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歸化將軍就要出鎮邊關了，也想要將商姑娘的婚事早點辦完。」似乎看出了南宮墨的疑，南宮緒淡淡道。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回去的。」

南宮緒點點頭，房間里便開始有些沉默了起來。似乎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話能說，雖然對南宮緒這個大哥已經沒有最初那樣的排斥，但是南宮墨真的有些不知道跟他有什麼話說。即使是親生的大哥，但是相起來卻遠不如跟藺長風這樣的人自在。

好一會兒，南宮墨想了想才問道：「父親…還有喬氏那三個沒事吧？」

南宮緒臉上出一極冷的笑意，道：「自然沒事。父親如今得償所願，還能有什麼事？至於喬氏母子三個，就更沒有什麼事了。說起來，這事還多虧了你了。」南宮墨抿一笑，「沒事就好，大哥客氣了。我只是看們不太順眼而已。」

又坐了一會兒，南宮緒才起告辭了。

看著他出去，藺長風悠悠嘆了口氣道：「南宮緒這個大哥做得也不容易啊。」南宮墨斜了他一眼，藺長風聳聳肩道：「雖然南宮緒對你是有些疏忽沒錯。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如果我是南宮暉的話，有這麼一個大哥真是幸福死了。」

生活在楚國公府，有鄭氏那樣一個不省心的繼母南宮暉還能保持這樣天真爽朗的格，南宮緒這個做大哥的絕對是功不可沒。只看南宮緒對鄭氏下的狠手，就可以知道這些年鄭氏對他們只怕也沒做不該做的事。你問藺長風怎麼知道鄭氏是南宮緒弄死的？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個就算再不可能也會變可能。如果不是南宮懷自己殺了鄭氏，那麼會手又有能力還有機會殺鄭氏的就只剩下南宮緒了不是麼？

南宮墨淡淡道：「若不是南宮緒一直護著他，南宮暉也未必會是現在這樣好麼？」

藺長風嘿嘿一笑道：「那倒是，墨姑娘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麼？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其實還是希有個人能夠一直護著自己吧？」

南宮墨沉默，很多能力卓絕的人都是經過了無數的痛苦和磨礪才能長的。雖然大多數人都會說一句值得，但是真正在經那些苦難的時候誰沒有想過想要有個人能夠擋在自己前無條件的保護自己？只是他們都沒有遇到那個人，才會自己獨自掙扎著往上爬罷了。

藺長風暗地笑道：「跟你說個小道消息。南宮懷要倒霉了。」

「嗯？」南宮墨好奇地挑眉。藺長風道：「你知道南宮緒為什麼那麼輕易同意讓喬飛霜進門麼？如今南宮懷被喬飛霜迷得團團轉，南宮緒在趁機吞了楚國公府的權利呢。喬飛霜說不定看出來了，可惜有陛下的旨意在，也無可奈何。何況沒名沒分的進了楚國公府，楚國公府的下人本不理。」

南宮墨沉了片刻，搖搖頭道：「不，南宮緒鬥不過南宮懷。」這不是能力問題，而是在楚國公府，南宮緒面對南宮懷天生就於弱勢。楚國公府就是因為南宮懷才建立和存在的，南宮懷願意的話南宮緒自然可以掌握所有的權利，但是如果南宮懷不願意，只需要一句話，南宮緒就會什麼都沒有。

藺長風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南宮家可不是藺家這樣派系林立的龐大世家，完全就是南宮懷的一言堂。

「那南宮緒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現在做的這些豈不是白費功夫？」

南宮墨皺眉道：「除非…他已經掌握了對南宮懷能夠一擊致命的弱點。但是，如果真的有這個效果的話，對楚國公府只怕也沒有什麼好。只能兩敗俱才對，南宮緒本就得不到什麼好。」

藺長風道：「楚國公只有南宮緒和南宮暉兩個兒子，南宮暉眼看是撐不起楚國公府的，那麼就只剩下南宮緒一個人了。所以，南宮懷應該也不會太在意放權才是。說不定是咱們想多了。」

南宮墨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剛剛都覺得南宮懷要倒霉了，怎麼看南宮緒的行為也不會事帶著善意或者和平的。而且，南宮懷那個人南宮墨雖然不能完全了解卻也還算了解幾分。如果讓他發現南宮緒私底下的小作，南宮懷是絕不會因為南宮緒是他唯一能夠撐得起楚國公府的兒子就手下留的。

