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一切不是算計,則只能用氣運來解釋了。末法時代,只有遠古大修有可能修出九彩氣運,而我境界雖只仙王,卻已氣運九彩。圣人陣紋拍擊之力,本不足以帶我侵這座仙皇宮殿,奈何此宮殿年久失修,制多有破損之,這才給了此事一可能。北海老賊想害我,卻反而助我誤寶庫;他殺我,卻反而害了自…若主導這一切的,皆是氣運,則氣運一道,未免也太可怕了…”
明明誤仙皇寶庫,收獲了天大機緣,寧凡此刻的表卻不是高興,而是凝重。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靠著氣運發家的大敵——掌運大帝。
此人以掌運自稱,怕是修有氣運掌位的…氣運一道如此可怕,氣運之掌位又會是何等力量…
“對付掌運老兒,或許不能只仗修為、神通,運之一字才是關鍵…若無同等級別的運,連對等手的機會也不會有…正常的氣運很可能對此人無效,縱我修出了仙運九彩,仍舊于此人掌控。對付氣運掌位的最好手段,果然還是黑運。黑運之極,莫過于扶離…想要戰勝掌運,扶離的力量是關鍵,以我如今的扶離力量,還不足以抗衡掌位…”
“我一直想要提升扶離力量,但卻找不到辦法…若這兩個小妖所言當真,這座紫薇北極宮中,或許真有一些東西,是我夢寐以求的。”
據兩個小妖的說法,他們之所以能識破寧凡的神通,和他們本
才知、眼力無關,而是擁有一種生而知之的力量。
世間之人,想要獲得知識,無不需要學習,但卻有一件寶,可以讓人生而知之。
這件寶的名字,做【多聞無雙】,是紫薇仙修夢寐以求的四大神之一。
擁有多聞無雙的人,可以生而知之,兩名小妖之所以能看穿寧凡的神通底細,正是因為他二人接過多聞無雙的許力量,學識獲得過巨大提升。
“據二妖的說法,紫薇仙皇生前有四件寶,合在一起是一件開天之,彼此分開也能有諸多妙用。這四件寶,被紫薇仙修當做四神供奉,如今的紫薇北極宮中,就有四神中的多聞無雙。除了多聞無雙,其余三件神皆已失,不在宮。”
多聞無雙,可生而知之,獲得需要的所有學識。
廣目無邊,可令瞳力無窮,無限施放法目類神通也不會損傷瞳力。
增長無量,可打破氣上限,無限生長。
持國無敵,腳踏國土之時,天下無敵。
“想不到世間還存在如此神奇的寶,可令修士生而知之。既寶山,豈能空手而還,這多聞無雙,歸我了…”寧凡笑道。
蟻主卻有些笑不出來。
一直默默關注著一切,可不想和寧凡說話!
這是在嫉妒寧凡的氣運!
如果可以向上天舉報寧凡,一定要舉報寧凡天天走狗屎運!
被拍飛都能拍進紫薇仙皇的府,若是北海真君知道寧凡因他而得福,怕是要心態炸吧。
無語之余,還到了一擔心。
擔心寧凡真的在這座北極宮之,尋獲了多聞無雙這等重寶,這是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本宮住在這小子的識海里,與他相安無事,不過是因為他殺本宮不得。但若是他獲得了多聞無雙,獲得無上學識,說不得會領悟到什麼特殊辦法殺死本宮…不妙,不妙!本宮雖助他煉出功德傘,卻也對他日日嘲諷,若他當真獲得了滅殺之法,未必肯饒本宮命!可惡的北海,殺千刀的北海!你將這小子拍到哪里不行,為何非得拍到這里,給本宮添堵…”
蟻主越想越是擔心,決定了,絕對不幫寧凡尋寶!只要寧凡得不到多聞無雙,便可以安全無憂!
“你想多了,你我心意相通,當知我的為人。你助我煉出功德傘,便是看在此傘面子上,我也不會對你如何。”寧凡無奈道。
“真的?”蟻主半信半疑道。
“真的。”
“你!騙!人!男人靠得住,寧凡會上樹!”
