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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189拒婚

隨著夕西沉,山林間的氣溫下降極快,彷彿驟然進了蕭索的秋季般,黃昏晚風忽來急,滿樹春花穿庭過。

當京兆尹劉啟方來到大平寺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不過他是被人用竿抬上來的,因此整個人看來還算氣定神閑。

這大平山雖然是在京城西郊,但是因為其屬於西行山脈的一部分,而這西行山脈從青龍山到翠微山一帶,是皇陵所在,因此這一帶雖然不在京城,卻都是歸京兆府管的。

寺廟裡是佛門清凈之地,這大平寺自建寺後,除了幾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死了一些僧人,還不曾出過命案。

劉啟方聽了那去報案的僧人陳述後,第一反應就是那玄信的僧人是否是失足跌落戒臺,因此就帶著仵作匆匆來了,想的是也是盡快結案,免得這樁命案在香客中引起

然而,當劉啟方看到從大平寺的正門後走出的岑時,嚇得差點沒被腳下的竿給絆倒。

這這這這一位怎麼會在這裡啊

而且,瞧對方的樣子顯然知道自己要來莫非這寺中死的僧人不是什麼普通人,還與東廠有莫大的關係

劉啟方忍不住就開始多想。

他嚥了咽口水,定了定神,趕忙快步上前,對著岑恭恭敬敬地躬作揖道“岑岑公子。”

劉啟方唯恐岑份微服出行,怕自己壞了他的事,是把“岑督主”改了“岑公子”。

“劉大人,無須多禮。”岑微微一笑,負手而立,輕描淡寫地說道,“慕老爺正在寺中。”

慕老爺劉啟方先是怔了怔,跟著差點沒腳。能被岑尊稱為“老爺”而且姓“慕”又能有幾個

皇帝的聖駕竟然臨了大平寺

劉啟方嚇得背後瞬間就出了一冷汗,覺得這京中比起理藩院的吳尚書更倒黴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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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武寧侯殺妹案這才剛剛落下帷幕,現在又是一道坎擺在了他跟前。

百年古寺出了命案,而皇帝還恰好駕親臨,自己此行哪裡是來審案斷案的,本就是來審他自己的吧

這件案子要是不能乾脆利落地解決了,他京兆尹的烏紗帽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這短短的幾息時間,劉啟方的額頭已經約滲出了細的汗珠。

隻當沒看到,隨意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劉大人,請。”

“不敢當不敢當”劉啟方殷勤地賠笑,也是手做請狀。

二人並肩而行,在岑的帶領下,朝皇帝所在的西廂走去。

而那個去京兆府報案並陪同劉啟方一起前來的年輕僧人已經傻眼了,自己禿禿的後腦勺,心道常聽那些香客說京中藏龍臥虎,沒準隨便遇到一個提著鳥籠遛鳥的老者那就是親王閣臣,還真是所言非虛啊

也不知道那位慕施主到底是哪一位親王郡王令得堂堂京兆尹如此卑躬屈膝

劉啟方誠惶誠恐地隨著岑一路西行,本就沒心思欣賞什麼“老寺蘭香”,隻顧著往前走。

走了百來丈後,劉啟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岑公子,還請公子替下在慕老爺跟前言幾句”他語氣中帶著一試探的味道,想試探皇帝此刻到底是何態度。

聞言停下了腳步,轉頭朝劉啟方看去,那雙幽暗魅的眸子微挑,昳麗的臉龐在夕的餘暉下越發妖嬈,彷彿那誌怪小說裡的鬼魅妖一般。

劉啟方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結上下

一陣輕笑聲自岑間逸出,又轉眼就被庭院裡的風聲蓋了過去。

“那就要看劉大人自己了。”岑意有所指地緩緩道。

這短短的一句話聽得劉啟方又是一陣心緒起伏,他想再問,但是岑已經又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去,那筆的背影如修竹似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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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啟方停留原地,怔怔地盯著岑的背影,細細咀嚼著他方纔的那句話。

