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

「死海前五層都不生不死的，全是啞，這裏出來了一朵向日葵，是香姨嗎？」

「呃，這像香姨的聲音？」

「不像吧，沒聽過，但至香姨也該是個的？」

「而且香姨應該也沒這麼強，人還沒見到，就能提前判斷出死海第六層有人到來？」

五域觀眾被鬼臉向日葵嚇一跳，是時有些嘈雜，至於「異界人」……

在意的人有，但實在不多。

這種裝神弄鬼的，死海第一層出現第一次的時候，確實抓住過大家的心。

現在，基本都免疫了。

從凈水漩渦中出來，風中醉是第一個給嚇到險些心臟驟停的。

那鬼臉向日葵就懟在傳道鏡前，也就是他的前側方，這太驚悚！

因為前五層的囚犯都被關押在黑石牢獄中，這裏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一個？

死海第六層，可以自由活？

餘一掃，四下還是黑石牢獄。

除了面前這朵奇葩，其餘的還是安安靜靜待在自己的窩裏，跟前五層一樣。

是了，死海怎麼可能有「自由活」的概念，道殿主是腦子被驢踢了，才可能那樣設計吧！

至於這位向日葵……

「前輩，您在同我說話？」風中醉遲疑問道。

「你覺得呢？」鬼臉向日葵頭都不扭一下，忽略了風中醉，從他邊越過。

這就好，這太好了……風中醉鬆了口氣，扛著鏡子蹭蹭後撤，這才看清了全貌。

向日葵是個老者，穿著一破舊的白囚服。

與眾不同的是，他脖子以上的部份，不是人類的腦袋。

取而代之，是朵籽種十分大顆，像是鑲嵌了好多眼珠子的鬼臉向日葵。

這很特立獨行。

放在聖神大陸，能止小孩啼哭，將之嚇到重新投胎轉世。

但在死海，只能說有點風格，但新意不多。

「你好，向日葵。」

徐小從凈水漩渦中出來，一邊打著招呼，第一眼卻並沒有為那聲「異界人」而。

他知掃去，能見左右兩排黑石牢獄，合起來足有八百間。

數量上了前面幾層許多，空房間也了許多。

這裏關押的高手，明顯變多了，幾乎達到了九九。

高手之中，也夾雜著一個香姨。

高手囚犯，要麼十分大隻，要麼丑不拉幾，要麼長眠不醒，要麼埋頭修鍊……

雖然也不知道死海中還能修鍊什麼，但一看就很有高手風範，神經兮兮的。

香姨不一樣。

俯挽袖，立在牢房的小木桌前，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紙筆，一手，一手提筆，在死海中練習書法。

