何,李四居然說:‘這法子極妙,是徐大郎這種鄉下把式能想到的,也適合黜龍幫大部分營頭,只是不適合我部正經銳。’”
饒是剛剛還有些哀慼,白有思此時也不角微微翹起,出不知道是苦笑還是什麼促狹的表,都能想象得到,李定說這話的語氣,跟張行氣得心裡冒煙,上必然反過來挖苦回去的樣子。
“前信中,你曾問我,一曰何以收衆心?二曰何以整飭部衆,讓人能夠行起來……在我看來,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讓人跟你走……心甘願跟你走。”
白有思的表的嚴肅了起來,目也在“跟你走”三個字上面停留了片刻。
“而要做到這一點,無外乎泛泛而談的幾點:
其一,弄清楚這些人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其二,據這些人的想法跟你自己的想法定下合適的目標;其三,選拔一些人用合適的制度建立起一個合適的組織;其四,用這個組織來執行你的命令、傳達你的意圖,收集和控制能得到的資源,然後朝著你的目標行起來。
但是這些過於泛泛而談了,我也沒法到你跟前弄清楚你那邊的況,只能提醒你一些要點。
建立組織首在選人,但選人要因地制宜,不能被出所囿,包括在弄清所有人想法的時候也不能被出所囿……這個出所囿,不止是說要突破界限,大面積放開選拔和詢問對象的範疇,更重要一點是,不能帶有刻板印象。
關隴貴種裡,有你跟司馬正、李定這樣的天才,也有竇氏子弟那樣的廢,即便是司馬氏家族裡,司馬長纓、司馬正、司馬化達、司馬進達四個要害人的立場、能力、品行也都截然不同。
類似的還有,黜龍幫初期建幫的基是濟水豪強,這些人上是有很多共的,而且立場相近,但是,隨著黜龍幫地盤的擴大,幫派的長,這些人擺了一開始的那點文武對立後,徐世英的天縱英才、王叔勇的純粹進、單通海的固執堅毅、牛達的沉穩幹練,就各自顯了出來。
所以,務必要把每一個人都當一個人,只有在總結的時候才能把他們歸納起來。
除此之外,你孤懸在東夷,需要猝然臨時建立起一個組織,就需要在架構與基上依靠傳統,或者說尊重傳統,這樣才能讓儘量多的人迅速接……比如說宗教、府、幫派之類;同時,在高層則應該儘量簡潔、直接和堅定,這樣才能確保決策的迅速和果斷,堅決朝向你的目的進發。
還有,務必要在紀律、政策上保持外剛,甚至是對新納者的外寬忌……要允許跟隨你的人有應急和臨時的權宜之計,要對願意服從你的新來者大方、坦誠,但心裡始終要保持警惕和懷疑,對於影響你真正目標的人和羣,也要迅速果斷的鎮……這在平時是不對的,會積累出大問題,但對你現在的特殊況而言則是無奈之舉。
因爲你的境太危險了。
當然,還有那個老話題,咱們說過很多遍,我認爲,一旦有所決斷,還是應該坦坦的把自己想法說出來,正義的就是正義的,明的就是明的,普通人堅持和表達這些都會產生力量,何況是你這樣的修爲和領袖份。
最後還有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要把任何政治活想象的很好,真正的政治是繁瑣的――它們是務虛的形式主義,是辯論比賽一樣的會議,是不厭其煩的解釋與說明,是周而復始的工作表格和人事活。
一旦對此產生厭煩,就會變李樞甚至曹徹那個樣子,他們當初也曾不厭其煩,也最終因爲焦慮和好高騖遠放棄了這些,最後爲了現在的樣子。”
白有思反覆看了這幾段好幾遍,又思索許久,方纔往下繼續看去。
“正事說完,咱們聊聊之前說的閒事,你問我跟那個王氏的鏡子人有沒有說證位至尊之事?這事當然說過,但依我看來,他言語中明顯有些虛實。也就是不說假話,可是對關鍵信息卻有些缺失和遮掩。
他的意思是,證位是沒問題的,道路是通的,似乎是暗示無論是誰,只要把東夷也打下來,徹底統一天下,做第一個此業之人,便可證位做個至尊。這個說法,其實也是符合大部分人猜想的,可我思來想去,卻總覺得有些虛妄。
須知道,天下一統之偉業,其實肇始於白帝爺,其人當日出漢水中原後,幾乎勢不可擋,統一的業績也近在眼前,卻因爲功業極盛,只降服巫族、擊敗當時妖族大國後,迅速因爲人族制霸的業績證位而去,豈不顯得倉促?
