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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495章 歸來行(1)

剩下的纔是從登州等地來到東夷避難的人和一些其他來源駁雜的奴隸。

白有思立在營地看了一陣子,稍作沉,目掃過遠的海面,便讓人將王振、程名起、馬平兒、閻慶等人招了過來,然後……嗯,按照黜龍幫的傳統,開了個會。

建立組織這話說起來高大上,但實際上,對於白有思這種關隴貴族出、靖安臺公幹,又了黜龍幫的而言,即便是沒有這個概念,甚至沒有觀想某個人,也總會據自己的經歷模仿出特定的東西來,更不要說這次本就帶著一支建制的黜龍軍。

只不過,在這封信之前,也確實忽略了一個事,或者說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單純的把自己索要的俘虜、逃亡人、奴隸當做了保護者,最多就是讓王振收攏一些降兵中還算強健的當做護衛隊,卻忘了可以從這些人中選拔任用一些其他功能的人,並將所謂組織擴大到其部。

當然,也缺乏跟這些人的流。

跟來的幾位頭領,錢唐人在金鰲城,其餘王振以下,程名起、馬平兒、唐百仁、閻慶、王伏貝都在……白有思便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乃是要衆人分工明確,王振、王伏貝負責武裝保衛,程名起負責大營的俘虜,馬平兒負責逃亡人與奴隸,唐百仁負責營地整規劃使用以及責資管理,剛剛折回沒多久且沒有到場的錢唐依舊負責對東夷人的涉與聯絡。

至於閻慶。

白有思看了眼閻慶,眼神有點古怪,因爲這個被張行專門派來送第一封信的東都親信,之前在幫里居然就是負責人事的。

這一遲疑,閻慶便有些慌了:“白總管,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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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人事,搭建一個黜龍幫的分支。”白有思口而對。“俘虜跟淪爲奴隸的逃亡人有足足數萬之衆,而且還在源源不斷,若只靠我們在外面監管恐怕是不行的,更不要說咱們還要啓程,路上更,所以,咱們得在這些人裡面建立起一個小的黜龍幫……得從他們裡面挑人來用,自己管自己。”

閻慶只是一愣,立即點頭。

王振張了下,但沒有發出聲音。

“其餘人也是,王振、程名起、馬平兒,你們都要派人下去,去問咱們自己的人,問他們想不想家,願不願意去俘虜跟逃亡人裡面幫忙?問那些俘虜跟逃亡人願不願回家?”白有思繼續來言。

“肯定都要回的。”王振有些不耐。“誰還想做個奴呢?”

白有思看了一眼這個伏龍衛出的舊部,後者立即收斂表,一聲不吭了。

“要跟他們講清楚現在登州跟徐州地盤是安穩的,黜龍幫是要授田的,也要弄清楚這些人裡面有沒有什麼幫會,有沒有什麼真火教或者其他信奉?”白有思繼續吩咐道。“還要弄清楚俘虜裡是不是還有人心向大魏,想當個忠義之士回去做的?是不是有人還對東夷有什麼記掛,比如妻子父母分開的?”

話到這裡,衆人多是肅然起來。

“一句話。”白有思看著這些人,幽幽來言。“得把所有的事搞清楚,把所有人搞清楚,咱們才能確保上路時不出岔子。”

這次王振也沒有出岔子,只是頷首。

實際上,王振這隻猴子在面對白有思或司馬正的時候,反而比面對張行時要老實的多。

但是,當日他居然棄了前二者,隨張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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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趣。

分派了下去,衆人各自去忙碌,白有思想了一想,乾脆學張行做派,就在自己所居木屋前張了一個桌子,攤開紙筆,然後猶豫了一下,將原本放在桌角的長劍橫在桌上,方纔安心坐定,以待紛擾。

你還別說,之前沒做詳細調查,只以爲這些俘虜跟逃亡人都是沒心肝的假人,這次一問卻出了端倪。

白有思之前提點的事一個不差,全都遇到了。

這些人中,幫派和教派居然有十幾個,而且大部分都是糅合了幫派和教派,裡面信什麼的都有,三輝四是常態,分山君、避海君也能理解,可信奉吞風君或者呼雲君的……也不是不能接,畢竟俘虜中有北地人與江東人。

但是,信奉一徵時死掉的麥鐵,認爲麥鐵本就是神仙轉世的,信他長能跑回家的,就稍微有點讓人疑了。

還有信奉大魏皇帝曹徹,認爲曹徹真的是陸上至尊的,可以來救他們的……只能說,還真就是忠義之士了。

當然了,真冒出來這麼多組織以後,黜龍幫的人反而能夠理解了,畢竟,這些人都是剛剛抵達東夷沒超過十年的中原人,算是外人,生活習慣什麼的都不對路,卻又普遍落到陪隸、奴僕的地步,這種時候就需要一些民間組織來相互幫助,最起碼是相互藉。

那麼軍中和民間的幫派、宗教自然迅速擴張了起來。

既然有了信奉曹徹的,不用說,肯定就有對“黜龍賊”到恐懼和厭惡的,家裡有骨分離的也不在數,甚至有在東夷貴人家裡做了大奴才,生活面,本不想卻被那位大都督一句話給攆來的,幾乎是每日以淚洗面……之前大家還以爲這人是因爲要回家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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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事紛紛擾擾,白有思真的算是漲了見識,卻又耐著子按照張行的提醒進行置,先是對較大的幫派和有正經信仰的,予以區別任用……信三一正教的和互助幫派給了最大權限,首領和骨幹獲得了更好的待遇與相應的管理權力,並要求他們承擔起管理責任和宣傳鼓的任務;那些信奉真龍和單獨某位至尊的得到了認可,有發言權和待遇,卻沒有被吸納管轄系獲得權力;小的奇怪的信仰,明顯意識形態衝突的信仰……比如信曹徹的,則被驅逐出營地;而一些惡名昭彰的幫派和個人則被到王振那裡一刀一個,果斷決。

有些例外的,則是那些有特定信仰的人,比如說信奉分山君、避海君的,因爲這兩位就在邊界上,再加上兩位素來有些超出常理的活躍表現,算是不得不防,卻又不能夠一腦的切割出去,只能心裡劃出個道來,警惕著罷了。

至於說真火教跟信奉青帝爺的,雖然說這兩位更值得警惕,因爲大家淪落至此可能就是這兩位搞的事,但真沒辦法,人太多了,誰讓人家是正經至尊呢?