的言下之意莫非是說,雖然皇帝今日遇上這麼件晦氣的命案,但現在的心還不算太糟,接下來,就看自己這京兆尹如何理這樁案子了

他要是理得符合聖心,那自然討了皇帝的好,也討了岑的好。

可要是沒理好,惹了龍大怒,那可就是

劉啟方忍不住就浮想聯翩,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突然,一陣清涼如水的晚風迎麵吹來,吹得劉啟方打了個寒

他一下子回過神來,急忙朝前麵的岑快步追了上去,這一次,二人再沒有停留地一路來到了西廂。

帶著劉啟方進了皇帝所在的廂房,門“吱”的一聲關閉了,也把某些窺探的目隔絕在了外麵。

一個藍小丫鬟在院子口張了幾下,就匆匆地跑到隔壁的院子去了,著“姑娘,姑娘”

丫鬟小跑著進了廂房,對著坐在廂房中間的一張紅漆木圓桌旁的付盈萱稟道“姑娘,京兆尹劉大人來了,剛才進了慕老爺的廂房裡”

付盈萱登時麵上一喜,黯淡的眸子也亮了起來。

坐在窗邊的端木紜和端木緋自然也聽到了,姐妹倆互看了一眼,也是眉眼微揚。

“姐姐,既然京兆尹來了,”端木緋放下手裡的青瓷茶盞,笑瞇瞇地對著端木紜說道,“我們應該很快就能下山了。”

端木緋心知肚明,皇帝決不可能在這裡待到破案後才走

皇帝之所以在這寺裡留了這麼久,隻是不想曝他的份,把他和兩位皇子扯到這樁命案中,平白又讓皇家了京城茶餘飯後的話題。

現在京兆尹來了,皇帝自然順理章就能走了。

端木紜抿了抿,微微蹙眉,朝窗外隔壁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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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們姐妹倆在抱塔鬆附近偶然聽到了二皇子和玄信的事,現在玄信忽然橫死,端木紜心裡總覺得很有可能是二皇子為了滅口才下狠手殺了玄信,然而,這些話卻又不能直接跑去跟皇帝說。

以二皇子的份,哪怕人真是他殺的,也不可能真的“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恐怕皇帝為了藏皇家醜事,還會草草結案,不僅不能讓真兇繩之以法,反而會讓和妹妹顯於人前

再者,和妹妹都能猜到真兇很有可能是二皇子,岑又如何不知既然連岑都沒說什麼,若是胡開口,更是不妥

知姐莫若妹,端木緋看著端木紜那微蹙的眉心,就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抿著小笑了,笑得眼睛瞇兩條兒,十分可,轉移話題道“姐姐,這玉清泉的泉水果然是清冽甘甜,我覺得不僅適合泡茶,用來釀酒也是極好的。”

端木紜腦海中不由浮現了一句古語,笑著掌道“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

一旁的付盈萱聽著,不贊同地看向了端木緋。

這個端木四姑娘為人行事委實是劍走偏鋒,一個宦人家的姑孃家不好好鉆研琴棋書畫,沒事竟然想著釀酒

端木緋笑得更歡了,“姐姐,所以我想著乾脆過幾天再來一趟大平山,取些泉水回去,我來釀幾壇梨花酒怎麼樣”端木緋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琢磨梨花酒可以送給誰了。

“蓁蓁,你釀的梨花酒一定好喝。”端木紜興致地附和道。

付盈萱皺了皺眉,麵沉如水,心道這端木緋果然是被端木紜徹底教壞了。

妹妹行差踏錯,當姐姐的不管著點,反而還一味哄著,那不是讓端木緋越走越偏嗎

付盈萱抿了抿紅,想勸,可是話到邊,又想起今日發生在京亭中的一幕幕,話又默默地嚥了回去。

這個端木緋子乖戾張揚,就算自己好心勸也聽不進去的。

付盈萱不地收回了目,眼神漸冷,心沉甸甸的這端木家的家教實在堪憂啊

又過了一炷香功夫後,就聽到門外一陣輕快的步履聲傳來,那個寂空的小沙彌出現在了廂房外。

寂空沒有進屋,規規矩矩地停在了門外,抬手在房門上“得得”地叩了兩下,然後合掌行了個佛禮,道“三位施主,各位可以下山了”

