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姜荔雪的面,阮氏將話說的晦了些,但本就心虛的劉媽媽,還是聽出了一腦門子冷汗,以為王妃猜出了心里的盤算,惶恐道:“是,老奴謹記王妃娘娘教誨。”
正說著話,謝珣過來了。
這幾日他跟著安平王去三州視察了一番,今日才回來。
一風塵仆仆顧不得換服,先來看王妃:“兒子給母親請安,母親這幾日可安好?”
阮氏霽笑道:“好好好,有荔雪陪著我,怎會不好?”
“荔雪……”謝珣目清,轉而去看姜荔雪,并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巧致的捧盒來。
這個作已是司空見慣,姜荔雪一看他掏袖子就知道給帶了好吃的。
“世子哥哥!”姜荔雪雀躍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滿目期待地看著他手里的小捧盒,“你又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這是去遂州時,知州大人送的,”他將捧盒打開,里面是一顆顆的像小玉石一般東西,“這個糖霜,可以直接吃,甜而不膩,也可以煎湯服,能潤去燥……”
他給了姜荔雪一盒,又拿出一盒給了阮氏:“母親,您用這個燉梨湯,對您也有好……”
阮氏滿目笑意接下,打趣道:“瞧瞧,我兒這是把我當孩子哄了……”
姜荔雪吃了一顆糖霜,給了阿蘭一顆,又撿了幾顆放在自己腰間的小荷包里,然后隨口問了一句:“王爺伯伯怎的沒一起過來?”
先前這個時候,王爺早就過來陪王妃一起吃飯了。
“父親剛回來,正好遇到了放課的夫子,夫子說三弟今日又逃課了,好像還欺負了一個小丫鬟,父親說他去打一頓三弟就過來……”
和白日里在馬車里時的懷抱不一樣,他勾住的彎,讓橫坐于他的上,另一只手臂自后環住,將結結實實地困在他的懷中。
“不是讓孤看你麼?”他微微瞇著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人兒,修長的手指抬起的下,聲音低沉而危險,“要給孤看哪里?”
近的呼氣與指腹的溫度讓姜荔雪了,如此曖昧的作讓手足無措:“殿下……”
指尖緩緩下,落在雪白的長頸上:“這里?”
屈指挑起松散的襟,那方小巧瑩潤的肩頭便展無:“這里?”
第 29 章 應對
月紅和綠萼哪里敢說,方才太子殿下來過,就站在窗戶外面,不知聽到在里面說了什麼,臉驀地沉下來,眼神冷得嚇人。
太子回寢房之前,還威脅似的看了們一眼,此時們有口難言,想說卻不敢說。
“沒、沒什麼……”
姜荔雪見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沒多想,只想著早些去謝珣寢殿里完任務,將人去書房后就回來,那些剩余的通草花瓣還等著回來呢。
轉往謝珣的寢殿走去。姜荔雪淚眼地和謝珣出了府門,坐上馬車往城南的那家食肆駛去。
小丫頭還是不說話,呆呆坐著不,時不時抬手抹一下眼淚,一鼻子。
謝珣暫時也沒問什麼,只安靜地看著,拉過的小手將被淚水浸的手背干凈,再將帕子塞到的手中:“用這個,吸水。”
姜荔雪被他逗得一怔,沒忍住“撲哧”笑了一下。
隨后緒便慢慢平復下來。
待到了食肆,謝珣要了一斤店家特的炙羊,又偏過頭來問:“哭了那麼久,會不會口?”
姜荔雪點了點頭,于是謝珣又要了兩碗湯骨頭炊羊。
炭火炙烤的新鮮羊端上桌,外表焦黃,咬一口,外脆里,再配上一碗熱乎乎的湯骨頭炊羊,輔以胡椒小蔥調味,湯鮮味……
上說肚子不的姜荔雪,一口一口湯的吃得本停不下來。
肚子被味填飽之后,心里就沒那麼難了,也愿意開口說話了。
謝珣順勢問了今日哭泣的緣由,這才將謝苡占了位置的事說了出來。
雖然描述得并沒有很詳細,但是謝珣還是聽了出來,齊嬤嬤先是拿謝苡的份,又將先前謝苡送過舊服給的事搬出來挾恩圖報,再送一件禮聊表安,最后還特意提醒,讓出位置是“心甘愿”的,不能去王妃面前告狀。
這樣一番說辭咄咄人卻又滴水不,以姜荔雪目前的心智本反駁不了,又不好告訴旁人,難怪郁郁不樂了一整天。
姜荔雪嘬干凈了最后一塊羊骨,喝完了最后一口湯,一臉滿足的放下碗,可隨即愁容又起,捧著臉,愁眉鎖眼道:“世子哥哥,其實我心里并不愿意把位置讓給謝苡,可是若是我不讓,又顯得我很不懂事,謝苡是王爺伯伯的兒,還送過服給我,今日又送了我一支羊毫,我怎麼能小心眼到連一個位置都不肯讓呢?”
“不是你小心眼,”謝珣給了角的油,又低頭給手,順便與從頭分析這件事,“齊嬤嬤說的那些話,乍聽起來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在說這些話之前,謝苡已經占了你的位置,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姜荔雪疑地看向他。
謝珣抬頭看了一眼,又拾起的另一只小手了起來:“你看,倘若真的想讓你心甘愿地讓出位置,應該是等你來書房之后,先與你示好,不管是提及以前送你服的事,還是現在送你禮,都要先與你商量可否坐在你的位置上,這是最為基本的禮數。而不與你說一聲便占了你的位置,這做‘搶’,既然是搶,那后面說再多的理由也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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