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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瑾攜喬喬向司空大儒道別,雙雙踏出小院。
喬喬天嘆氣:“連大儒都不曾聽說過這種奇毒,也不知阿爹究竟從何得知。”
“先著眼當下,將你與孟安晴的過往事無巨細,一一道來。”公良瑾走向馬車,純黑大氅微微揚起,弧線凜冽。
喬喬急急跟上:“是!”
眼前這個人,當真如同定海神針一般。
有他在,心便安穩了。
伴著很有韻律的車車,喬喬的思緒飄回從前,向這位陌生卻又親近信任的人闡述自己的過往。
覺實在是非常奇怪。
公良瑾端坐主位,手中執筆,偶爾疾書幾行。
喬喬說到口干舌燥,隨手拿起他推來的茶,一飲而盡。
“……嗯?”
溫和、甘甜。殿下今日用的居然不是苦茶。
喬喬彎了彎眼睛,心頭仿佛也泛起甜。
說完舊事,見公良瑾微微瞇起雙眼,出些走神的模樣,喬喬忍不住問出自己憋了一路的問題:“殿下,夢道宗師,難道躺著就能修行嗎?”
不得不說,聽到世間還有這種道意的那一瞬間,當真是雙目放,恨不得棄道重修,轉投夢道大佬門下。
公良瑾挑眉,回神,涼涼瞥一眼,“當然不是。”
“哦……”喬喬失之余,也覺到心理有些平衡,“不是也好。躺著修行,可羨慕死我了。”
公良瑾傾,微笑:“躺著不夠,還得睡才行。”
喬喬:“……?!”
就好氣。
忍不住悄悄地、完全不引人察覺地瞪了他的領一眼。
發現,正人君子有時候也蔫壞。
“那,我們得悄悄把計劃告知大哥。”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說正事,“不能讓孟安晴知道夢之事,否則惡魂便也知道了!”
公良瑾淡笑:“嗯。”
*
青與孟安晴正坐在湖邊茶鋪吃茶。
他特意支開了邊的護衛,大馬金刀地占著一把長椅,將孟安晴到椅子邊邊。
這一夜加上小半日,他已經試過把自己的茶供到面前由著下藥、把劍遞給讓對著自己的要害瞎比劃、把脖頸到肩膀上靠著睡覺隨便掐……
如此總總,孟安晴卻沒有半點要對他下手的意思。
青心很累。
此刻,他隨手救了一名被路邊惡霸糾纏的青子,這位長相清秀雅致,仿若空谷幽蘭的子落坐于對面,正不住地夸青是個古道熱腸、樂于助人的好兒郎。
青此刻可沒功夫跟個陌生人磨嘰。
他滿心便惦記著拆穿孟安晴,讓喬喬看看有多瞎,從此牢記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道理。
以致那子自報姓名時,青腦中只有——蘇悠什麼?什麼悠月?蘇什麼月?
孟安晴倒是一點點睜大了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
“孟安晴,走了!”
有外人在,孟安晴自然不可能下毒,青不耐煩地起,帶領孟安晴向湖邊走去。
孟安晴腳步遲疑:“……世子要去水邊啊?”
這個蘇悠月,怕不就是喬喬提過的那個吧?
青側眸一瞥,見一副言又止的鵪鶉樣,頓時瞇了瞇眼,提起警惕。
有————謀!
那更是非去不可了!
到得湖邊,青特意爬上一塊看著不大安全的臨湖危石,負著手,專心致志欣賞湖景——只要在背后輕輕一推,他保準得落水。
腦中正得意洋洋地算計時,不遠忽然傳來了一聲“噗通”。
青:“……???”
拿眼一掃,只見孟安晴雙手攥著子邊邊,正無措地盯著面前的大水花發愣。
“救……救命……”
一團青乎乎的東西在湖里沉浮了下,看著有幾分像那空谷幽蘭。
青眼角微,揚手比了個手勢,藏在暗的蘭書畫立刻掠出來,踏過水面,將那團漉漉的東西拎上了岸。
打眼一看,一裳的蘇什麼悠正緩緩撥開臉頰上的黑發,出一張梨花帶雨的面龐。
“不、不關這位姑娘的事,我想一定不是故意的……”落湯眸中含淚,小臉蒼白,頗為惹人生憐。
與發,讓上又多添了幾分風。春風拂過,窈窕畢顯。
青眨了下眼睛,歪頭向孟安晴。
孟安晴瘋狂搖頭,朝他眉弄眼,用口型道——喬喬!喬喬!
青極慢極慢地挑了挑兩道俊秀的眉。
“哦——”他恍然大悟,豎起食指一點一點。
自家妹妹說過什麼來著?蘇什麼月是吧?跳水瓷兒?
他從湖石上躍下,落在蘇悠月面前。
男子上氣息很熱,模樣也真真是萬中取一。
蘇悠月面龐不微微泛起些紅暈,嗓音輕至極:“公子莫怪孟姑娘,是我自己……”
“無需多言!”青嘿地一笑,打了個響指,“跳水是你興趣好嘛,理解理解!方才在茶棚里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本世子最是古道熱腸,助人為樂——蘭書畫,來,幫這位姑娘跳!就在這兒!就現在!跳它個百八十回!”
蘇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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