那墨凝而不散，重重吸在紙張上，不融凈水。

那字也就一般，談不上大家之風，倒是清新。

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特立獨行了，也很死海……徐小點頭表示認可。

他改變了一下知視角，聚焦到牢房散落一地的白紙上，瞧清了香姨墨寶上書寫的容，有點東西的：

「神亦，救我。」

「呆瓜，快來。」

「笨蛋，不理你了。」

「神亦神亦神亦神亦神亦……」

君住曹二柱，我住第六層，日日思君不見君，了喝凈水……徐小有而發。

見香姨聽見自己的聲音后軀一震，他便笑笑收回目，看向停在自己前的向日葵。

上一個道出「異世的來客」的，還是空餘恨，在自己初古今忘憂樓時。

這位向日葵先生看著癲癲的，能一語道破玄機，也能在死海跑，想來得是一號人。

所有人都到害怕。

聖山避難團出凈水漩渦后都在後撤。

連北北都不曉得死海第六層，還有一朵能自如行的鬼臉向日葵，警惕心大起。

徐小卻著前奇葩，主開口問候：

「你好，向日葵先生，我就是你要找的'異界人'。」

這種悉的口吻一出，森幽、詭異的氛圍，一下就破了。

五域觀戰者覺太妙了，有的甚至沒忍住笑出了聲。

爺的神狀態，太適合死海。

他彷彿生來就是為了住進死海，他的行事和畫風，跟死海就沒有半點錯位，幾乎是完融。

向日葵老者似也愣了一下，剛想開口。

爺手手指，抵在了他那張鬼臉上該是的位置上：

「噓……」

「等價換原則，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這樣公平。」

這樣對嗎？

風中醉看得皮疙瘩掉一地。

你堂堂一個人類，甫一照面，怎麼就敢對人家向日葵老先生做出這樣親的作？

你們，以前認識？

「嘶嘶嘶……」

向日葵老者怔了一剎，接著又發出了他那毒蛇般的詭異笑聲。

他笑的時候肩膀聳，麻麻的黒籽一一的，像眼睛在眨，也像鼻孔一張一合的在出氣，給人看得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一朵花。」

徐小這話一出，向日葵老者笑聲一滯。

「到懷疑，被值，+1。」

聖山避難團齊齊後撤。

風中醉也扛著傳道鏡拉遠了些距離。

一扭頭，北劍仙跑得最遠，最有經驗，有前舌之鑒。

爺，確實有點離譜……風中醉心中也遲疑著，對眼前一幕不是很敢評價。

可換個角度思考，對！

在這死海，或許該到害怕的，從來都不是爺，而是被他盯中，生起了興趣的那些人。

向日葵老者笑不出來了，駝著背，也微微後撤了半步。

蓄勢待發。

也有可能，是蓄勢待跑……

「你見過幾個像我這樣的'異界人'？」徐小盯著對面鬼臉，一針見發問。

他太認真了。

風中醉這麼看去，好像爺真是那個所謂的異界人，在找尋他的同類。

五域已不是不能理解爺的腦迴路，都知曉他在同頻鬼臉向日葵的歪理邪說，應該是想要藉此榨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確實死海第六層出現一個自由行者，這事本就很詭異，也值得研究。

當然，是值得爺去研究，我們就算了……風中醉膽戰心驚，又悄咪咪將傳道鏡對準向日葵。

「嘶嘶嘶……」

「別笑，回答我的問題。」

「……」

鬼臉向日葵笑聲被迫中斷，居然也很聽話的歪起了他的腦袋，好似真的在思考，末了豎起一手指。

他的手指頭上，也有一朵小花，是朵可的小向日葵。

風中醉給了一個特寫，看得自己一激靈，有點噁心。

「一個？」徐小問道。

「嘶嘶嘶，是沒有。」

鬼臉向日葵確實存在思考能力、通能力，以及一個幽默的格，還有會被震住的人。

他似乎在恐懼什麼？

徐小還沒來得及從對話中得到更多有效信息，這奇葩老者又笑了起來：

「嘶嘶嘶，你是第二個這麼認真的人。」

「嘶嘶嘶，我知道你的。」

「嘶嘶嘶，那接下來，該換我來問你問題……」

「慢。」徐小上前一步，手再次抵住他的，「公平易原則，我若猜中一個，則多獲得兩個提問的機會。」

他得寸進尺，試圖把控節奏。

鬼臉向日葵又給這親的舉干懵在了原地。

好半晌，信息欄才跳出信息。

「到畏懼，被值，+1。」

畏懼……？

便見鬼臉向日葵一點頭，帶著冷的，但已不至於給人造致恐懼的笑聲：

「嘶嘶嘶，好。」

風中醉都看懵了。

不是，你們怎麼這麼快就進這種節奏了，這太怪了吧，這有點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來著……

