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長夜再次到了莫家。
是謝長夜授意莫澤送去的匣子,人用的也是莫家的小廝,所以匣子裡麵裝了些什麼,莫澤自然是清楚的。
“看王爺這樣子,想來,昨天晚上的那半封信,並冇有落到王爺的手中。”
“莫將軍現在應該很是得意吧,得意你猜對了。”謝長夜目冷冽的看著莫澤。
狹長的眸之中,著笑意與冷意。
“王爺又何必如此惱火,人與人之間,所謂的意,表麵上看起來牢不可破,實際上本就是不堪一擊。倒不如純粹的利益聯合,來得更加堅固。”
“所以莫將軍這是打算跟本王合作?”謝長夜嗤笑了一聲,“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七王爺既然得知了當年真相,那難道就不想將一切公之於眾嗎。”莫澤幽幽開口,“可既然皇上藏下那半封信,擺明瞭就是想要藏當年之事,僅僅靠著王爺一人之力,隻怕未必能夠徹底還當年一個真相。”
謝長夜聰慧過人,但這樣的聰明人,往往刨問底,凡事都要追究個水落石出。
更何況謝長夜既然回了一趟沈家,知道當年之事有異樣之後,便立刻費儘心思要重查,這樣的人,如今知道真相之後,又怎麼可能忍耐得了,不將真相公開。
莫澤的話讓謝長夜臉上的神越發冷了下去,再開口之時,語氣之間也帶上了幾分被中心事的惱火。
“就算本王想要將當年真相公開,但莫將軍你難不就不會阻止本王?畢竟,當年的事一旦徹底公開,莫家同樣難逃乾係。”
“無妨。”莫澤笑了笑,“莫家當年也隻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隻要王爺肯饒過,莫家自然擔不了什麼太大的罪責。隻不過……皇上那邊從此就會記恨上莫家,王爺若真的希莫家做人證的話,還要再給出一些籌碼纔好。”
“什麼籌碼?”謝長夜問道。
“莫家軍。”莫澤看著謝長夜開口。
謝長夜皺起眉頭:“莫將軍這話說的倒是稀奇,你可是莫家軍的主。”
“莫家軍如今早就已經被皇上下令分散四,在下雖然是莫家軍的主,可手中能夠快速調用的,也隻不過是皇城外的那五千兵馬,這樣的莫家軍主,隻怕還抵不過王爺手中的軍備所和皇城守衛。”
莫澤臉上的神一點一點冷了下去,莫家軍曆經那麼多年,終於壯大至今,可是如今表麵上看起來完好如初,裡卻因為四下分散,早就被削弱了。
若是繼續這般下去的話,長此以往,隻怕自己手中的莫家軍兵符會形同虛無,軍營大權早晚會收回皇上手中。
看著莫澤,謝長夜搖了搖頭,“既然是皇兄的命令,本王自然也冇有辦法。”
“王爺會有辦法的。”莫澤勾輕笑,“畢竟,也隻有莫家軍兵權在在下手中,莫家才能夠安心的替王爺作證。更何況在下要的,隻是我們莫家應得的。”
謝長夜再次皺起了眉頭,許久之後,纔開口道:“好,本王會想辦法,不過有一點……”
“王爺放心,殺了沈府管家的兇手,在下會讓人給王爺。”莫澤笑著開口。
“還有薑長武,如果本王冇有猜錯的話,薑臨應該是死在他的手中。”
莫澤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凝滯,“王爺的確聰慧,隻不過薑長武是在下的心腹。”
謝長夜勾笑了笑,神之間出幾分瞭然的輕蔑。
“這一次楊竟的事,莫家如果想要全而退,終究還是需要一個替罪羊,既然是心腹,那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莫將軍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四目相對,莫澤臉上的笑意恢複如初,“王爺……果然是個聰明人。”
很快,大理寺中。
原本咬死了不肯開口的楊竟,突然招供了,而且供出的人就是薑長武。
與此同時,薑臨一案也有了進展,兇手同樣被證明瞭是薑長武。
被關大理寺之中,很快薑長武便認罪畫押,而莫家則是在這一場風波之中,獨善其。
大理寺監牢,謝長夜和謝無逸兩個人一起到了關押薑長武的大牢外麵。
“薑副將還真是忠心耿耿,寧願自己背下這潑天的罪名,也不願意供出莫家。”看著薑長武,謝長夜目微冷。
冇了鎧甲,隻穿著一囚服的薑長武,坐在牢中,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要頹廢了不。
見到謝長夜和謝無逸二人之時也冇有行禮,隻是仍舊坐在那兒。
“在下已經是難逃一死,七王爺又何必非要來落井下石,嘲笑一番。”
謝長夜笑著開口:“你殺了自己的叔父,栽贓本王,送了本王這麼大一份厚禮,本王又怎麼能夠不來回禮,送你一程呢。”
薑長武抬頭看了謝長夜一眼,但很快又低下頭,冇有再說話。
謝無逸站在一旁,看著薑長武開口:“就這樣認下誅九族的罪名,維護你後之人,值得嗎?”
“皇上,是末將鬼迷心竅,私下裡麵接了四王爺,但這一切都是末將所為,如今東窗事發,末將是罪有應得,自然不能夠再隨意牽連攀咬他人。”薑長武語氣平靜的開口。
他跟在將軍邊這麼多年,如今也算是為將軍儘忠了。更重要的是,將軍已經答應了,暗中護下他的家人,隻有將軍安然無恙,他的家人才能夠得到庇佑。
“皇兄,看樣子,他已經決定了,我們也無需再勸什麼。”謝長夜看著謝無逸開口,“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好。”謝無逸點頭,握著謝長夜的手,離開了牢房。
大理寺監牢外,林舟看著共同走出來的二人上前行禮。
“見過皇上,七王爺。”林舟拱手低頭,目卻落在了二人握著的手上。
“既然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薑長武從明日起,押往天牢之中,等待斬。”謝無逸開口吩咐道。
“是,微臣遵命。”林舟點頭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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