當時有傳言,青帝爺畏懼白帝爺一直擊破東夷,主下凡,化爲白帝爺麾下大將,迅速擊破妖族大國,說是神話故事,到底有趣。
後來,天下破碎數百年,祖帝東征,阻於酈月、錢毅,擲刀而‘亡’,對天下統一的推也極大。當時又有傳聞,白帝爺助力祖帝,青帝爺、赤帝娘娘助力酈、錢,幾乎就是實了。
再後來,祖帝‘亡’後,部將繼業相爭,四再度下注,唐皇起於關西,數代漸漸囊吞四面,前期只差南嶺與東夷,中期失了北地,繼而南渡,但他們到底建設了州郡,消除了天下大部分國中之國……這又是對天下一統的巨大貢獻,所以唐皇據說化龍去了白帝爺邊。
那麼事到如今,我也好,誰也好,便是越過了這條線,真正的統一了整個天下,是不是真的就能證位呢?
我不以爲然。
對於證位至尊這個事,我其實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證位之事,需要名實兼。
譬如白帝爺,其人名義上證位是人族獨霸,但人族獨霸之功業怎麼可能是他一人之?早在黑帝爺時便已經百族辟易,三族鼎立了。故此,人族獨霸只是他證位的名分,實際上其人之功業分散在天下一統、建立制度、修訂律法、推進鍛造工藝等等等等之上。
類似的,黑帝爺魔除怪是名實兼不錯,但也兼有人族興起、軍事發展、拓展宗教之‘實’。
赤帝娘娘搬山造田也是名實兼,同樣兼有妖族割據,發展宮廷藝、拓展宗教之‘實’。
至於青帝爺,我倒是覺得反了過來,大家都以爲是教化的名實兼,我卻覺得應該是教化之‘實’,驅逐野龍爲‘名’,所以纔會在攆走那幾條龍後猝然登位。
若是真如我想的這般,便是說,‘實’來源不一,卻需要真功業的積累,而‘名’,則是天地人事發展形的特定事,是早就在擺在那裡的,只要率先到便可。
換言之,‘實’,便如滿蓄之水,‘名’,便如開竅之道,‘名’‘實’加,便可以傾瀉而出,直通大海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們告訴我,最近的‘名’是一統四海,可我若真有所求的話,我的‘實’又是什麼呢?如果我未得‘實’而取‘名’,又會是什麼結果呢?反過來呢?”
白有思思考片刻,既有所悟,又有所疑……悟的是,三郎這番猜度確實讓人茅塞頓開;疑的是,若如此,正如信中所問,三郎的實又是什麼?白三孃的呢?
再去看信,信後面卻是一個字也無了……這不是疏,而是省略,省略的什麼容,白有思也心知肚明,他們之前在信中已經討論了很久關於迴歸的問題,但是現在迴歸本就是個最大的問題,更不要說赤帝娘娘還沒有攤手,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想讓自己去哪裡。
沒錯,張行跟白有思已經討論了很久,都認爲,只看那場風就知道是最真龍更似至尊親自出手,而依照著東夷人的古怪態度來看,這次針對白有思的行應該不是東夷主人青帝爺的主導,而更像是青帝爺的古老盟友赤帝娘娘手筆。
這種況下,白有思自己不說回不回,往哪裡走,張行在信中一再重複希對方早日迴歸,未免顯得咄咄人。
一次清晰無誤的態度表達已經足夠了――在第一封信裡面,張行便明確寫到,希白有思回來,助他一劍之力。
思索許久,白有思低頭看向了腰間一。
然而,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猶豫了一下,但始終沒有拿起那個東西,反而是在停了片刻後走出簡易的木屋,來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個龐大到過分的營地,夏日照下,裡面有男有,有老有,不過青壯比例還是比較大的,這是因爲白有思自己帶來的一萬登州軍和隨從船隊人員都是青壯,除此之外,東夷那位大都督折回的人裡面相當一部分是之前三次征伐中的俘虜,尤其是最近一次征伐中從水路而來卻被拋棄的徐州軍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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