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給你道歉!”
虞晚眠又一次紅了眼,“除了你還能有誰?我走之前明明是好的,回來就不對了,肯定有人手腳!”
“有人手腳關我什麼事?!”
我的聲音拔高了,直接過了虞晚眠,“你他媽看我不爽,出什麼事都要算在我腦袋上?哪天你出門被車撞了是不是還要說是我開的車啊!提醒你一句,這點你沒法誣賴我了,姐姐我連駕駛座都還沒到手呢!”
“祝貪!!”
旁邊的虞淵直接出聲,“你冷靜點!在辦公室鬧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不可置信地轉頭,盯著虞淵,“虞總,您好大的心啊,裝得下天地了吧?我現在走出去說你領養虞晚眠是因為你有癖,你他媽能不能回來跟我說一句謝謝啊?”
虞淵站起,走過來就衝我摔了一個掌。
我捂著臉,沒說話,肩膀因為憤怒抖著。
虞淵又後悔,又憤怒,盯著我說,“不會說人話,我教教你!”
我笑了,“虞總憤怒不就是因為我汙衊你麼?你既然現在這麼生氣,那你怎麼不轉換立場考慮考慮我?嗯?”
虞淵沒說話,神複雜。
我盯著虞晚眠,捂著臉,一字一句對著說,“今天你爸爸甩我的一耳,早晚有一天,我會摔在你臉上。”
隨後我出門,用力摔上總裁辦公室的門,這還不夠,我出門後就從旁邊搬起一把椅子,在眾人目的注視下,狠狠砸向虞淵的辦公室!
嘭的一聲巨響,凳子被我摔得四分五裂,虞淵辦公室的門也被我砸的搖搖墜,我一腳將它從外到裡踹進去,看到了站在辦公室裡暴怒的虞淵和虞晚眠。
果然踹門這件事的確相當解氣而且有氣勢,難怪黎憫慣用這一招。
我笑了一聲,指著他們兩個,“從今天起我不會委屈自己多你們一分氣。憑什麼?就憑你是公司總裁就可以這樣傷害我的尊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了!
你兒汙衊我是主謀,我就去外面傳你是癖!你兒不給我道歉一天,我就去外面多造謠一天!你兒摔了我的辦公桌,老孃今天砸了你的辦公室。一報還一報,天經地義!你有本事,就先讓你兒給我道歉,道完歉老孃掏錢修你的公司順路還帶給你磕三個響頭!”
說完我就走去座位上,從錢包裡掏出錢,回到他們面前,洋洋灑灑丟在他們面前,“這是我剛剛弄壞的椅子錢,還多帶了五百塊,讓虞晚眠去掛個號看看腦子。”
媽的,丟錢也爽啊!難怪黎憫也喜歡!
丟完錢我就走回座位直接坐下,拿過隔壁小房的熱水壺給自己重新用塑膠杯泡了一杯咖啡。
周圍有人一直把目投在我上,我也沒有力,看了周圍一圈,“幹什麼?自己顧自己做事啊!都他媽還要我教你們上班幹什麼?發呆給虞總賺錢啊?”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立刻把頭回去默默地做自己的回去。
包括前面的王毅。
【私聊閨群】
王毅:哥哥我一邊敲鍵盤一邊發抖,唉呀媽呀祝貪生氣起來太可怕了,再也不要追了!這是當眾打虞總的臉啊!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吃不消啊!
小房:祝貪這人真可怕……比我還要可怕……
Greedy:……你倆當著我的面說真的好嗎?
晚上下班的時候,祝懷來接我,聽說了這件事,連連了兩句口,
“臥槽!祝貪,你什麼時候這麼暴力!臥槽……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我邁著大長坐進他的車子裡,瞇著眼,“我就是看不爽虞淵和虞晚眠那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祝懷放開方向盤給我鼓了兩個掌,“幹得漂亮!虞晚眠下次要是拿虞淵你,你就把我名字報出去。”
我說,“報你名字能有什麼用,能比虞淵厲害還是能嚇著虞晚眠。”
祝懷打著方向盤一個急轉彎,“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好歹也算是個總裁好嗎!”
我笑了,“你把總裁位置讓給我吧,我想對付虞晚眠。”
祝懷沒說話,好久說了一句,“好啊,你別去虞淵那裡了,來我這裡吧。”
風聲呼呼地掠過耳邊,我說,“你說什麼?”
祝懷笑著喊了一句,“我說好啊,總裁讓給你做!”
我說,“不要!我要繼續留在盛達死虞晚眠那個小婊砸!”
祝懷說,“隨你開心!不過話說,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我大笑兩聲,“是我乾的啊!我就喜歡做了壞事人家還要衝我道歉的樣子!”
******
第二天新人開會的時候,大姐大點名批評了虞晚眠,虞晚眠一臉不服地坐在那裡,我坐在旁邊兩個位置,拿著筆記本隨手寫一些東西,並且才知道小房原來全名房婕妤,還好聽的名字。
王毅和房婕妤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看著我在筆記本上畫畫,用很輕的聲音問我,“你快轉頭看看虞晚眠的臉。”
我用餘瞟了一眼,正好和虞晚眠對上。
於是我乾脆大大方方轉過去,衝出一個甜的微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虞晚眠扭曲了臉,原本一張好看的鵝蛋臉生生變得臉鐵青。
我一看笑得更開心了。
散會的時候虞淵喊住了我,大家都紛紛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又生怕被我們兩個抓住一樣趕把頭轉了回去。
我覺得在這個公司裡,可能我的可怕程度已經和虞淵一模一樣了。
房婕妤和王毅擔心地對著我皺眉,我衝他們笑笑,示意他們不用著急,於是就跟著虞淵去了辦公室。
進門的時候我還嚷嚷了一句,“裝修快啊,新的紅木門看著結實喜慶的。”
虞淵冷笑,“是麼?”
