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房山,在山中的一個之中。一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在滿是石刻佛像的中五心朝天閉目打坐。這個人口中喃喃的念著不知名的咒語,隻見他手中的手中指佩戴這一隻戒指,戒指上的戒麵的發出淡淡的藍。四周的佛像的眼睛也不停的閃爍出各的芒。
就在這時,這個人停止了咒語,睜開了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慢慢的走向了最中間的一尊佛像。這尊佛像並不像其他佛像一樣慈眉善目,而是哭喪著臉,看著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這個人看著這尊哭泣的佛像,一邊唸了幾句不知名的咒語,一邊從手上摘下了自己的戒指,將上麵類似眼球的石頭戒指麵摘了下來放在了麵前佛像的眼眶中。就在放進去的一刻,本來哭泣的佛像流下了一行淚,緩緩的出了詭異的笑容,跟著就聽「哢嚓」一聲,佛像的左臂猛然打向了麵前的男子。男子倒也手疾眼快,非常迅速的躲過了石佛的這一肘。就在這時,石佛的頭猛然向右轉,又是哢嚓一聲,佛像將左側的頭了出來,是一張類似惡鬼的恐怖猙獰的臉。
隻見猙獰怪臉張開,吐出了一隻鋼釘,照著男子麵門打來。男子猛然間一甩頭躲過了這隻鋼釘。
「嗝~」
佛像發出一聲詭異的嚎聲,這時才停止了攻擊,佛頭緩緩的轉了一圈,現出了一張莊嚴的佛臉。這時外傳來哢一聲巨響,最中央猛然出現了一座大門,男子看了看點了點頭,一個人向門深淵走去,但不料想,一群麵帶詭異笑容的黑影正隨在他的後。
北京潘家園,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拿著一隻綠的香爐正和攤主討價還價。
「盤子香爐我一槍打了,你看這盤子都了口了,五百不了。」
攤主撓了撓頭,一臉的為難。「真不行,你給八百吧,你也不能讓我賠了啊。」
年輕人聽罷笑了笑,起佯裝要離開。
攤主趕忙追了過去:「六百拿走吧。行就行不行拉倒。」
年輕人笑了笑,一臉的不屑:「我這人有一病,不吃回頭草。我起來了你就賣我一百我也不要了。」
攤主一聽,苦笑了一聲:「行吧,五百就五百吧。我給你包上。」
年輕人把手中的湘妃竹扇子開啟,扇了扇:「你這樣,我給你五百五,你把你手邊那顆瑪瑙珠子給我一起拿走。」
攤主點了點頭,拿出了兩個盒子,把綠的香爐和一片中間有紅壽字的盤子放到了盒子裡。年輕人遞過了錢,拿過了兩個盒子和珠子。轉走向了邊上的店鋪。這個年輕人就是我,大家都我「秋」。
我拎著兩個盒子走進了一間店鋪,匾額上寫著「百福堂」三個字。走進去之後,裡麵坐著三個人,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人,禿頭戴眼鏡,穿北京摔跤的褡褳,底下穿著燈籠,圓口便鞋。這人便是百福堂現任當家人徐寧。一對六十歲左右的夫婦,老頭子眼睛很小,看人總給人一種猥瑣詐之,一臉的皺紋,總是掛著微笑,就如同電影裡的壞太監一樣,但讓人看著十分的不舒服。老太太長得倒是沒什麼特點,但時不時地用斜眼看人,手上帶了五六個戒指,好似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這兩人便是徐寧的父母,他們三口也算是這潘家園頭一批的商戶了。
這三口看我拿著兩個盒子進來,老頭繼續坐著喝茶,老太太繼續嗑瓜子,這徐寧翹著二郎說道:「呦,什麼風把你給出來了?又來潘家園撿來了?」
我笑了笑:「讓你猜著了,你看看吧。」隨即我把裝有綠香爐的盒子遞給了他。
隻見徐寧開啟一看,眼前一亮,拿出來仔細端詳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是清代的綠哥吧?雙耳乾隆的。」
我點了點頭:「你把這給老爺子看看,你看看第二件。」徐寧聽我一說,把香爐遞給了坐在旁邊的老徐頭,老徐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點了點頭,用極為難聽的嗓音說:「不錯,是綠哥。」
徐寧點了點頭,開啟了第二隻箱子,拿出了一隻盤子,看了看點了點頭:「嗯,五福捧壽帶款「大清緒年製」。盤子底有殘,了邊了,沒那個綠哥好。」
我笑了笑,旁邊嗑瓜子的徐老太太又接話到:「這倆東西還不得花個一兩千啊?」
我看了老太太一眼:「您倒是沒說一百買的,一共花了五千五。」