長風公子揮揮手，了個懶腰道：「哎呀，這其實也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看著就是了，誰管那對父子想要幹什麼呢？本公子其實更好奇的是…南宮懷那樣的一個人，喬飛霜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讓他神魂顛倒。」難道當真是人鄉是英雄冢？但是若論人的話，當年的孟夫人未出嫁前據說可是名揚江南的大人和大才。家室清貴，貌若天仙，才華橫溢，南宮懷娶了這樣的子當時不知道羨慕死多英雄豪傑。但是也沒見南宮懷神魂顛倒啊。誰知道後來居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喬飛霜差點跟孟家翻臉？

南宮墨玩味地笑道，「其實這個一點兒也不難理解。」

「嗯？南宮懷眼睛有問題？」

南宮墨搖搖頭道：「這麼說吧。如果我在你跟前放一卷失傳的古籍和一箱子黃金。你打算選哪一個？」

「古籍值錢還是黃金值錢？」長風公子問。

南宮墨了角，嘆了口氣，「如果讓一個大儒和一個商人同時選，他們會選哪個？」

藺長風笑道：「當然是大儒選古籍，商人選黃金。啊，我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南宮懷就是那個商人，本看不懂古籍麼？」

南宮墨挑眉，「我什麼都沒說。」

「你明明已經說了。」長風公子道，「明白鳥，如果南宮懷出生清貴，才華橫溢而且心正直，他肯定是會更欣賞孟夫人一些。但是南宮懷本是農家出，大字都不認識幾個，雖然後來自己也讀了一些書，但是跟孟家這樣千百年底蘊的大世家還是沒法比的。如果是說兵法什麼的或許南宮懷還能聊聊。但是如果說琴棋書畫，詩詞曲賦，南宮懷只怕回事一頭霧水。男人麼…總是不喜歡妻子比自己強的。如果是個心寬廣的男人或許還不在意，但是南宮懷偏偏不是。這個時候，再看到喬飛霜這樣小鳥依人彷彿什麼都不懂，只會依靠著男人的子的時候南宮懷就會特別的喜歡。再加上他們當初被孟家阻撓，更是給了南宮懷一種他的被孟家和孟氏強行破壞的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因此，對喬飛霜也就更加的念念不忘了。」

「簡而言之，就是烏只能和王八看對眼。孟夫人是一朵鮮花錯在牛糞上了。」長風公子最後做出了總結。小心地瞄了一眼南宮墨，見不以為意的模樣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南宮墨挑眉一笑，「長風公子真是眼神如炬。」

藺長風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家裏老頭子也是這樣呢？」

「我記得…藺家繼夫人也是出名門。」藺家那樣的人家可不是南宮懷那麼不講究的，藺夫人即使是繼室同樣也是書香門第的嫡出。長風公子輕哼，「誰說名門就不會生出牛糞？」

「好吧，隨便你。」南宮墨抬手表示認輸。

南宮墨站起來，道：「現在跟我去個地方吧？」

「什麼地方？」藺長風不解。

「秦家。」

「你去秦家幹什麼？」藺長風道。

「去看看秦家四小姐啊。」南宮墨坦然道：「我們搬家了，秦家肯定不好意思上門。如果能夠將秦四小姐拉過來，阮郁之就要慘了。」藺長風不抱什麼希，「秦四小姐據說對阮郁之一往深，陷之中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你覺得會幫著你對付阮郁之？」

「我覺得，秦四小姐能讓秦家上下那麼疼，肯定不只是因為不好而已。」南宮墨笑瞇瞇地道：「而且，有的時候人其實比男人更加堅強。另外，那種明知道男人是人渣，偏偏還覺得錯的是被他渣的人的極品這世上其實並不多。」

「好吧，既然墨姑娘要去，我自然奉陪。」萬一你出了什麼事，衛君陌還不活剮了我？

兩人到秦家的時候秦家的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家，出來招待兩人的正是秦家大公子秦梓煦。聽到南宮墨和藺長風來訪的消息，秦大公子連收拾一番儀錶都來不及，就急匆匆地跑出來了。

「見過星城郡主。」

藺長風好笑地打量著秦梓煦袖擺上沾染的染料笑道：「秦大公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世家公子不愧是世家公子，雖然著稍有不整，但是秦梓煦依然一派從容有禮，笑道：「不小心沾染了一些，讓郡主見笑了。」

南宮墨搖頭，「無妨。」

秦梓煦看著南宮墨道：「郡主此來，不知是否……」

藺長風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墨姑娘想要見見四小姐。」

秦梓煦大喜，連忙道：「多謝郡主，郡主這邊請。」

藺長風拉著秦梓煦道：「姑娘家的事就讓姑娘家自己去說，秦大公子你還是陪著本公子喝杯酒如何？」秦梓煦有些為難地看向南宮墨，南宮墨笑道：「秦公子放心，我心裏有數。」秦梓煦是擔心跟秦惜說了什麼讓秦惜承不住。南宮墨心中淡淡一笑，秦梓煦果然非常重視秦惜這個妹妹。