付盈萱如釋重負,率先站起來,含笑對著寂空說道“多謝小師父。”

窗邊的端木紜和端木緋也都起謝了寂空。

“施主多禮了。”寂空客氣地又道,“容小僧帶三位施主去和慕施主他們會和。”

寂空領著三位姑娘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皇帝一行人也從隔壁的院子裡出來了,他們旁已經不見劉啟方的蹤影。

“走吧,應該還來得及在天黑前進城。”

皇帝一句話後,一行人就簇擁著他再次朝寺門口走去,這一次,終於平平順順地下了山。

當他們來到山腳時,夕已然落下了大半,黃昏的彩霞如錦緞似海,散發著既絢麗又詭異的彩。

玄信之死為今日的出遊蒙上了一層影,回程的路上一路無語,一行車馬馬不停蹄地朝京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端木緋也沒再騎霜紈,直接就坐上了尚書府的馬車,顛簸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在太徹底落下前趕到了城外。

本來他們應該先恭送聖駕回宮,可是皇帝看時間也不早了,再者,他也是微服出遊,就直接讓端木家和付家的幾個小輩各自回府了,皇帝的車駕則徑直朝皇宮駛去

目送皇帝的駕遠去,端木珩與付思恭心底皆是長舒一口氣,兩個同窗彼此告別後,兩方人馬也分道揚鑣,各歸各府。

等端木緋他們回到權輿街的尚書府時,夜幕已經徹底降了下來,漆黑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四週一片清冷寂靜。

此時已是戌初了,尚書府因為三人的歸來霎時喧囂了起來。

端木憲是一個時辰前回的府,他已經聽了那個回府來報訊的小廝的稟告,大致知道大平寺裡死了一個和尚,端木珩三人、付家兩位公子姑娘以及寺中的幾個香客暫時被留在寺中,等京兆府的人去寺裡檢視。

端木憲當然相信自家孫兒孫與那和尚之死扯不上什麼關係,可是上這種事總讓人覺得晦氣,他正遲疑著要不要讓次子親自去大平寺看看,就得了門房來稟說,大爺和兩位姑娘回來了。

沒一會兒,端木珩、端木紜和端木緋都過來外書房給端木憲行了禮,歉然道“擾煩祖父為孫兒孫心了。”

端木憲讓三個孩子坐下後,就由端木珩把今日他們在大平山的京亭如何偶遇了皇帝,以及後來與皇帝同遊大平寺時,出了命案的事從頭到尾地稟了一遍。

端木憲臉上難掩驚詫之,回來稟報的小廝所知不多,隻說和尚是失足摔死的,端木憲之前也隻以為是一樁意外,沒想到可能是謀殺。

而小廝更不知道那慕老爺父子竟然是皇帝和兩位皇子。

隻是短暫的驚訝後,端木憲就平靜了下來。

對他而言,一個和尚的死,無論是失足還是謀殺,都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皇帝恰巧也在,才讓這件命案變得“與眾不同”,至京兆尹肯定要給皇帝一個結案的說法

端木憲沉了一下,又稍稍詢問了幾句命案發生後皇帝的言行態度,就放下心來。

這玄信之死與他們端木家沒什麼關係,對他們而言,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書房裡靜默了片刻,端木憲慢悠悠地飲著茶水,似在思索著什麼。

須臾,他再次朝端木珩看去,話鋒一轉,問道“珩哥兒,你覺得付家姑娘怎麼樣”

端木珩微微蹙眉,站起來,對著端木憲作了個長揖,正道“還請祖父作主,另擇良配。”

年的聲音冷靜明澈,沒有一猶豫,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那麼鏗鏘有力。

窗外清冷的月照了進來,和地灑在年俊朗的臉龐上,讓他的散發著如玉般的澤,年在這一瞬看來似乎驟然長大了不

話落之後,屋子裡一片寂靜無聲,隻剩下窗外庭院裡夜風拂花葉的聲響,夜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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