徐老頭一聽,冷哼了一聲:「把這爐子賣我吧。想賣多錢?」
我開啟了手裡的扇子扇了扇:「您先別著急,我出去溜個彎一會咱再聊。」說這話拎起兩個盒子就走。
走出了百福堂,我走到了市場東門的一家店鋪裡,走進去敲了門一下。就見店裡七八糟,滿地的灰塵,地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瓶子罐子,有碎片,有完整。門的右麵有一把髒了吧唧的明代黃花梨靠背椅,上麵坐著一位老者,梳著分頭一看很久沒洗了滿是頭油,穿著一件黑白格T桖,穿了一件牛仔,小皮鞋就像出土文一樣。麵前堆了一堆硯臺,硯臺上放了一臺膝上型電腦,老者正聚會神的看著電腦上顯示的紅綠相間的票。這位老者就是我的師父。
「師父,又炒呢?」
師父聽到我說話,嘆了口氣,合上了電腦,顯然是又賠了。看到我手裡拿了兩個盒子,師父說道:「又買什麼了,我看看。」
我一笑,把裝有盤子的盒子遞給了師父。師父開啟盒子把盤子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帶上了硯臺上的玳瑁水晶眼睛,拿起了盤子,點了點頭:「五福捧壽,大清緒年製,民仿,就是路份太低。」
我點了點頭,師父正要開啟裝有綠哥香爐的盒子,我拿扇子擋住了師父的手:「師父這件不用看了,不對。」
師父一愣,從盒子裡拿出了這件贗品「清乾隆·雙耳綠哥香爐」,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知道不對買它幹嘛,有錢沒地方花了?」
我撓了撓頭,一笑:「嘿嘿,您老看看這個。」說著我從兜裡掏出來在攤主那裡半賣半送的珠子。
這顆珠子通淡紅,表麵有一排一排的白點點,就像有人用塗改點在上麵了一樣。師父拿過珠子,看了看:「我說你小子不可能犯這傻啊,這滿天星品相還真不錯,鑲蝕點也很整齊。」
鑲蝕,古代的一種技,是通過利用天然材料腐蝕珠子的本在珠子上繪畫圖騰。我們所見到的天珠大部分都是鑲蝕技畫上去的,這種技盛行於唐代,中國外國都有這種技,隻是方法有所差異。
師父把珠子遞迴了我的手中,我把綠哥香爐拿起來了:「師父,百福堂老徐頭沒看出來不對。他說想買這東西。您說這事怎麼辦,賣他也不對,不賣他他又嫉恨人,您也不是不知道這老頭的脾氣。您說怎麼辦合適啊?」
師父想了想,從手邊的郎窯紅香爐裡拿出了一顆沒乾淨的煙屁,點燃後了一口,沉思多時,嘆了口氣:「你要是不賣他他肯定嫉恨你,他也明白這東西要對了得幾十萬,你還是賣他吧,省的結怨,也不算你不地道,他非要賴誰,再說騙他不算缺德,行裡誰不知道他這德行。你看著辦吧,別太狠。」
我點了點頭,把五福捧壽盤子遞給了師父:「得,給您當菜盤子使吧,我走了。」我和師父告辭,又回到了百福堂。
進了百福堂大門,老徐頭依舊拿著蓋碗喝茶,老太太站在桌子邊嗑瓜子,徐寧翹著二郎拿著核桃正刷核桃。看我進來,這三人沒起來。老徐頭看我拿著一個盒子頓時一愣:「怎麼著,賣了一件?」
我搖了搖頭:「咳,我一朋友把那五福捧壽盤給買走了,賣了3000,想要這綠哥香爐讓我給攔下了,我跟他說百福堂徐老爺子說要,他不要再賣你。」
老徐頭點了點頭,了口煙:「開個價吧。」
我笑了笑,說到:「這爐子您也明白值多錢,您心裡有數,您看著辦吧。」
老頭子沉的笑了笑:「給秋先生點3000塊錢。我也給你留500利潤,你看行吧?」
我開啟扇子扇了扇:「老爺子我就沒打算賣您,您要真想要這爐子,咱就拿爐子換爐子吧。」我指了指右手木墩子上的明代漢白玉雙耳玄紋大香爐。
「我店裡正好個花的盆,就把這個香爐給我吧,咱也貨換貨兩頭樂,省的錢多了了的不合適。您說是吧?」
老頭子點了點頭,把綠哥香爐拿了過來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對徐寧說:「徐寧,你開車把這爐子送到夢先生的店裡,」轉頭對我笑了笑,「你這可算佔便宜了,這爐子原來我在山西買時花了6000呢。行了,我看你也是後輩讓著你點,我這人一向不計較。喜歡就得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老小子你還得便宜賣乖,得了,反正爐子也是瞎的,這漢白玉爐子算是賺到了。向兩個老傢夥告辭,讓徐寧把香爐放在車裡,開車回到了我的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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