我點點頭,“是啊,旁邊倆對聯,上面再掛一串紅辣椒,虞總,改天我給您在門上提字,寫上恭喜發財。保準您財源滾滾。”
虞淵用力拍了一下辦公桌,我也沒嚇到,仍是掛著笑意看著他。
拍桌子這種事,幹得多了我也沒覺得有多可怕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損人這麼厲害,嗯?”虞淵沒坐下,站在位置上,瞇著眼看著我,優雅沉穩的面容上覆著一層寒冰,“今天你坐下好好來談談態度問題,否則我還真怕了你待在我們公司裡。”
我垂下眸子,徑自在沙發上坐下,我說,“虞總,我先前就跟您說過,您不知道的關於我的事,還多著呢。”
“被黎憫包養這一件兒夠了。”虞淵聲音冰冷,“這一件足夠我認清楚你是一個什麼人。”
我心口刺痛,抬起頭來看他,“您還記得我被黎憫包養過啊?哈哈,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最好早點看清我,省得在我上多花力氣。”
我說,“我就是一頭喂不的白眼狼,您小心哪天被我反咬一口。”
“是嗎?”
虞淵細細瞇著眼睛,眼中出瞭如同在追逐獵的狼一般的表,“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把我的公司搞得天翻地覆?”
我低下頭,“虞總,您高抬我了。”
“我從始至終想對付的,只有您的兒而已。可是您要幫,我也無能為力啊。”
“祝貪,人心永遠是填不滿的。”虞淵開口說話,每個字都帶著相當的戾氣,“你要這樣撕破臉對你沒好。虞晚眠的事,你永遠都不了!”
“所以你要我原諒是嗎?”
我搖搖頭道,“不,原諒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務是負責送去見上帝。”
虞淵再一次用力捶了一下桌面,看著我那雙瘋狂的眼睛,他說,“你已經不想回頭了是嗎?”
我笑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你這也是在你自己!!”
虞淵大喊了一聲,“你殺了你是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我衝他用力地喊回去,“我這條命也沒多尊貴,所以我也沒多稀罕我能怎麼活,在我死之前,我要用力將你們都下地獄。”
如果有一天我爛在一灘泥裡,我要你們陪我下地獄!
“你瘋了……”虞淵死死盯著我,“虞晚眠的未婚夫是黎憫,虞晚眠的養父是我!你想來我們兩個,就憑你,本不可能!”
我將眼淚回去,努力控制住抖地自己,我說,“那就不關你們的事了。”
我站起來,拉開了新的門把,背對著虞淵,我說,“虞總,在虞晚眠還沒加害我之前,我曾經一度想要在你上靠岸。”
虞淵渾一震,瞳孔驟然。
可惜了。我搖了搖頭,回頭對他出一個慘笑,“可惜了,你選擇了無視我的傷口,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拉開門,我走出去,隨後將門輕輕在後關上。
就彷彿這是我最後一次的離開一般,要走的人都是這樣一言不發輕手輕腳地,永遠離開了別人的世界。
******
我晚上回家的時候心明顯不是太好,祝懷了外賣過來,我們兩個人把外賣盒子鋪開來放在桌子上,他在我對面坐下,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狀態不好?”
我抿抿,“被虞淵一番話說的有些難過。”
“你也會因為別人的話而到難過嗎?”祝懷苦笑一下,“我以為你都不會了。畢竟你說話從來都那麼傷人。”
“那我也會被傷啊……”我嘆了口氣,開啟了手邊的快餐盒,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說,“祝懷,你這幾天都不回家住,爸媽不會說什麼嗎?”
祝懷搖搖頭,“我和他們說了我要搬出來住,所以他們沒多想。”
“是嗎……”
我記得,在我印象裡,祝夫人是個相當重男輕的人,當初領養我也是祝懷開了口才把我接過去。我也是因為一眼就看明白了的重男輕,才會選擇不要討好,改而討好祝懷。
這樣一個人,自己的寶貝兒子要搬出去了,怎麼會這麼輕鬆答應?
果然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在沒幾天的週末,就親自登門了。
祝懷完全沒想到祝夫人會直接過來,我和他穿著睡下樓的時候,正站在門口,一臉冰冷地看著我們。
看了好久,才尖聲譏諷一句,“喲?我這是看到了誰呀?”
我沒說話,垂在側的手指卻早已握了拳頭。
祝懷將我攔在後,皺著眉上前,“媽,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和哪個野人躲在別墅裡啊。”
祝夫人冷笑一聲,將目放到我上來,“你居然還活著。”
短短六個字,將我刺得遍鱗傷,鮮淋漓。
舊傷疤再一次被人揭開來,我發現我真的小看了人心的惡毒,有的人是寥寥數字就可以把我擊重傷。我那些雕蟲小技算什麼呢,本擺不上臺面。
“當初床|照|門的事鬧得那麼大,你把祝家的臉都丟盡了,居然還活得下去。”
祝夫人穿旗袍教養極好,短高跟盡顯貴婦氣質,連角惡毒的嘲笑都帶著優雅,“我要是你,我就自殺了。我們家領養你,你居然還幹出這種丟人的事,是想全天下都看我們祝家的笑話嗎!”
祝懷一聽他媽媽提起之前的事,就心機慌忙地看我一眼,趕解釋,“媽,當年那些照片不是……”
“你閉!”
祝夫人上前,走到我們兩個面前,目兇狠,“你居然還跟這個人保持著聯絡!有什麼好?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也配跟我們祝家搭上關係?祝懷,你是不是腦子搞不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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