“…”
…
紫薇仙皇死后,紫薇北極宮里的藏,經歷了漫長而孤獨的無主歲月。
那段歲月太過漫長,漫長到足以令本不該擁有靈智的品,誕生出靈智,化形妖魔。
析木宮是紫薇仙皇存放雜的地方,宮妖魔皆是雜所化。在這里,數量最多的是道晶妖,其次是低階法寶、丹藥所幻化的妖魔。雜嘛,當然大都是低階之,如此之即便幻化為妖魔,道行也高不到哪里去。
這里小妖魔很多,厲害的妖魔卻沒有幾個。在析木宮,修為達到第二步的妖魔,只有數百人,其中修為最高的妖魔,是一顆九轉銀丹變的丹魔,舍空初期的修為,被析木宮的人尊為析木大王。
析木宮有三千多座殿宇,其中最恢宏的一座,正在舉辦宴會。
今日是析木大王的大喜之日,苦三萬年之后,金瓶夫人終于答應了他的請求,愿與他結道。
“太慢了!都這麼久了,青面和紅面怎麼還沒有回來!莫非這兩個蠢貨在路上醉倒了?讓這兩個蠢貨半點正事怎麼這麼難呢!”酒宴上,一個著喜服、相貌五大三的妖魔,不悅地抱怨著,這便是析木大王了。
在他的旁,坐著一個同樣著喜服的妖,那便是他苦的道金瓶夫人了。
金瓶夫人并不是十分貌,在析木宮,比好看的妖很多,比修為高的妖也很多。
可唯有,能夠令析木大王癡。
析木大王是丹藥所化,而,則是丹瓶所化。
曾是保護他的丹瓶,可現在,再也無力保護他了。
如今的,只是一個修為全毀、時日無多的瓶妖。
而他,則是析木宮的王。
“以大王的本領,本該尋找更好的,此時后悔,還來得及…賤妾時日無多,大王又何必將心放在賤妾上,徒增傷心…”金瓶夫人咬了咬,低聲道。
“哈哈哈!夫人就是和本王說笑!析木宮中妖雖多,卻又有誰能及夫人半點,在本王眼中,夫人才是…”
析木大王正打算說些甜言語,忽然面大變,驚聲道。
“你你你…你是誰!”
卻原來,群妖作樂的宴會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白青年,沒有誰見過他,析木大王自問也沒有見過他!
那青年在酒席上尋了一個空位,自飲自酌,半點氣息也不外,仿佛與自然合二為一了。倘若不是析木大王恰好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絕不會察覺到此地多出了這麼一個外人!
整個宴會因析木大王的驚聲,瞬間變得死寂,所有的禮樂都停了下來!所有歡笑的妖魔,表都被驚懼所取代!
“我寧凡。”寧凡淡淡道,目微不可查地在析木大王、金瓶夫人之間掃了一眼,只一眼,似乎便看穿了二人全部。
只一眼,便好似整個天地都了下來!
無法抗衡!
便是整個析木宮的妖魔加在一起,也抵擋不了此人瞬息!
析木大王冷汗都冒出來了,到了這時候,他哪里還不知道寧凡是外來之人。
外來之人也有兩種,一種是奉族歷屆族長,很明顯寧凡不是,他的上沒有半點奉族脈的味道。
還有一種,是強闖而至的賊人。
很明顯,寧凡是后者!
外人只道紫薇北極宮無法自由出,可唯有北極宮的妖魔們自己才知,亙古至今,這座北極宮已經被好幾個外人闖進來過了!
白發仙君列寇!此人是紫薇仙皇一縷白發所化,故而可以自由出這座宮殿,誰也阻擋不了,誰也不敢阻!
還有北海大鯤!這貨是紫薇仙皇親手點化的魚,曾得到過仙皇親口許諾,故而每次肚子了,都能夠進北極宮覓食,進北極宮就像回家一樣,超開心。
前些年,又有一個神的眼珠妖怪,乘著一片神奇的羽,闖進了這座宮殿,貌似原本封印在宮某的神廣目無邊,就是在那個時候丟失的。
再后來,北極宮又闖了幾名魔頭。這幾名魔頭自稱來自封魔巔,一此地便大肆殺戮,無人可擋。
那一日,北極宮流河。
那一日,析木大王被幾名魔頭當中,一個自稱是貪生老魔的人,一劍釘在地上。那人修為太高了,高到隨便吹口氣,都足以殺死析木大王!可那貪生老魔偏不給他一個痛快,似乎很析木大王臨死前恐懼的表。
一點點折磨。
一點點肢解。
無人敢救析木大王。
只有金瓶夫人…敢。
“我不許你傷他…”金瓶夫人如是說道。
而后,被一劍釘在地上的人,變了金瓶夫人,的妖魂被那貪生老魔一點點切碎,也是在那時,金瓶夫人修為盡毀…
就在所有妖魔絕的一刻,一個名多聞的老妖魔,出現了!此人以生命為代價,放出了化雷池的本源雷海,擊退了那幾名魔頭。那多聞更是在臨死前,將自力量分出了一些,化北極宮之中。
自此,北極宮的妖魔們一個個變得學識淵博了,就連新生妖魔也不例外。出于激,不妖魔都將戰死的多聞,稱作多聞大人,以示尊敬。
…
析木大王出仇恨之,仇恨之中,又有恐懼。
他很害怕,害怕寧凡又是封魔巔的來人,害怕這一次,他的夫人又會被人一劍釘在地上。
多聞大人已死,這一回,不會再有人救他們這些妖魔了。
他的心被恐懼占滿,那不只是對于寧凡的恐懼,更多的,是前番貪生老魔留在他道心的恐懼。
他怕的發抖,他甚至連氣息都不穩了,想要跌倒,想要逃跑,想要哭喊,想要哀求,想要…
“不要怕,夫君。”
金瓶夫人握住了析木大王的手,不再稱呼大王,而是以夫君相稱。
“若今日將死,你我同去。”
…
寧凡有些無語。
他看起來很嗜殺麼,還是說他的名字很嚇人?對方問一問他的名字,都能嚇到夫婦殉?