「多謝郡主。」秦梓煦朝著南宮墨深深地一揖道。

南宮墨跟著管事去了秦惜的惜玉軒的時候秦惜正在琴。站在門口，聽著秦惜的琴聲南宮墨微微嘆了口氣。秦惜只怕是已經猜到了一些事吧，否則這樣一個被人捧在掌心裏疼著的子琴聲中怎麼會有這樣的憂愁糾結和悲傷。這絕不是僅僅是因為自己不好而產生的悲傷和憂慮。

管事低聲道：「前兩天小姐又昏倒了一次，太醫說…若是再有什麼意外，小姐只怕是活不過半年了。」

「是星城郡主麼？」琴聲驟停，秦惜轉過來看到門口的人愣了一愣，開口問道。

南宮墨挑眉，笑道：「你怎知道我是南宮墨？」

秦惜抿淺淺一笑道：「我雖然不怎麼出門，不過，金陵城裏如郡主這般風采的子必定不多見的。」

南宮墨笑道：「多謝秦小姐稱讚了。」

秦惜揮揮手讓管事下去，對南宮墨笑道：「郡主請坐。」

南宮墨在靠近秦惜的地方坐了下來，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子。曹公贊林黛玉「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南宮墨從未覺得這句話能夠用在任何子的上，長期生病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有多好看的。但是看到秦惜的時候方才覺得原來這並不是文人的誇張或者虛構，這世上真有如此的麗的子。秦惜很消瘦很蒼白，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病態的靜。但是卻並不同於那些彷彿弱無依的病人。因為的眼睛並不是那種楚楚可憐的，而是帶著一種沉靜，堅定，聰慧和坦然的。一個從生下來就被大夫判決長不大的子，能夠長到如今的年齡一定不只是家人的呵護和萬貫家財的心將養，還有自己堅定地想要活下去的毅力。

「我這個樣子，讓郡主見笑了。」秦惜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羨慕地看著南宮墨道。

為一個從小就葯不離的病秧子，南宮墨的模樣無疑是秦惜最羨慕地。麗，大氣，健康，優雅，只是站在那裏嫣然一笑就彷彿芒萬丈。

哪怕…沒有麗也不要呢。

南宮墨也不在意，道：「能讓我把把脈麼？」

秦惜出手道：「有勞郡主了，大哥都是因為我才叨擾了郡主，還郡主不要見怪。」

「令兄兄妹之，我也很是佩。」

搭上秦惜的脈搏，南宮墨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這跟燕王和皇帝的脈都完全不同。那兩位一個是傷，一個是老。至他們都曾經健康過。但是秦惜的脈搏卻是弱的令人心驚，難怪太醫會說活不過半年了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尋常人的生命力是六七，特別健康的人是九或者十。那麼秦惜就只有二三。這就是先天不足，天生從胎裏帶來的病弱，若是不嚴重後天養養或許沒什麼大礙。但是秦惜這樣的，南宮墨只能說秦惜能活到現在足可見秦家真的很疼。

當初太子的況，用三分之一的玲瓏果就能救回來。但是秦惜這個況，南宮墨三十顆玲瓏果也未必能讓秦惜從此健康無憂。

見皺眉，秦惜也不在意，笑道：「郡主不必費神，我都習慣了。只是大哥和母親們一直不肯死心罷了，讓他們如此心我……」

南宮墨道：「可見秦公子和秦夫人疼四小姐。我的醫也排不上號，所以四小姐也不必在意。秦公子心堅定，說不定會山迴路轉呢？」秦惜笑道：「多謝郡主，我雖然不爭氣，但是只要活著一日我就會努力活著的。」

看著秦惜與蒼白病弱的容毫不相襯的明笑容，南宮墨也是淡淡一笑，取出兩個小小的藥瓶遞過去道：「這是紫玉回心丹，只有一粒。若是危急之時或許可以救你一命。不過這個治不了你的病，而且也只能用一次。另外，這個是清風養神丸，每天服用一粒，本就是調理用的，對先天弱效果很好，應該會有些效果。至於藥方子，我要先回去琢磨琢磨再開。」其實是要回去找弦歌公子商量商量再說，南宮大小姐真的不擅長治這種貴無比的病。

「多謝郡主。」秦惜也不矯，接過藥瓶輕聲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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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3￣）づ覺倒霉的日子應該過去鳥。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