徐小沒有到不對勁，不假思索道：「第一個認真對待你說的話的人，道穹蒼？」

「嘶嘶嘶……」鬼臉向日葵笑了，笑得煞為猙獰，「錯了，到你讓我提問兩次……」

「是你錯了！」

徐小一皺眉，完全不信向日葵的鬼話。

他出一方天機司南，不知如何，就給自己穿上了一道殿主的華服。

鬼臉向日葵，毫無反應。

徐小立馬又將華服去掉，也將天機司南撤掉，變作囚服，變出一張普普通通的人臉。

鬼臉向日葵，依舊毫無反應。

徐小頂著那張樸實無華的臉，突然眼瞼凝收，角上勾，掛出了一抹神似的賤兮兮的笑。

「是你？！」

鬼臉向日葵嚇得撤，連連後撤。

他遠離數百丈，雙手后，拉在極遠的黑石牢獄的門口，想躲進去，又像是不敢躲、不敢跑，只能停在這個「極限」距離。

「我就說你見過道穹蒼吧？」

徐小看樂了，撤去一切變化，對著那向日葵老者招手：

「別怕，我不是他。」

「你見過他，但你連他的真名都沒問出來，真人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只記得他的氣……嗯，不怪你。」

「但這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我其實猜中了，所以我還有兩次提問的機會，而你……」

見那廝一不，有些害怕。

徐小表嚴肅，一喝道：「過來！」

鬼臉向日葵一哆嗦，聳著肩、駝著背，乖乖的走了過來。

「嘶！」

風中醉倒吸一口凈水。

聖山避難團也嗆了好幾口水。

五域傳道鏡前的觀戰者，見狀更是莫名其妙。

「什麼況？」

「怎麼爺突然就能指揮起這葵花人來了？」

「道殿主？這跟道殿主又有什麼關係？怎麼哪哪都有道殿主？」

「爺做了什麼，他施了什麼邪嗎？」

……

自然不是邪。

徐小一見這人，便生興趣。

他料想道穹蒼在位三十多年，不至於不曉得死海有這樣一個存在，知道了又不可能不興趣。

而以包老道那格……

必然盤問！

底什麼，都得問清楚！

而今這人能自由行，卻出不去死海……說明他能力詭異，但十分有限。

他能自如行，卻沒有被斬，或者被關押到更下層……說明他除了舉止會讓人到害怕，實際上沒多攻擊。

甚至應該絕對一點說，攻擊為零！

否則，道穹蒼早殺他了。

這死海第六層，但凡有一個能威脅到香姨安全的，哪怕會讓香姨掉一……

第六層要麼全部誅空。

要麼全部趕去第七層。

——道穹蒼不蠢，絕不會給任何機會，讓神亦站到他對立面去。

既然一切局勢盡在我友道穹蒼的掌控之中，此人約莫也過我友道穹蒼的待……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徐小對這朵奇葩一招手，也不顧自己有幾次提問的機會了，不客氣道：

「我問，你答。」

「嚴肅一點，不要嬉鬧，也不要笑，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五域觀戰者只見那鬼臉向日葵躊躇不決，可到最後，他連笑都不敢了。

他一點頭，語言變得極為拘束，弱弱道：

「是，主人。」

……

啊？

風中醉愣住了。

……

啊？

五域觀戰者傻眼了。

……

啊？

徐小自個兒也震驚了。

什麼況，道穹蒼，你玩這麼的嗎？

他張了張，半晌竟也無法問出問題來，完全給整不會了。

在瞥了一眼傳道鏡后，徐小都止不住的角搐，這替人尷尬的病都犯了！

他連忙切正題，問道：

「你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我吃了生命之花，在這裏躲著，不敢被祂找到。」鬼臉向日葵恭敬回答。

徐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一句回答中，包含了多信息。

但見這向日葵的躲閃，不像是純粹在害怕道穹蒼，眉頭一挑，三連問道：

「他？祂？誰？」

鬼臉向日葵連瞞都不敢，臉上的黒籽一，化出了一張，變幻了好幾個口型，回應道：

「……」

風中醉以為自己聾了，湊近了一些。

五域傳道鏡以為風中醉又在搞作，紛紛怒罵起來：

「什麼加對話？」

「有什麼是我們聽不了的？」

「風中醉你會不會抗鏡子，不懂傳道就讓朱一顆來，你退下，我們擁護朱大王！」

也有清醒的人，一下聯想到了什麼：

「死海，能傳音嗎？」

「北劍仙不是說，這裏最高程度了任何召喚、通嗎？」

……

徐小也拍了拍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