“我只是來問路的,可否給我一份北極宮的部地圖,此地對神念限制太大。”寧凡放下酒杯。
“可、可以…”析木大王點頭如搗蒜,他敢說不嗎!當然是麻溜地獻上了北極宮的地圖。
“多謝。你們的酒,不錯。”
寧凡掃了一眼地圖,而后收起,轉走出了這間宮殿。
見寧凡離去,眾妖魔皆是松了口氣。
不過也有妖魔注意到,寧凡之前喝酒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個木盒。
析木大王同樣注意到此事,哪敢不提醒寧凡忘了東西。
“上仙留步!你有東西忘在這里了!”
可寧凡走得太快了。他想要追上去,寧凡卻已無蹤,就仿佛擔心多留一會兒,會繼續破壞對方婚宴的氣氛。
“呼,真是嚇死我了。此人居然沒有滅殺我等,看來和封魔巔不是一丘之貉。”一些經歷過前番大劫的妖魔,皆是長長松了口氣。
析木大王卻沒有到任何慶幸。
他死死盯著手中的木盒,如臨大敵!
這是寧凡留下的東西,鬼知道里面是不是設了制,一開就炸!
封魔巔的魔頭們,不乏心里扭曲之人,在敵人劫后余生之時,送對方一場炸,這種變態或許也有吧…
咕嘟。
析木大王滿臉忌憚,但還是打開了木盒。不開不行,若此木盒真有惡意,他不開,不滿足對方惡趣味,對方會直接殺回來。
“咦,這是…這是…”析木大王愣住了。
木盒里當然不可能是他腦中的起仙符。
而是一顆著異香的丹藥。
擁有無上學識的析木大王,一眼就看穿了此丹來頭。
九轉復魂丹!
一種專門醫治妖魂的九轉金丹!
他前番跑去丹魔們的地盤丹藥,為的就是此,卻被強大的丹魔們打了出來。
如今卻得到了!
“夫人!夫人!你有救了,有救了!多謝上仙,多謝上仙!”
…
寧凡走后很久,析木大王的酒宴,終于恢復了歡樂的氣氛,且比寧凡到來前,笑聲更多了。
那歡笑聲傳得很遠,一直穿到寧凡耳中,最終,也化作寧凡邊的笑容。
“這酒,真的不錯。”
寧凡取出黑風葫蘆,喝了一口葫蘆里的酒。這酒,自然是從酒宴上灌的。以兇名赫赫的黑風葫蘆來喝酒,心確實不是一般的大。
酒其實也不是什麼好酒。
但在寧凡看來,這樣的酒卻是比天底下的酒都好喝了。
“地圖也到手了,接下來,便是從這偌大的宮殿群中,找出多聞無雙的下落。此的下落,似乎是北極宮中最大的迷,非宮中妖魔可知。然而此事難不倒我。”
寧凡蹲下,從某破舊的宮墻下,撿起了一塊石頭。
“敢問石兄,你可知多聞無雙的下落…”
“嗯?你知道,但你偏不告訴我?”
“這樣不好,很不好。嗯?你說什麼,你不是石兄?你是石姑娘?”
“抱歉,稱呼出了錯。那麼石姑娘,可否告訴我多聞無雙的下落?”
“你還是不愿說?呵呵,脾氣很倔,但若是這樣呢…”
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之后…
“呵呵,終于決定妥協了麼,什麼,你還想再來一次,這樣不好…”
…
蟻主哭無淚。
的三觀再次被寧凡刷新!
“住手!請你住手!那是石頭,那是一塊石頭啊!求你別再污染本宮的眼睛了!本宮喊你寧兄可以了吧,寧兄住手,寧兄請你住手!你別欺負石頭了,本宮來幫你,本宮來幫你找多聞無雙!放過這塊石頭吧!”
“你著相了,蟻主姑娘。石頭可以是石頭,但也可以,不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