只能裝作不知道罷了。

最後,不忘跟酈子期涉,要錢、要糧、要藥、要柴、要骨團聚,甚至要甲冑、弓箭、刀槍。

這些事,加上營地存在本引發的,酈子期是一個頭兩個大,就差乘坐自己那座鉅艦出去釣鯨去了,卻居然還是強行忍耐,錢糧藥不是不能分,柴可以自己打,骨團聚倒是可行,但甲冑斷然沒有,弓箭也無。

最後,商量了一圈,三五日反覆來尋,錢唐來見、白有思來見,最後終於允許拿來一萬柄有些損耗的舊長槍,讓這些人充當防之用,然後三日後又允許撥出弓三千,箭矢三萬。

酈子期自是是一個頭兩個大,同時期白有思恨不得能生出張行私下故事裡的三頭六臂來。

原來,隨著漸漸掌握了營地,不能說深,只是半深半淺的控制了營地的降兵與逃亡人,就已經激發起了營地的某種“活力”。

一時間,找來斷案的,知道是白氏嫡加黜龍幫首席妻子想來投奔的,營地裡幫派地域出對立的,缺特定資的,建議廁所轉移地方的,五花八門呼啦一下就冒了出來。

好像這些訴求原本不存在一般。

白有思無可奈何,只能一面讓程名起組織起來一個簡易軍法部來作糾紛理,一面當衆明確告知,求田問舍無用,想要做須做事不是不行,也給得起政治承諾,但要去尋閻慶按規矩來。

然而,即便如此,這些人還是紛至沓來,只是將人和事分發給各位頭領都夠喝一壺酸梅湯的,遑論還有大量的只有能決斷的總事件。

所以還是得坐在那兒聽事

而且本人還要堅持每天早晚一個會,城見一趟酈子期,觀察周圍地形和船隊,巡視營地一個時辰什麼的。

說實話,真的枯燥無味,真的讓恨不得直接拔出劍來飛到天上,長嘯而去。

相對應的,這個夏天,張行的日子就好過一些了,他最起碼真能喝到冰鎮酸梅湯,甚至能爲整個濟城公房的人員提供冰鎮服務。

之所以停在濟這裡,而不是直接北上,一方面是因爲目前主要工作是完議和,解散和整編部隊外加南方的人事安排;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黜龍幫目前的實際威脅只有一個薛常雄。

“爲什麼威脅是薛常雄而不北上呢?”濟城郡府左公房第三間屋子門前,剛剛抵達的王五郎坐在一個條凳上,端著被張首席剛剛冰鎮好的酸梅湯認真來問。

就在公房門口的長條狀院子裡,沿著公房一溜煙的擺著許多條凳,因爲已經過了最忙碌階段,所以許多空閒下來的頭領都在這裡閒坐說笑喝酸梅湯……至於爲什麼要在這裡喝酸湯……當然是因爲張首席在這裡,方便冰鎮了。

不然呢?還能是什麼?

而此時,衆人也都紛紛端著湯來看王五郎與張首席說事,等著張首席做解釋。

“因爲薛常雄實力有限。”只在門前桌子後面坐著的張行認真作答。“咱們進河北後跟他前後兩戰,第一戰是攻,第二戰是守……攻是趁其不備,但已經說明問題了,而守看似是被迎戰,其實則是薛常雄最後整合河北所謂大魏方勢力的最後一次機會,既然沒,他就永遠不了了……這也是他後來跟白橫秋一起時三心二意的緣故,因爲他知道自己從那以後只能伏低做小,所以纔會不甘。”

王叔勇狀若恍然。

“其實,倒不一定是他本人有所覺悟,正是白橫秋迫他過去這個事,讓他意識到了這一點。”李定忽然。“所以他才適時起了緒……換言之,人在局中,都是認不清自己的,總得有人去提醒,這個事本來該是黜龍幫去做的,卻被白橫秋做了,所以怨氣都朝著白橫秋來了,反而給了黜龍幫機會。”

“對對對,李龍頭言之有理。”張行趕點頭。“誰還沒個脾氣?總之,薛常雄現在是有點實力但不多,有點野心但施展不,有些怨氣卻不起來,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擺出一個強的姿態,聚集重兵回河北,那他反而會強起來,跟我們對峙……但如果我們無視他,繼續用河北的那十來個營跟他周旋,他難道會堅持下去?這邊大破軍、俘虜太后與皇帝、殺了司馬化達跟司馬德克,又跟東都軍議和的事,難道他會不知道?”

“我曉得了。”王叔勇終於真正醒悟。“他會疑神疑鬼,他知道我們後有重兵,只要討不到大便宜,反而會疑懼畏……這是兵法上說的,弱的時候要示強,強的時候要示弱。”

“正是此意。”張行繼續言道。“不過,我們也不會放著他不管的,這一次休整回來,等明年春耕後,就要大舉吞併河北,河間薛常雄要滅,幽州羅也要滅,甚至北地八公七衛還要滅,要一口氣推到黑水北海,然後合天下三分之力回與白、司馬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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