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

言卿撲到自家門上，用力了幾口氣，稍微平複，馬上沖進客廳。

萬萬沒想到第一眼看見了閔敬，閔敬還愁苦地抱著個抱枕，如臨大敵瞪著沙發後面。

不等言卿發問，又一個抱枕從沙發後飛出來，準確砸中閔敬的臉：“我讓你出去！”

啞了的嗓音，磨礪著砂石一樣。

是他……

言卿心一抖，急得跑過去，閔敬一見到了，如釋重負，小聲說：“我先撤，就在附近，你要是實在搞不定再給我打電話。”

他火速消失，走前落下所有窗簾，大門關得死。

言卿繞過沙發，愣了。

霍雲深原本穿著正裝，如今西裝了丟在一邊，領帶扯松，鉛灰襯衫敞了幾枚扣子，口在快速起伏。

言卿呼吸在：“深深。”

霍雲深一震，猛地擡頭，他冷白的微微發紅，眼睛裏積著斑駁的淤，一看到，空茫的瞳孔裏有了，立即吃力地挪，夠到的小牢牢抓住。

“我沒去節目組找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一直等，我這次很聽話。”

他嗓音沙到聽不清，咬字費力。

“為什麽聽話了，你還不理我。”

言卿五髒六腑都在一起，迫切地去抱他，他喝醉了很執拗，不肯，就要摟，聲音愈發的碎，一字一字進的耳朵。

“卿卿，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把你弄丟了那麽久，了好多罪……”

“還是生我氣，怨我騙你結婚，你以前，真的答應，答應嫁給我的……”

“那天你還說離婚。”

“離婚……”他手在戰栗，語氣忽的狠戾，“我不許，我活著一天，你都別想！”

他意識不清醒，話題在來回的跳，想到什麽都要傾訴給，他音調發抖，著勉強支撐的強，拼命藏著恐慌，害怕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又被拋棄。

“你別冷落我，如果不高興，就對我，對我發脾氣，別離開……別離開我。”

言卿嚨像被狠狠掐著，刺痛難忍。

他把自己千瘡百孔的的心一點一點剖開給看，卸下了一切，不惜卑微地乞求。

言卿了，想用行證明，想撲進他懷裏。

但才試著掙了一下，霍雲深的神頓時變了，他聯著起，卻沒站穩，死死拽住浮的角，不知是失控還是順勢，跪在了跟前。

言卿呆住，忙去扶他。

他猩紅的眼注視，目熾烈，說出口的話卻極盡低哀：“卿卿，求你，別再離開我了。”

言卿一下子哭出來，不能再舍不得，強掙他的手，同樣跪坐在地板上，開他的懷抱，箍住他的腰：“我不離開！不離開！我沒生氣，不會不理你，我是——”

霍雲深聽不到別的，只牢牢把“不離開”刻進了意識裏。

他醉得難，把頭埋在頸窩，發出一聲平常絕不會有的低低啜泣。

只安穩了幾秒，他又慌地擡起來，拽住站高，一手困著不放，另一手去茶幾上急迫地索，把擺設得東倒西歪。

“你找什麽，”言卿心疼問，“別急，我給你找。”

“急……我著急……”

霍雲深執拗地自己去翻，終于在下層翻出紙和筆，他又抱著言卿坐回地板上，從背後擁住，抓的手，把筆塞進去。

“卿卿，給我寫，寫字據。”

言卿淚汪汪的：“什麽字據。”

霍雲深按著的手落到紙上，帶歪歪扭扭寫：“卿卿保證，一輩子，不離開，霍雲深。”

言卿邊寫眼淚邊掉，把字模糊。

“不行，看不清了，看不清卿卿不認，”他吐息滾燙，又換一張，“再寫一遍好不好。”

他咬著，聲音又狠又可憐，裹挾著哀求：“再寫一遍。”

言卿一筆一筆力道很重，寫出來的，比他要求還多：“卿卿保證一輩子不離開霍雲深，他疼他，一生做他妻子。”

嫌不夠，在落款，又把上去，留下紅印。

霍雲深小心翼翼捧著紙。

言卿回過去他臉。

他把紙拿近，在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你在幹什麽。”

霍雲深黑瞳裏亮出了彩，鄭重說：“親老婆。”

言卿心髒，摟住他脖頸，上去結結實實吻他：“深深乖，老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