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第五天，左堂中才從藥渣子里查出一味方子上沒有的藥材來，這味藥材相當見，若換了別人不一定知道，恰巧到的是左堂中，他見多識廣，認出這味藥材地霉，寒，尤其能致人宮寒不孕。

不孕墨容澉眼睛瞇了瞇，閃過一道凌厲的。好嘛，后宮的那一套用到他的后院來了。不要的命，卻讓失去做母親的權利，對一個人來說，這是比死更難的事。

老實說，對修元霜和顧青蝶，他是有些愧疚的，當初打定主意，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是想要跟們好好過的，可計劃遠沒有變化快，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稀里糊涂就了今天的局面。

既然認清了心，跟們是不可能再有瓜葛的，想過要替們鋪一條退路，給們后半生幸福的生活，可還沒等他籌謀策劃，們已然等不及，先下手為強了。

也好，倒省了他的事，壞了心腸的人，他也無所謂疚了。當晚把熬藥的小丫頭抓了起來審問，小丫頭起先不說，后來聽說要挨鞭子，嚇得渾哆嗦，只好待是收了側王妃的好，往藥里加東西，側王妃當著的面吃了一點，證明不是害人的東西，才敢干的，第一次的時侯，提心吊膽，但王妃喝了藥，一點事沒有，這才敢接著干。

墨容澉然大怒，一腳踢翻了小丫頭，怒氣沖沖進了落星閣的院子。

修元霜坐在妝臺前，由著秋紋替拆頭上的珠釵，聽到奴才們惶然請安的聲音，才知道是墨容澉來了，心一跳，趕起迎上去，剛走了兩步，墨容澉一腳進來，對準的口狠狠一踹，猝不及防，被踹得往后一仰，轟然倒地。

奴才們都被這變故嚇傻了，只有秋紋哭著去扶，又跪著向墨容澉求，“王爺，都是奴婢的錯，您放過主子，要打就打奴婢吧”

這一腳踹得很重，修元霜覺得嚨口涌起腥甜的味道，用力都沒住，一鮮紅順著角緩緩流下來。有掉，只端正跪好，順眉垂目道，“王爺，妾倒底犯了什麼錯，值得王爺發這麼大的火，您說出來，讓妾死個明白。”

“好，本王問你，”墨容澉沉著臉，手指著，“給王妃藥里下毒是你指使人干的吧”

修元霜顯得很詫異，“給王妃下毒王爺從哪聽來的絕無此事”

“沒有麼，你指使的人都招了，你還撐什麼勁，一個大家閨秀做出這種歹毒的事，真人寒心。”

修元霜抬眼看他，突然陡生了勇氣，“真正人寒心是王爺，妾是王爺八抬大轎抬起府的，王爺可有一日盡過夫君的責任可曾對妾噓寒問暖您把妾扔在后院不聞不問，眼里心里只有王妃，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要娶妾妾是人，不是擺設，妾也有七六，可王爺都做了什麼嫁進府一個多月，未曾圓房，傳出去不人笑話麼”

墨容澉被問得啞口無言，這正是他虧欠們的地方，可不能因為他的錯，們就報復在白千帆上。

“本王承認，本王有愧

于你，可一碼歸一碼，你恨的應當是本王，為何對王妃下手”

“加之罪，何患無辭。”修元霜眼里淚閃閃，終于順著眼角流淌下來。“王爺如今覺得妾礙事了，想打發了妾，便尋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說妾給王妃下毒，妾被這麼些日子，門都出不了，怎麼下毒，怎麼跟外邊的人聯絡”

墨容澉冷冷看著，“你手在先，在后，只要待下去，使足了銀子，那人每次熬藥都會投毒，并不需要你再次待。”

修元霜的臉慘白，悲傷絕，木著一張臉，角牽起詭異的笑：“好，既然王爺不相信，妾無話可說，可妾愿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楚。”說著，突然爬起來，飛快的往墻上撞去。

突然發，大伙兒都來不及反應，紛紛倒了一口冷氣，眼看修元霜就要一頭撞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墨容澉長臂一，一個箭步沖上去攔住，修元霜一頭撞來，撞在他的手臂上。

愕然抬頭，后退了兩步，“王爺為什麼要阻攔，為什麼不讓尋去死”

用盡了全的力氣，撞得墨容澉手臂都麻了，他用力甩了甩，冷著臉道：“做犯科的人，本王絕不會姑息，但也不會草菅人命，既然你不服，本王也不會讓你做冤死鬼，”他揚聲喚寧九，“去把那個小丫頭提過來，同側王妃對質。”

寧九在門邊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墨容澉冷眼旁觀修元霜的反應，見臉上木木的，沒什麼表，這張臉實在讓他生厭，也懶得多說，了袍子坐下來，丫環奉了茶，默然坐著邊喝茶邊等。

不一會兒，寧九把人帶到了，小丫頭低著頭，哆哆嗦嗦跪下來，象一只著子的鵪鶉。

墨容澉把茶盅放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扶手上叩了叩，“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要是讓本王知道你有一句假話，一定活剮了你，聽見了嗎”

小丫頭點點頭，趴低在地上，聲音細細小小，吐詞卻很清晰，“那味藥材是側王妃讓奴婢加進去的，說吃了不會死人，側王妃許了奴婢銀子，奴婢不敢不從，所以就”

“你胡說”修元霜沖過去，一把揪起小丫頭，揚起手左右開弓扇了兩耳，“倒底是誰讓你來污蔑我的快說，不說我打死你”

小丫頭尖起來，在手下掙扎不休，墨容澉任們去鬧，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

最終，小丫頭還是掙開了修元霜的手，哭喊著，“王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您要不相信，奴婢可以死給您看”

說著，頭一偏，朝著墻壁重重的撞過去，離得遠，誰也沒反應過來，人就撞上去了，“砰”一聲悶響，小丫頭的子的癱下來。

寧九上前探了探鼻息，對墨容澉搖了搖頭。

修元霜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臉上全無，整個人都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