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站在后面,跟著夏天棄行禮,低頭藏住了所有心思。
看著夏天棄沖四皇子彎下背脊,不由一陣心疼。四殿下若已經是太子,此時要夏天棄行禮自是應當,但他現在只是一個皇子而已。本以為有奪嫡的胡蘿卜吊著,這些皇子們裝也得裝一下兄友弟恭吧,沒想到四殿下竟然毫不顧忌名聲,著哥哥向他行禮?
有些不安。不怕站在聰明人面前說話。因為聰明人大多是理智的,知道自己要什麼,為了目標行事就會有顧忌。可長樂公主和夏竣這樣,完全是被寵壞了的孩子,他們毫不顧忌名聲,行事是最讓人難以預料的。
有些擔心,這里現在沒有管事嬤嬤和管事太監,幾個皇子都來了,不知道皇后娘娘會不會派宋嬤嬤過來?
大皇子與二皇子幾個相視一笑,顧清韻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甚至,之前還是他們故意促的。等傳到朝臣耳中,夏竣就要得一個囂張跋扈不識禮節的名聲。長有序,行有節,此為禮。不識禮節,夏竣還想被立為太子?
夏天棄本能就覺得長樂公主不懷好意,他行完禮,“大皇兄,大皇姐,我先告退了。”轉就要走。
“站住!”長樂公主被鄭子詹拒了,心中委屈憤怒,又不能當眾對鄭子詹發火,一邪火沖上來,一掌就打在了夏天棄臉上,“我許你走了嗎?”
長樂公主已經十四歲,夏天棄又是猝不及防,被一掌打得人往后踉蹌了兩步。
眼看夏天棄要撞到假山石上,顧清韻急得了一聲“小心”,上前手拉住夏天棄。
這一下,給了長樂公主發怒的由頭。柳眉倒豎,“賤婢大膽!主子們說話,有你的地方吧?來人,給我拖下去,打死!”
景福宮過來大宮聽到長樂公主這話,有些猶豫,皇后娘娘派過來,就是要勸著大公主和四殿下的,連忙上前小聲哄道,“殿下,何必跟一個奴婢一般見識,今日是除夕夜,不如先讓人關到刑司去,等明日再發落?”
長樂公主哪里肯聽,一把將這大宮推開,怒目看向景福宮的奴才們,“怎麼,本公主指使不你們了?”
夏竣就覺得站這兒冷死了,看長樂在那發怒,有些不耐煩地轉頭道,“快拖下去。”又對長樂公主說道,“皇姐,母后讓我們快些回去,留一個人在這兒看著,我們先回去吧。”
大公主和四皇子都發話了,景福宮的太監和宮們只好手,上前去拉顧清韻。那大宮看大皇子和二皇子笑站邊上,暗自著急,只能給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讓他快回去人。
顧清韻一直知道在宮里奴才的命不值錢,可是長樂公主當著大皇子他們的面,就要打死自己?好歹自己是祈年殿的人啊,眼看兩個太監來抓自己,連忙請罪,“公主殿下,太妃娘娘吩咐奴婢要照顧好三殿下,奴婢不敢不遵,求殿下恕罪。殿下,求殿下看在今日佳節,饒恕奴婢一次。”
說著眼睛溜向大皇子那邊,希長樂公主能想到慕的鄭子詹還站邊上呢,懷春,總希在心上人面前留個好印象吧?
長樂公主一聽,倒是順著顧清韻的眼神,下意識看向鄭子詹。
鄭子詹看了顧清韻一眼,對上長樂公主的眼神,他往后退開一步,眉頭微皺,一不耐煩之躍然臉上。
顧清韻一看鄭子詹的神,心中一,這人是要著大公主今日就打死自己啊!是了,這假山離前殿不遠,這邊要是嚷起來,前殿必定能聽到。要是驚了前殿圣上、皇室宗親和重臣們,很快就會知道這里在置一個奴婢。
到時,大皇子他們說話的時候稍一含糊,就可以晦暗示四殿下下的令。鄭子詹是大皇子的伴讀,當然要不余力踩下大公主兩人。
在他們眼里,一個宮的命算什麼?犧牲自己一條命,坐實了大公主和四殿下的囂張跋扈、殘暴。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宮里長大的孩子,果然就沒有簡單的,十多歲的年紀,心中已經千回百轉。
不對,也有簡單的,顧清韻不由苦笑,長樂公主和夏竣就簡單,偏偏自己遇上的就是這兩個簡單至極、不過腦的主子。
轉剛想向大皇子和二皇子哭求幾聲,將這兩人拉下水,可景福宮的太監不給機會,手過來抓人。
顧清韻苦練了幾個月,力氣倒是比之前大了點。算了一下路,要是被兩個太監拖到大皇子和二皇子面前時,應該能借著掙扎之機沖到他們面前去,大不了就抱著這兩位的哭求一下啊。
自己要是哭求兩人看在三殿下面上救救自己,夏天棄肯定也會幫著自己求。只要聲音鬧得夠大,引來前殿的人。到時夏天棄要是跪在這兩人面前求,他們想要得個友弟弟的好名聲,就得幫自己說句話,應該就能逃過今日這一劫了。
假裝躲閃,慢慢往大皇子他們的方向移。
夏天棄回過神來,沒等顧清韻有所作,他像瘋了一樣起,“你們走開!不許抓清韻!”里喊著,自己一骨碌爬起來,沖向來抓顧清韻的兩個太監。
他勢如瘋虎,兩只手死死抱住了走在前面的那個太監的腰,頭往他口一撞,用力將人往后頂著,直接撞向后面那個太監。兩個年太監,猝不及防之下,被夏天棄頂得一下就倒向假山,撞得痛一聲“哎呦”。
夏天棄很怕,怕得渾都在發抖,耳邊好像一遍遍響起長樂那句“打死”,他們要打死清韻,他要帶著清韻跑,對,快點跑!
跑哪里去?他下意識想到李太妃,松開倒地的兩個太監,他拉起顧清韻就往前殿方向跑,李太妃在那兒,只要跑到太妃娘娘面前,太妃娘娘一定會救清韻的。
他天生蠻力,此時全力發力的況下,顧清韻想要掙又怕自己用力會傷到他,被他一下拖著往前跑出了一段。
可是三位皇子殿下帶過來的下人足有二十多個,夏竣一看夏天棄往前殿方向跑,急的了一聲“攔住他”。
大皇子和二皇子一聽夏竣下令,相視一笑,樂得助他一把,沖自己帶來的奴才們喝道,“沒聽到四殿下的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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